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不眠跟着那赵光头来到一处院落,只见里面阴气冲天。
推开门更是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。
赵光头手里提着一根棍子,虚张声势道:“别藏了,我看到你了!”
两人走进院子,一个威武汉子提刀从窗户跳了出来。
他目光呆滞,竟是时墨江!
“三哥!”时不眠叫他。
时墨江缓缓扭头,朝着时不眠露出一个呆滞的笑,下一秒竟是提刀朝着时不眠砍来。
赵光头手拿棍子挡在时不眠前面,“你咋打你亲妹子呢!”
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一脚踹开,重重摔到墙上,他颤巍巍举起手,“不许伤害神仙妹妹。”
“妹妹”两个字刚说出口就又被时墨江踢出一截木头击中。
确定光头不能再动弹了,时墨江才转而寻找起时不眠来。
扭头就见时不眠一只手扯着那伶人的头发从屋里走出。
“时墨江!”她大喊一声,朝他撒出一把药粉。
药粉在空中散开,时墨江直觉眼前明明灭灭。
醒过来时,就见时不眠凶残扯着那伶人的头发,而伶人柔柔弱弱,不停哭喊着朝自己求救。
时墨江顿时气炸了,走上去就与时不眠理论,“你怎么能如此无礼!”
时不眠冷嗤一声,扯着伶人的头发,迫使她抬起头,“你给我看清楚了!”
说着一把扯开其衣服。
时墨江大惊失色连忙扭过头去,“同为女子,你怎么能如此…恶毒…”
他说着突然愣住,接着回过头看向那伶人,只见他胸口平平,竟是个男人!
他倏地瞪大大了眼睛,不可思议后退两步。
回想起之前伶人小意温柔,握住他手的样子,时墨江只觉得毛骨悚然,像活吞了一万只苍蝇似的,恶心极了。
“就是他!”光头从墙根爬了起来。
“是他残害的那些姑娘,他把姑娘们关进一口大钟,活活把人渴死饿死了!,”
时不眠看向光头,就见他身边那些女鬼全都恶狠狠盯着那伶人。
她们大多长相好看,有的甚至家境不错,看面相个个都是有福之人。
时不眠手上加大了力度,一脚踹在他膝窝,“还不快交代清楚!”
那伶人侧眼看她,“你杀了我也没用!”
“我只是我主人手下的一条狗而已,总有一天他会杀了你的!”
他说完这话,喉头一滚,像是咽了什么东西下去,一刻不到就七窍流血昏死过去。
时不眠探了一下他的脉搏,见他真的死去,便将尸体扔在地上。
光头见那伶人死了,亦步亦趋跑向后院。
后院里森寒无比,砖缝里渗出的腥气混着腐烂的草味扑面而来。
地面都透着一股诡异的红色。
院子中央立着一口巨大的青铜钟,上面刻着诡异的符文。用七八条铁链锁住,锁链上贴满了朱红字体的黄符。
那些红色便是从钟底下蔓延开来。
蜿蜒血痕像一条条红蛇钻进黑暗的角落。
光头几步走过去,将倒扣在地上的大钟掀开来。
一股恶臭袭来,三人捂住鼻子看去,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少女的骨头。
青铜钟内部全是少女们生前用指甲抓出的痕迹。
这哪里是人间后院?分明是十八层地狱被掀了底,连阎罗见了,都要退避三分。
光头看着那些白花花的人骨,突然哭起来,“呜呜~,好好的女孩子,花骨朵一样的,就这么被糟蹋了。”
“那天杀的,简直不是人!”
他哭着,从腰间抽出一个求救烟花,朝着天空射去。
只听见“咻!”的一声,天空顿时出现一朵好看的牡丹纹烟花。
两分钟不到,整个院子都被一伙打扮干练的武士团团围住。
时墨江目瞪口呆,“不是,你家这么多武士,你怎么还白白让我们打?”
光头哭哭唧唧,“哪有让你们白打?我不也还手了吗?”
说着就让人去报官,自己则是一个个将那些少女骸骨摆放整齐。
时不眠兄妹离开时,听见他正吩咐人去打十几副棺材,要将那些少女安葬。
时墨江一副不理解的样子,迟疑了许久,他犹豫道:“他这人……其实…还不赖。”
话落,院子里又响起光头鬼哭狼嚎的声音,不一会儿,他又用自己那破锣似的嗓音唱了起来:“二月繁霜杀桃李,明年欲嫁今年死。大都好物不坚牢,彩云易散琉璃脆~”
时墨江:“……”
好吧,他承认自己不喜欢这位大义凛然的光头。
一路上,时墨江对整件事好奇不已,“你说他杀那些姑娘做什么?”
时不眠翻着《剧本》,推测道:“许是为了偷取气运。”
“那些姑娘大多天庭饱满,地阁圆润,都是长命百岁,婚后和睦旺夫之人。”
那伶人的主人用纳运钟将她们困住,等她们死去,气运便会为他所用。
剧本上字体翻涌,展现出时不眠的推理。
时不眠皱眉,先是玄武观假药王,又是纳运钟偷取气运,幕后之人必定有着极大权利。
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。
与柳鸢儿又有什么关系。
两人回到镇国公府,母亲已然收拾好了行囊。
和虞家众人道别后,母子三人回到了丞相府。
几人一进门,就见时墨川急急从廊上扑来,他上前朝丞相夫人行了礼,又一把将围在丞相夫人身边的时墨江推开。
小声道:“父亲叫人去请了宗族长老,还把大哥从北部叫了回来。要与您和离呢。”
“什么?!”时墨江顿时炸开。
“父亲是疯了吗?”他挽了袖子就朝着丞相书房跑去,速度之快,生怕被拦下。
时不眠表情淡淡的,手却是死死攥住了衣袖。
没过一会儿,时墨川就被几个家丁从丞相书房抬了出来,他被施了鞭刑,整个后背都被打烂了。
嘴里却还是不饶人,“老杂毛!我是不会再认你的!”
“我时墨川以后只有母亲,没有父亲!”
丞相夫人眼眶通红,心疼的将时墨川抱在怀里,“别骂你父亲,以子骂父,我不想你日后被人戳脊梁骨。”
时墨川疼的满脸通红,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落下,“母亲,你别哭,你们和离,我肯定跟你,我们另立门户。”
他说着突然流下泪来,“之前是我不懂事,一味的叫你忍让,其实你早就该掀桌了,祖母她太过分了…”
或许是疼的厉害,他渐渐没了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