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现言小说 > 贵女断情绝爱后,五个权臣争着宠 > 第十八章 心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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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宫灯在远处廊下摇曳,投下昏黄而微弱的光晕,却丝毫驱不散这深宫大院固有的森严与寂寥。

一道瘦小的灰色身影,如同最不起眼的尘埃,沿着宫墙的阴影快速移动。

她低着头,步履匆匆,与其他夜间行走的低等内侍毫无二致,顺利通过了东厂衙署外森严的守卫。

没有人会对一个看似赶着去干杂役的小太监投以过多关注。

此刻这个眼神木讷的小太监,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几处明哨暗卡,径直来到了小安子处理公务的廨房外。

她轻轻叩响了门,门几乎是立刻就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。

小安子那张苍白阴鸷的脸出现在门后,当他看清门外之人时,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审视和警惕,但很快,那警惕就化为了一种惊愕。

是陛下!

这双午夜梦回无数次望向的眼睛,他死也不会认错。

“您……”

他下意识就要跪下行礼,低音颤声道。

“进去说话。”秦菀打断他,声音也刻意压低,一闪身进了房间,反手将门关上。

廨房内烛火昏暗,陈设简单冰冷,只有一张宽大的书案和几排档案柜。

门一关上,小安子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:“陛下!您、您怎么亲自来了?这太危险了!若有任何差遣,只需一道密旨即可。”

他看着眼前这个完全变了模样的女帝,心中涌起一种被绝对信任的疯狂喜悦。

秦菀没有让他起来,也没有立刻恢复原本的声音,而是冷冷地扫视着这间房。

“起来,朕没时间废话。”她语气急促而冰冷,“周太傅遇袭的事,你知道了吧?”

小安子连忙起身,垂手恭立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愤慨与忠诚,“奴才刚得知不久,正怒不可遏!何方宵小,竟敢对陛下钦差下此毒手!奴才恨不能立刻将其揪出,千刀万剐!”

秦菀冷哼一声,打断他的表忠心,“朕现在需要你去做两件事。”

“请陛下吩咐!奴才必定赴汤蹈火,万死不辞!”小安子的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亮得骇人。

“从东厂和你新培植的亲信里,给朕秘密挑选一批人。要绝对可靠,嘴巴严实,背景干净,最重要的是武力必须要高!不是那种只会吓唬人的花架子,而是要真正能打敢杀、能办硬事的精锐!人数不必多,十人左右即可,但要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!”

小安子心领神会,陛下这是要组建一支完全直属于她的秘密武力,他立刻应道:“陛下放心,东厂这些年网罗了不少江湖好手和亡命之徒,其中不乏真正的高手。奴才定会从中筛选出最可靠、最悍勇的!保证他们对陛下绝无二心!”

“很好。”秦菀点头,继续下达命令,“给朕动用你东厂埋在各处的钉子,去给朕查青崖山涧的案子。朕不要听那些冠冕堂皇的推测,朕要的是证据,是藏在背后的那只黑手!”

她的语气变得极其森寒,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,“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撬开谁的嘴,掀了谁的屋顶,动了谁的蛋糕!朕只要结果!给朕挖地三尺,也要把幕后主使给朕揪出来!记住,是任何方法!”

小安子感受到陛下话语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怒火和杀意,浑身的血液都兴奋得快要沸腾起来。

“奴才明白!”他眼中闪烁着嗜血而狂热的光芒,“东厂别的不敢说,这撬开嘴巴的本事,还没怕过谁!奴才亲自督办此事,必定给陛下一个交代!只是……”

他略微迟疑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问:“此事是否需要避开某些特殊的地方?”

秦菀目光冷冷扫过他,声音冰冷彻骨:“朕说了,是任何地方,任何人!听不懂吗?”

小安子身体一凛,立刻明白了陛下的决心:“奴才懂了!无论查到谁,绝不手软!”

“嗯。”秦菀稍稍满意,“查案要隐秘,但要快!朕有种预感,对方动手如此狠辣果决,绝不会只有这一招,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!”

她踱了一步,靠近小安子,虽然易容后面貌平凡,但那双眼底射出的威压却让小安子几乎不敢直视,“小安子,朕把这件事交给你,是因为朕相信你的能力和忠心。这件事办好了,东厂的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,而你将是朕真正的心腹股肱。但若是办砸了……”

她没有说下去,但那股威胁的意味,已经让廨房内的温度骤降。

小安子噗通一声再次跪倒,以头抢地,“奴才明白!奴才绝不会让陛下失望!若是办不好此事,奴才提头来见!”

“你的头,朕先留着。”秦菀淡淡一句,随后又道,“挑选好的人,名单和背景资料,尽快秘密呈报给朕。查案的任何进展,无论大小,直接通过密道禀报,不得经过任何人之手!明白吗?”

“是!奴才遵旨!”

“好了,朕该走了。”秦菀说完,不再多留一秒,转身打开房门,身影迅速融入外面的夜色中,消失不见。

小安子久久地跪在地上,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脚步声,才缓缓抬起头。他脸上没有了平时的阴鸷与算计,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虔诚和亢奋。

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书案前,拿起一支笔,手却因为极致的兴奋而微微颤抖。他看着面前空白的纸笺,眼中燃起两簇幽暗的火焰。

东厂这架恐怖的机器,在这一刻,为了女帝的意志,开始全力开动,它的触角将伸向每一个阴暗的角落,不惜一切代价,去撕咬出那隐藏在最深处的真相。

秦菀悄无声息地回到寝宫,褪去那身灰扑扑的太监服饰,洗去易容的伪装,仿佛从未离开过。

她走到窗边,恰好看到一队打着东厂灯笼的人马,护卫着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,无声无息地驶出宫门,融入漆黑的夜色之中。

梁石泓带着她的圣旨和期望,踏上了前往沧州的险途。

而另一支由暗中保护的车队,即将在清晨出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