95书阁 > 现言小说 > 玄学大佬成豪门弃妇后全网跪了 > 第53章:我在他梦里补了半道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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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顾廷深的梦魇是从祠堂那夜后开始的。

第一夜子时,苏清月被重物坠地的闷响惊醒。

床头灯亮起时,男人正蜷在地毯上,冷汗浸透睡衣,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:“娘……手滑了……”她冲过去抱他,他却像被烫到般剧烈颤抖,直到摸到她腕间那道浅浅的月牙疤——那是前世替他挡邪祟时留下的——才慢慢安静下来,在她颈窝低低说:“梦见雪崩了。”

第二夜,他在睡梦中死死攥住她衣角,:“姐姐别走……井里有光……”苏清月摸着他发烫的额头,借净眼扫过他周身——一团灰雾正缠在他命门,像条吐信的蛇,专挑最痛的记忆撕咬。

第三夜更甚。

赵秘书凌晨三点敲开房门时,顾廷深正半跪在床沿,额角抵着床头柜,声音哑得像砂纸:“我娘的手……她抓不住我……”私人医生翻遍所有检测报告,只说“压力过大导致神经紊乱”,赵秘书抹了把汗:“要不请个心理专家?国外有个专攻创伤后应激的……”

“不用。”苏清月替顾廷深擦去冷汗,手指在他腕间疤痕上顿了顿——那道紫黑的痕,正随着他每声颤抖泛起幽光。

她垂眸掩住眼底的冷,“这不是病。”

是有人在借他的执念,织幻境。

深夜,顾廷深服下她调的安神汤,呼吸渐稳。

苏清月坐在床沿,从袖中摸出一枚暗红药丸——守魂丹,以自身精血凝练,能保神魂在梦境中不散。

她仰头吞下,喉间泛起腥甜,转而握住顾廷深的手,掌心贴住那道疤痕。

“《净心诀》起,万念归真。”她低诵,金光从掌纹渗出,像条金线钻进他皮肤。

意识骤然下沉。

风雪灌进鼻腔时,苏清月踉跄两步。

入目是十八年前的北境雪谷,断崖上积着半人高的雪,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,生疼。

不远处,小小的顾廷深正跪在雪地里,怀里抱着具女人的尸体——那是顾夫人,额角还凝着血,已经没了呼吸。

他浑身发抖,肩头压着半块碎玉,绳子勒得颈子泛红。

雪崩的轰鸣从头顶传来,雪块劈头盖脸砸下,他却像没知觉似的,只是一遍遍地说:“娘,我不冷,你再抱抱我……”

“小深!”

一道白影从风雪中掠来。

苏清月瞳孔微缩——那是她的前世,玄衣猎猎,腕间银铃作响。

前世的她抬手结印,金光如伞在头顶撑开,护住顾廷深母子。

可那道笼罩他们的“净心符”,最后一笔却悬在半空,像被什么外力生生截断,符纹泛着淡金,缺了个角。

苏清月突然想起顾廷深腕间的疤痕——形状竟与这残缺的符痕分毫不差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她喃喃,“你能活下来,是因为我用残符护了你的魂;可这符没画完,你的命格就始终不稳……”

雪崩的轰鸣里,小顾深突然抬头。

他看不见前世的苏清月,却像能感知到什么,伸手去抓那道金光:“姐姐……救我……”

苏清月心脏猛跳。

她冲进风雪,风雪立刻像刀一样割她的神魂——这是深层梦境,每走一步都在消耗魂魄。

可她顾不上,食指燃起金光,对准那道残缺的符纹,补上最后一笔。

金符骤然圆满,发出清越的鸣响。

小顾深怀里的碎玉突然泛起光,与符纹相印。

他仰起脸,泪在脸上冻成冰晶,却笑了:“姐姐,这次你画完了。”

“贱人!”

一声嘶吼从雪底炸开。

画中婆影——不,此刻她是个披发老妪,面容扭曲,半边脸还留着祠堂里被金光灼烧的焦痕,“你抢走我该得的气运!抢走顾家的供奉!现在还要补符?我让你连魂魄都留不下!”

她扑向苏清月,指甲化作黑刃。

苏清月反手结印,金符从掌心飞出,正中老妪心口。

老妪惨叫着后退,半边身躯开始溃烂:“你……你认得我?!”

“李氏一脉,以怨炼魂,早该被玄门除名。”苏清月冷声道,“李神婆,当年你替顾家看风水,却暗中用婴灵镇宅,被我师父发现,逐出师门。你怀恨在心,这才对顾夫人下黑手?”

老妪瞳孔骤缩,还想再扑,梦境却开始崩塌。

风雪化作碎片,小顾深和前世的身影渐渐模糊。

苏清月感觉神魂被拽着往上,最后听见老妪的尖叫:“你补了符又如何?那口井……那口井里的东西……”

“叮——”

苏清月猛然睁眼,额头抵着顾廷深的下巴。

他不知何时醒了,正垂眼盯着她,眼底的金光还未散尽。

“你进我梦里了。”他声音沙哑,抬手抚她脸颊,指腹沾了她眼角的泪——她竟在梦中哭了,“还补了一道符。”

苏清月没说话,只握住他的手腕。

那道紫黑的疤痕不知何时褪成了莹白,像道月光落在皮肤上。

她轻轻碰了碰,他反手扣住她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:“现在这里……不疼了。”

窗外突然亮起金光。

苏清月转头望去,老井的金纹不知何时扩展成了卦象,艮上坎下,是“山水蒙”。

蒙者,启也。

“井里的东西……”苏清月喃喃,想起老妪最后那句尖叫。

她侧头看顾廷深,他正替她理着乱发,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。

有些事,总要揭开的。

只是——

她摸着他腕间的莹白疤痕,突然想起小顾深在梦中的笑。

那笑像颗种子,在她心里发了芽,暖得厉害。

或许,这次不会再留遗憾了。

窗外,老井的卦象突然泛起微光,像有人在井底,轻轻碰了碰那枚碎玉。

老井的卦象在夜色里晃了两晃,像被风吹皱的水面。

苏清月刚要开口,井边那棵老槐树的枝桠突然簌簌作响——不是风动,是井里传来了动静。

“咕嘟。”

像有气泡从深潭底往上冒,一下,两下,撞得井壁发出闷响。

顾廷深的手还扣着她腕间,突然收紧些:“清月?”

她没答话,净眼在夜色里泛起淡金。

老井的青砖缝里渗出缕缕黑气,绕着卦象打转,像是在试探什么。

紧接着,一声极轻的、带着水汽的呼唤浮上来:“姐姐……”

尾音像沾了水的棉絮,软软的,却让苏清月后颈发紧。

前世记忆里突然闪过一道影子——十八年前北境雪谷,小顾深跪在雪地里喊“姐姐”时,声音也是这样的,带着点破碎的颤。

“是……孩子?”顾廷深也听见了。

他松开她的手,起身披了件外衣,“我去拿手电筒。”

“别。”苏清月拽住他衣角,“井里的东西沾了怨气,你阳气重,冒然靠近容易引它上身。”她指尖掐了个诀,金光从袖中漫开,在两人脚边画了道半圆——这是临时布的避邪阵,“等我。”

顾廷深没动,只把床头的台灯转向她:“我站这儿,照路。”

苏清月嗯了声,推开窗。

夜风卷着槐花香扑进来,混着井水的腥涩。

她踩着窗台翻出去,落地时听见顾廷深在身后低声说了句“当心”,嘴角忍不住勾了勾——前世那个缩在雪地里发抖的小少爷,如今倒学会支使她了。

井台离窗不过五米。

苏清月走到近前,蹲下身。

井沿的青苔被金光一照,泛出幽蓝,像铺了层碎玻璃。

她探身往井里看——水面黑得发稠,倒映着月亮,却没有她的影子。

“姐姐……”那声音又响了,这次近了些,像就贴在她耳边。

苏清月脊背一绷,伸手按住井沿。

掌心的金光渗进砖缝,青砖立刻“咔”地裂开道细缝,黑气“嗤”地冒出来,烧得她手背生疼。

“果然是李神婆的手段。”她低骂。

前世师父曾说过,李氏一脉最擅长“借怨养魂”,用活人执念养邪物,再拿邪物换富贵。

顾家这口井,怕不是被她当了养魂瓮。

井里突然翻起水花。

苏清月退后半步,就见水面浮起张脸——是个六七岁的小丫头,扎着羊角辫,左眼窝空着,淌着黑血。

她趴在井沿,歪着头笑:“姐姐,你画的符好亮呀……”

“是地缚灵。”苏清月皱眉。

地缚灵被困在死处,除非解了执念,否则永世不得超生。

可这小丫头的怨气太浓,连净眼都能看见她身上缠着的红绳——那是李神婆下的锁魂咒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她蹲下来,声音放软。

对付地缚灵,得先问清执念。

小丫头的手从井里伸出来,指甲是黑的,指尖还勾着半截银锁:“我叫招娣……阿娘说,等我满七岁,就能去顾家当小夫人……”

苏清月心口一沉。

顾家发家时,确实有“借童女气运”的传闻。

她前世查过顾家祖谱,顾廷深的爷爷那一辈,偏房里曾养过七个童养媳,最小的才六岁。

“招娣,”她伸手,金光在掌心凝成团,“你是不是不想待在井里?”

招娣的眼珠突然转起来,黑血顺着脸颊往下淌:“阿娘说,顾家的福气要靠血养……我给顾家积了十年福气,阿娘该来接我了……”她突然扑过来,指甲直戳苏清月面门,“你抢了我的福气!你抢了我的……”

“清月!”

顾廷深的吼声混着风声炸响。

苏清月偏头避开,反手结印,金光“啪”地打在招娣心口。

地缚灵惨叫着缩回井里,水面掀起半人高的浪,溅得苏清月裙角全是水。

“没事。”她抹了把脸上的水,转身就撞进顾廷深怀里。

他身上还带着被窝的暖,手在她背上一下下拍着,像哄受了惊的孩子:“我就说该跟你一起……”
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苏清月打断他,“是这井里的东西太凶。李神婆当年被师父逐出师门,怀恨在心,先害了顾夫人,又用童女养魂,想借顾家的气运报仇。”她顿了顿,“招娣说‘阿娘’,可能是指李神婆?”

顾廷深的手顿住。

他低头看她,月光从她发间漏下来,照得她眼尾的泪痣泛着淡红:“清月,我小时总做噩梦,梦见井里有双眼睛。后来我让人填了井,可挖了三丈深,只挖到半块碎玉——”他突然握住她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,“和我腕上的疤痕,是同一块玉。”

苏清月的呼吸一滞。

前世替小顾深挡邪祟时,她确实见他颈间挂着块碎玉,后来被邪祟震碎了。

难道那碎玉是镇井的?

井里又传来动静。

这次不是招娣,是李神婆的尖叫:“苏清月!你坏我养魂阵,我让你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,像被什么东西掐断了。

“她的残魂弱了。”苏清月摸出张黄符,“今晚先收了招娣,明天再查李神婆的旧账。”她刚要往井边去,顾廷深却拽住她:“等等。”

他转身回屋,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檀木盒。

打开盒盖,半块碎玉躺在红绸上,泛着幽蓝的光——和苏清月在梦境里看见的,小顾深怀里的碎玉一模一样。

“这是我从小到大贴身带着的。”顾廷深把碎玉递给她,“或许能镇住井里的东西。”

苏清月接过碎玉。

指尖刚碰着玉面,碎玉突然发烫,金光顺着指缝钻出来,直往井里窜。

井里传来招娣的呜咽:“姐姐,疼……”

“别怕。”苏清月轻声说,“我带你出去。”她捏着碎玉,对着井里念起《往生咒》。

金光像条活物,缠上招娣的手腕,慢慢把她拉出水面。

招娣的怨气肉眼可见地消散,最后冲她笑了笑:“姐姐,我要去找阿娘了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她的身影就化作光点,散在风里。

井里的黑气也跟着淡了,水面重新映出月亮和苏清月的影子。

“收了?”顾廷深问。

苏清月点头:“她的执念是见阿娘,可李神婆早死了。我用往生咒送她去轮回,也算全了她的愿。”她把碎玉还给他,“这玉是好东西,能镇邪祟,你以后别摘了。”

顾廷深却把碎玉塞进她手里:“你戴着。前世你用它护我,今生该我护你。”

苏清月刚要推辞,远处突然传来“当”的一声。

两人转头望去,顾家祠堂的方向,青铜香炉正在自鸣,声音清越,像有人用木槌敲了它一记。

“铜器自鸣?”苏清月皱眉。

玄学里说,铜器属金,主肃杀,自鸣则主血光。

可今晚她收了招娣,李神婆的残魂也弱了,怎么会……

“清月。”顾廷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突然僵住,“门环……”

苏清月转头。

顾家正厅的朱漆大门上,一对黄铜门环泛着金光,像被人擦了千百遍,亮得晃眼。

她净眼微睁,就见门环上缠着缕金气,正是顾家的气运——可这金气比往日浓了三倍不止。

“看来有人等不及了。”她轻声说。

顾廷深没说话,只把她往怀里带了带。

夜风卷着槐花香吹过来,远处铜器还在轻鸣,一声接一声,像在敲醒什么沉睡的东西。

苏清月靠在他肩上,听着他心跳。

前世她替师门挡劫时,最后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月光,和小顾深哭花的脸。

如今碎玉在她掌心发烫,顾廷深的心跳震得她手背发麻——这次,她绝不会再留遗憾。

井里突然又冒起个泡,极轻,极轻。

苏清月抬头,就见老井的卦象彻底亮了,艮上坎下的“山水蒙”泛着金光,像在说:该揭的盖子,就要开了。

而远处,顾家祠堂的青铜香炉还在自鸣,一声,又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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