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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第59章他在井边跪着喊师尊那夜,我烧了休书灰

老井沿的青苔被晨露浸得发亮,苏清月瓷白的手腕悬在粗陶碗上方,竹勺舀起的小米粥正顺着弧度滑落,在小蝉捧着的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
小蝉的手指沾着粥渍,却舍不得擦,只仰头盯着她,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雾的星子——这是她被解了封喉术后第一次主动吃东西。

“慢点。”苏清月屈指轻叩她碗沿,指腹擦过她沾着粥粒的嘴角。

话音未落,腕间突然泛起灼热,像是有根细金丝顺着血管往掌心钻。

她瞳孔微缩,淡金色的光在眼底极浅地晃了晃——净眼自动开启了。

井里的水纹毫无预兆地荡开,倒映的蓝天被揉成碎片。

苏清月俯身凑近井沿,看见碎波里渐渐浮出一张脸:谢临川的额发沾着冷汗,喉结剧烈滚动,指节因用力过猛泛着青白,正死死抠进荒庙井边的青石板。

他的嘴一张一合,雾气里飘来断续的话音:“师尊……我是不是……错了?”

“他这是又去了城郊那座破庙。”

拐杖叩地的声响惊得小蝉缩了缩脖子。

苏清月转头,见周道人扶着井栏站在身后,灰布道袍下摆沾着草屑,眉峰间的皱纹像被刀刻过,“前儿夜里我去瞧过,那井壁上刻满了‘赎罪’二字,深的能嵌进手指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向井中晃动的倒影,“他娘咽气前攥着他的手说‘临川,放过自己’,可这孩子啊……”老人的喉结动了动,“他把‘自己’当成了最该赎的罪。”

小蝉突然拽了拽苏清月的衣袖。

苏清月低头,见她正用沾着粥渍的手指在自己掌心画圈——这是小蝉新学的哑语,意思是“疼”。

她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拳头,手指掐得已经没有了血色。

井里的倒影还在晃动,谢临川的脸忽而清晰忽而模糊,像被谁用湿布反复擦拭的旧画。

“休书呢?”她突然开口。

周道人一怔,随即明白:“你烧的那封?”

苏清月从袖中摸出个檀木小盒,盒盖掀开时,几星金纹灰烬簌簌落在掌心。

那是她昨夜在佛堂烧休书时,特意用净符裹住的余烬——原主被顾家扫地出门时签的那份休书,此刻正以另一种形式,握在她手心里。

“当年他替我挡过三记阴火,”她望着井中倒影,声音轻得像落在苔上的雾,“现在该我替他挡回执念了。”

小蝉仰起脸,看着她抬手将灰烬撒向井口。

金纹灰烬没有随风飘散,反而凝成细链,“唰”地扎进井里。

井水突然像沸腾般翻涌,水面浮出一道半透明的净符,金光流转间没入深处。

荒庙的井边,谢临川正用额头抵着冰凉的石栏。

他忽然直起身子,盯着掌心——不知何时落了粒金灰,在他沾血的掌纹里明明灭灭,像极了苏清月画符时指尖的光。

“她何必……”他喉咙发紧,话未说完便嗤笑出声,“谢临川要她的宽恕做什么?”可手指却不受控制地蜷起,将那粒金灰牢牢按进掌心。

风掀起他染血的衣袖,露出腕间一道新添的疤痕——正是昨夜他为破百鬼阵,用乌刃划开的。

顾家老井旁,周道人望着井水恢复平静,轻轻叹了口气:“嘴硬的人,心最软。”

苏清月没接话。

她摸出帕子擦净小蝉的手,又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,转身时瞥见井沿石缝里的露珠,正折射出极淡的金光——像极了胎儿在她腹内游动时,顺着血管流转的光。

“该回屋了。”她抱起小蝉,转身时被晨雾模糊的视线里,忽然映出道颀长的身影。

顾廷深站在五步外的廊下,黑西装搭在臂弯,衬衫袖口随意卷到小臂,目光却比晨雾更沉。

他手里捏着个银色U盘,在雾里泛着冷光。

苏清月脚步微顿。

顾廷深没说话,只是抬了抬下巴,示意她看自己掌心——U盘外壳上,用红笔标着“谢临川”三个小字。

晨雾漫过廊角的铜铃,发出细碎的轻响。

小蝉将脸埋进苏清月颈窝,却悄悄伸出一根手指,指向顾廷深的方向。

苏清月低头时,正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——那里面有未说出口的话,有沉在深海里的真相,还有,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
“走吧。”她对顾廷深笑了笑,声音里裹着晨雾的湿润,“回屋说。”

顾廷深跟上来时,鞋跟碾过一片带露的青苔。

他离她极近,近到能听见她腹内胎儿轻缓的心跳,混着井边未散的雾气,在晨色里织成一张网——网的那头,是谢临川掌心未散的金灰;网的这头,是他捏紧的U盘里,那些关于“净罪阁”的秘密。

而井里的“地山谦”卦象,不知何时已彻底隐去。

只余一片静水,倒映着三人渐远的身影,和廊下那盏未熄的红灯笼,在雾里晃出一片模糊的红。

檀木门槛被晨露浸得发滑,苏清月抱着小蝉跨过门时,顾廷深的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腰。

小蝉早困得眯起眼,发顶的呆毛在她颈窝蹭来蹭去,像只贪暖的小猫。

顾廷深反手带上门,将冷雾隔绝在外,转身时西装搭在椅背上,露出腕间未摘的银表——指针刚过七点,正是早课的时辰。

给。他将U盘插进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,屏幕蓝光映得他下颌线冷硬,凌晨三点收到的加密文件,破解时触发了三次防御程序。键盘敲击声轻得像雨,十七张照片依次弹出:蜷缩在铁笼里的少女、被铁链锁在石墙上的孩童、眼白泛青的中年男人......每张照片右下角都标着净罪阁-暗牢-编号。

苏清月的手指刚触到鼠标,冷意便顺着皮肤爬进骨髓。

最末一张照片里,小蝉缩在角落的身影与眼前的温热重叠——原来那夜她在破庙救下的,不过是十七分之一。每日抽取灵光炼火......她念出文件里的备注,声音发涩,他说要替天行罚,结果罚的是最无辜的通灵体?

顾廷深的指节抵着桌面,我调了三组特勤队,明晚就能端了暗牢。他说这话时喉结滚动,像在压着某种情绪,但...

不行。苏清月突然按住他手背。

她的掌心还残留着撒向井口的金灰温度,此刻却凉得惊人,净罪阁建在宋时乱葬岗上,地下十二重镇煞阵,阵眼连着地脉。

强行破阵会震断地脉,半座城都会变成鬼域。

顾廷深的瞳孔微缩,他握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:那怎么办?

你现在怀着孩子......

有这个。苏清月另一只手从颈间摘下玉坠。

金丝缠绕的玉简在掌心亮起微光,是她用净心玉残片炼了七日的法器。

血珠从指尖沁出,滴在玉面上,古篆如活物般游走着浮现:双生镇煞,唯心可解。

顾廷深凑近细看,呼吸扫过她发顶:双生......是指你和谢临川?

他的阵,是用执念和怨气筑的。苏清月将玉简按在胸口,能摸到胎儿轻轻动了动,要破阵,先破他的心。

他信替天行罚,那我就让他亲眼看看,什么是真正的天罚。

顾廷深忽然握住她手腕:你要去祠堂。

这不是问句。

苏清月垂眸笑了笑,指腹擦过他虎口的薄茧——那是他少年时练枪留下的。谢伯母临终前的话,我抄在族谱最后一页。她轻声说,当年他跪在灵前烧纸钱,灰烬飘起来时,我听见他说娘,我会替你净化这世间所有恶。

雨是在黄昏时落的。

顾家祠堂的青瓦被洗得发亮,线香气息混着湿土味漫进来。

苏清月将玉简供在谢母牌位前,掌心贴住冰凉的木牌。

金光顺着指缝渗进去,牌位突然泛起暖光,空气里浮起细碎的光斑,像被揉碎的星子。

临川......

女声轻得像叹息。

苏清月抬头,看见谢母的残影浮在牌位上方。

她穿着月白衫子,发间插着支褪了色的银簪,正是当年出殡时苏清月替她别上的。

谢临川幼年的身影从虚空中跑来,扑进她怀里:娘,我今天又帮王阿婆驱了邪!

我的小临川最乖。谢母摸着他发顶,眼尾的皱纹里全是笑,可笑着笑着,咳嗽声便撕了这温情。

她捂住嘴,指缝间渗出血,却仍捧着儿子的脸:真正的净化......不是毁掉黑暗,是让黑暗......也能看见光......

残影消散时,祠堂的烛火啪地炸开。

苏清月跪在蒲团上,额头抵着牌位,声音闷在木头上:师兄,她从未怪你。

她只愿你,别活得那么苦。

雨幕里,谢临川的西装早被淋透。

他站在祠堂外的老槐树下,掌心还攥着那粒金灰——从井口飘来的金灰,像根线,牵着他一步步走到这里。

窗纸上映着苏清月的影子,模糊却清晰,像极了前世他跪在雪地里,她撑着伞走过来时的轮廓。

师尊......他喉咙发紧,喉结动了动,我......

冷雨顺着屋檐砸在青石板上,他突然听见自己膝盖撞地的声响。

雨水灌进领口,顺着脊背往下淌,可心里的冰却在化——化得生疼,像有把钝刀在剜。

他张了张嘴,哑声喊出:我好想你......

话音被雨声吞了一半,却还是撞进祠堂。

苏清月猛地抬头——那是谢临川的声音,带着他十四岁时在雪地里哭哑的尾音。

她冲向门口,却只看见槐树下一滩水痕,和几片被雨打落的槐叶。

夜更深时,顾廷深抱着毯子来找她。

祠堂的烛火已燃到灯芯,他看见她站在牌位前,手里捏着半张旧照片——是谢临川十岁时,和母亲在桃树下的合影。

三日后的净心大典。顾廷深将毯子披在她肩上,玄门发来请柬,主祭名单里......有谢临川。

苏清月转身,窗外的雨还在下。

她望着雨幕里模糊的树影,淡金色的瞳孔在暗处微微发亮:他会去的。

而此刻的谢临川正坐在净罪阁顶楼,掌心的金灰仍在发烫。

他望着暗牢方向的血色怨气,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——那眼里没有怨恨,只有心疼。

他摸出手机,对着特勤队的未接来电,按下了回拨键。

雨打在窗玻璃上,他听见自己说:明早八点,我带你们去暗牢。

三日后的晨雾里,玄门观的飞檐上挂着新换的红绸。

观主摸着请柬上的主祭:谢临川几个字,抬头对小道士说:去把香案擦三遍,再备壶温茶——那位谢先生,该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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