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现言小说 > 从废后开始,用美食征服皇宫 > 第14章 冷宫开张,皇上都来拼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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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天刚蒙蒙亮,冷宫门口那块歪歪扭扭的木牌就支棱起来,像是刚睡醒还没梳妆的村妞,上面用炭笔写着一行大字——“知夏小馆·今日主打:红糖糍粑,附赠芝麻汤圆”。

这字迹,怎么说呢,主打一个随心所欲,颇有几分当代艺术家发疯的韵味。

阿豆踮着脚,小心翼翼地挂上第一串晶莹剔透的糖渍山楂,红得像一团火。

小蝉则在临时搭起的炉边,手法娴熟地翻动着铁板上的糍粑。

只听“滋啦”一声,黄豆粉被热油一激,甜香混着油润的烟火气,霸道地钻进每一个早起洒扫宫人的鼻腔里。

这味道,比内务府发的月例银子还勾人。

果然,几个路过的宫人像被无形的绳子拽住了脚,一步三回头,最后还是没抵住碳水炸弹的诱惑,凑了过来。

一个胆子大的小太监试探着问:“这……怎么卖?”

沈知夏拢了拢身上半新不旧的袄子,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:“不要钱。”

众人一愣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这年头,还有这种好事?

天上掉馅饼也不带这么精准投放的。

她慢悠悠地补充道:“我这小馆子,主打一个随缘。不要你的钱,只要你心里有杆秤,记得谁曾在你落魄时,递过一碗热汤。”她说着,将第一份煎得两面金黄、裹满豆粉的糍粑用干净的油纸包好,递给一个洗衣服的小宫女,“去年开春,你娘病了,我让小蝉给你送过一碗红枣粥,还记得吗?”

那宫女的眼圈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,捧着温热的糍粑,声音都带了哭腔:“记得,奴婢一辈子都记得!”

一句话,仿佛按下了什么开关。

消息像长了腿的兔子,比御花园的雪化得还快。

“知夏小馆不收银子收恩情”的说法,在底层宫人里病毒式传播开来,热度堪比京城最新的话本子。

不一会儿,烧火的王婆子气喘吁吁地捧来半筐蔫头耷脑的菜叶子,脸上带着一丝羞赧:“娘娘,前儿您赏给大牛那孩子的肉,是我……是我从御膳房不要的边角料里偷偷塞给您的。这菜叶子您别嫌弃,焯个水还能吃。”

紧接着,一个负责守夜的小太监也溜了过来,飞快地在门口放下一捆晒得干透的稻草,压低声音道:“昨夜风大,小的巡夜时顺手给您门缝里塞了些,能挡点风。这是刚从马厩那边顺的,干净着呢。”

沈知夏也不推辞,让阿豆一一记下名字,再亲手塞回一块热乎乎的糍粑。

她忽然有点明白了,这破破烂爛的小馆子,卖的根本不是吃食,它卖的是一种奢侈品——一种“被记住”的尊严。

在这座巨大的、冰冷的宫城里,每个人都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,被记住,本身就是一种恩赐。

萧砚奉旨巡查宫内各处,本以为冷宫是最不需要费神的地方,谁知远远就看见那破败的宫门口竟排起了长龙,队伍歪歪扭扭,堪比贪吃蛇。

他定睛一看,好家伙,连御膳房负责采买的小太监都揣着手夹在队伍里,一脸期待。

这是什么新型的行为艺术?冷宫开席,还搞限量供应?

他皱着眉走近,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宫人自动分开一条道。

只听见两个小宫女在兴奋地低语:“你听说了吗?昨儿那个喂马的大牛,就因为捞着个‘许愿签’,晚上就吃上炖肘子了,馋得我直流哈喇子!”

“真的假的?我今儿特意起了个大早,就是想来求个‘调去东六宫’的签!哪怕是去浣衣局也行啊,总比在这西边吃风强!”

萧砚心头猛地一震。

许愿签?
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施舍了,这是在立信,是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凝聚人心!

废后沈知夏,她到底想干什么?

他面沉如水,转身回了乾清宫。

楚景珩正在批阅奏折,头也没抬,只用那支朱笔的尾端轻轻叩了叩桌面,发出的声音不大,却像锤子砸在萧砚心上。

“今日排队的,可有穿官服的?”

萧砚顿了顿,恭敬回道:“回陛下,全是粗衣短打的下等宫人。”

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,指尖在紫檀木的桌案上留下最后一个清脆的敲击声:“很好。这宫里的人心,原就不在那些锦衣玉食的金殿上。”

另一边,周嬷嬷听闻冷宫竟公然摆摊设点,简直气炸了肺。

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一路怒气冲冲地闯进内务府,对着总管太监就是一通质问:“一个废后,在冷宫门口私设食肆,拉拢下人,成何体统!你们内务府是干什么吃的!”

总管眼皮都没抬一下,慢悠悠悠地从一堆账册里抽出其中一本,翻开,推到她面前:“嬷嬷请看,上月‘皇室体恤金’项下列支,用途:冷宫修缮及日常开销。后面有陛下的朱批‘特许’二字,印鉴齐全,手续合规。咱家办事,主打一个严谨。”

周嬷嬷被那刺眼的“特许”二字噎得差点背过气去,咬牙道:“就算是特许,那也该限人限物!怎能让那些低贱的奴才都去排队?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!”

总管太监这次终于抬起了眼,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竟透出一丝锐利:“嬷嬷,那你可知,上月冷宫的炭火消耗,比去年同期少了三成?柴房的记录显示,她们自己劈柴、拾荒,甚至用自己做的东西跟人换物,一文公帑都没多动。”他“啪”地一声合上册子,语气意味深长,“嬷嬷啊,这宫里的规矩是死的,可人是活的。有时候,规矩……也该为活人让出一条缝来啊。”

周嬷嬷被堵得哑口无言,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,只能悻悻离去。

当夜,月凉如水。

沈知夏借着炉火的光,清点着今天的“营收”——半小袋米,三把还算新鲜的青菜,一双被细心补好的旧布鞋,还有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。

她小心地展开纸条,上面是一行歪歪扭扭却格外用力的字:“娘娘,我是乾清宫擦地的小顺子。我……我不想吃什么,就是想求个签……我想让我乡下的阿妹能进学堂读两天书,认几个字,别像我一样。”

一股热流涌上心头。

她知道,她的“知夏小馆”,今天才算真正开张。

她拿起炭笔,在纸条背面写下一行字:“七日后,午时三刻,宫门东侧石狮左眼之中,会有一枚铜板。”

吹干墨迹,她正要将纸条收好,忽听墙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,停在了她的门口。

沈知夏心中一凛,握紧了手边的火钳。

月光下,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,正是白日里来过的萧砚。

他手里提着一个布包,面无表情,语气更是冷得像块冰:“御前值夜,易饿。”

说完,他将布包往门口一放,二话不说,转身就走,动作干脆利落,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染上什么麻烦。

沈知夏愣了愣,走上前打开布包。

借着月光,她看清了里面的东西——竟是半包雪白细腻的精面粉。

炉火在她身后轻轻跃动,将她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宫墙上。

她轻声呢喃,像是在对这寒夜说,又像是在对自己说:“这宫里的雪,好像……快化了。”

第二日,天还未亮透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,打破了冷宫清晨的宁静。

春杏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,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,眼眶通红,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:“娘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