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现言小说 > 从废后开始,用美食征服皇宫 > 第25章 皇上,您要的蛋挞出炉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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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暴雨初歇,晨雾还赖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不肯走,湿漉漉的空气里混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。

阿豆几乎是把整个上半身都挂在了灶台上,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,死死盯着那盘新鲜出炉、金光灿灿的蛋挞,口水已经快要冲破理智的堤坝。

“我的天哪,这香气也太浓郁了!您真要给陛下送这个?御膳房那帮老古董天天念叨,甜食伤脾,陛下龙体为重,入口的东西比药还精细,十年都没碰过点心了。”

沈知夏用竹夹子将最后一枚蛋挞稳稳当当地放进食盒,酥皮在夹子的轻触下发出悦耳的咔嚓声,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层次感。

她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:“就是因为他十年没碰过,才更该尝尝这人间烟火气。天天绷着个脸当苦行僧,万一哪天脑子不好使了怎么办?”

“脑子不好使?”阿豆挠挠头,这个词儿她听沈知夏说过好几次,大概就是脑子不好使的意思。

沈知夏没多解释,将食盒盖好,又从一旁抽出一张素雅的纸笺,提笔写下一行娟秀小字,塞进了食盒的夹缝里。

“陛下若嫌甜,可蘸茶吃——我试过了,绝配。”

这字里行间,哪有半分对九五之尊的敬畏,倒像是朋友间分享下午茶的小贴士。

乾清宫外,萧砚像一尊永远不会生锈的铁塔,尽职尽责地扮演着“终极守门员”的角色。

当他看到沈知夏提着食盒亲自前来时,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,眉头几不可察地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
这女人,自从被废后打入冷宫,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“姐不好惹”的生猛劲儿。

“陛下正在殿内与户部尚书议事,不见外客。”萧砚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,冷硬,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。

沈知夏对此早有预料,她不慌不忙,甚至还冲着萧砚笑了笑。

下一秒,她变戏法似的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个油纸包,轻轻递了过去。

油纸包一打开,一股浓烈浓郁的炸鸡香气瞬间冲破了晨雾的封锁,直往萧砚的鼻子里钻。

那炸鸡外皮金黄酥脆,还撒着一层细密的香料,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。

“萧统领辛苦了。”沈知夏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,“劳您进去通报一声,就说……膳食司送来了‘蛋挞订金’。陛下若是不收,这订金我也不好意思收回。”

萧砚彻底愣住了。

他见过送金银珠宝的,见过送奇珍异宝的,拿一块炸鸡当“订金”来贿赂他这个禁军统领,顺便敲皇帝的门,这操作……属实是有点超前了。

他看着那块热气腾腾的炸鸡,又看看沈知夏那双清澈又带点戏谑的眼睛,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
片刻之后,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块炸鸡。

没过多久,大太监冯保迈着碎步急匆匆地从殿里出来,脸上带着三分惊奇七分无奈:“陛下说……让她进来。”

沈知夏提着食盒,仪态万方地踏入乾清宫。

殿内,气氛庄严肃穆,户部尚书正唾沫横飞地论证着江南赋税改制可能引发的动荡,一众大臣屏息凝神。

当她一个穿着普通宫人服饰的女子走进来时,满殿官员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,所有人的脑子在这一刻都快“烧”了。

废后?膳食司的宫女?她怎么敢进来的?陛下疯了吗?

然而,御座上的楚景珩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是对着户部尚书淡淡地说了句:“继续说。”

可那看似专注的目光,余光却早已牢牢锁死在了沈知夏手中的那个食盒上。

一场关乎国计民生的激辩,就在这诡异的、弥漫着蛋奶香气的氛围中继续着。

大臣们讲得口干舌燥,心里却像被猫抓一样,疯狂猜测那食盒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,竟有如此大的魔力。

好不容易等到议政结束,群臣躬身告退,路过沈知夏身边时,眼神一个比一个复杂。

殿内只剩下两人,楚景珩终于将目光从奏折上移开,落在了她身上。

他没说话,只是抬了抬下巴。

沈知夏会意,上前将食盒轻轻放在御案一角,打开盖子。

一股更浓郁的香甜热气瞬间升腾,蛋挞金黄的表面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下,泛着诱人的光泽。

楚景珩拿起一枚,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酥皮的温热和酥脆。

他咬了一口,细密的酥皮碎屑簌簌落在明黄的龙袍上,内馅的蛋羹滑嫩得像云朵,带着恰到好处的甜,瞬间在舌尖融化。

他咀嚼的动作很慢,仿佛在品味什么绝世珍品。

良久,才低声问:“这叫什么?”

“蛋挞。”沈知夏的笑容很轻松,“我小时候不爱吃饭,我妈就做这个哄我,是她的独门绝招。”

楚景珩拿着蛋挞的手微微一顿,沉默了片刻,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:“你母亲……还在吗?”

沈知夏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了下去,但很快又重新燃起,像黑夜里顽强的星火。

她摇摇头,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:“不在了。但她教会我一件事——再苦的日子,也能亲手做出甜味来。”

这句话,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破了楚景珩心底最柔软也最冰冷的地方。

他看着眼前的女人,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在他面前哭泣哀求的废后,而是一个能在废墟里开出花的人。

他指尖轻轻抚过盛着蛋挞的青瓷盘边缘,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。

许久,他抬起头,做出了一个让整个后宫都为之震动的决定。

“明日大朝会,朕要增设‘宫人共膳日’的试点汇报。你……来列席。”

沈知夏猛地睁大眼睛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陛下,废后不得上朝入殿,这是祖制!”

楚景珩的目光如出鞘的利刃,锐利而坚定:“从现在起,你是朕亲封的‘内廷膳食司提点’,正六品。你不是废后,你是朝廷命官。”

这个消息像一颗惊雷,在紫禁城的上空轰然炸响。

御膳房总管二话不说,直接跪在了自家门口,对着乾清宫的方向砰砰磕头,嘴里念叨着:“老奴愚钝,老奴有眼无珠,未能体察圣意……”

尚衣局上下则连夜翻箱倒柜,把所有和膳食司有关的账册、布料记录全都重新整理了一遍,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“优化”的对象,

而昭阳宫内,一直作壁上观的林贵妃,终于亲自出面。

她召来了周嬷嬷的心腹,对着光可鉴人的铜镜,慢条斯理地描着眉,声音却冷得像冰。

“传我的话,从今往后,我们宫中所有吃食采办,全部交由‘膳食司’负责。”

心腹宫女大惊失色:“娘娘,这……这岂不是把脖子送到了沈知夏的刀下?”

林昭昭描完最后一笔,看着镜中精致却冰冷的自己,忽然轻轻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和恍然大悟:“我以前总觉得,是我看错了沈知夏。现在才明白,我是看错了陛下。”

“他不是厌弃她,他这是……在等她自己站起来啊。”这一刻,林昭昭彻底破防了,她意识到,她和皇帝之间,隔着的从来不是沈知夏的家世,而是这种她永远无法企及的、灵魂深处的拉扯。

当晚,膳食司灯火通明。

沈知夏正在整理明日要在大朝会上汇报的文书,把“降本增效”、“优化供应链”、“提升员工幸福感”这些词儿换成古人能听懂的说法。

就在这时,阿豆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,兴奋得满脸通红:“提点!提点!皇上派人送东西来了!一口锅!一口全新的大铁锅!还……还附了一张黄绢!”

沈知夏放下笔,走出去一看,院子中央果然立着一口崭新的、擦得锃亮的大铁锅。

冯公公亲自带人送来的,此刻正满脸堆笑地站在一旁。

她接过黄绢展开,上面是楚景珩亲笔所书的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:“特供”。

这两个字,是恩宠,是偏爱,更是昭告六宫的护身符。

沈知夏看着那两个字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这皇帝,还挺会玩顶级拉扯的。

她转身,从灶膛里掏出一块刚烤好的、滋滋冒着糖油的焦糖红薯,掰了一大块塞给冯公公,然后豪气干云地一挥手:“既然是‘特供锅’,那格局必须打开。今晚,我就用这口锅,给全宫当值的兄弟姐妹们煮一锅桂花红薯甜汤,人人有份!”

窗外,月华如水。

王统领正带着一队禁军巡逻至此,看到膳食司内热火朝天的景象和沈知夏脸上灿烂的笑容,他默默地抬起手,做了个绕行的手势,压低声音对属下说:“动静小点,别吵着提点大人办公。”

晚风吹过檐角,新挂上的“内廷膳食司”灯笼轻轻摇晃,昏黄的灯光洒在宫墙斑驳的裂痕上,竟像是要将这沉沉旧梦,照出一片全新的天地。

夜色渐深,喧嚣散去。

沈知夏独自站在廊下,望着天边那轮残月,心中并无半分得意,反而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
她知道,蛋挞和炸鸡只是敲门砖,那口“特供锅”是皇帝抛出的橄榄枝,而明日的大朝会,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。

她将要面对的,不仅仅是那些视祖制如天条的老臣,更是盘根错节、利益交织的整个后宫乃至前朝的旧势力。

这一步踏出去,要么涅槃重生,要么万劫不复。

天边泛起鱼肚白,宫中报时的钟声悠远绵长,一声声,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
整个紫禁城从沉睡中苏醒,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。

沈知夏深吸一口气,抬脚迈上了通往权力之巅,也通往无尽深渊的白玉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