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仙侠小说 > 玉龙劫:九掌焚天录 > 第十五章 玉佩显灵纹,血契镇邪祟
换源:


       玉髓阁的夜,比往日更静。

丰从高坐在石凳上,怀中的丰念已沉沉睡去。孩子的小脸红扑扑的,眉眼间还留着白日里被蛇信惊吓的怯意,此刻却因玉髓的滋养,泛着层淡淡的金光。阿福蹲在火盆旁,往里添了把干柴,火星子噼啪炸开,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忽明忽暗。

“少主,”阿福突然抬头,“您瞧这玉牌。”

丰从高低头,见阿福手里捧着块羊脂玉牌——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他襁褓的那块。玉牌本是素白,此刻却泛着幽蓝的光,牌面上的“玉魂”二字正缓缓流动,像是有活物在其中游走。

“这是…?”他的指尖刚触到玉牌,便被一道电流击得缩回手。玉牌突然迸出一道金光,在半空凝成幅画面:母亲跪在玉髓洞前,怀中抱着襁褓,萧九寒的蛇形剑抵着她的咽喉;画面一转,是父亲丰烈跪在镇玉棺前,将半块玉牌塞进棺缝;最后,是块染血的绢帛,上面用朱砂写着“血契”二字。

“少主!”阿福的声音发颤,“这玉牌…它在显灵!”

丰从高的瞳孔骤缩。他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:“玉牌里藏着玉灵的血契。”原来,这不是普通的玉牌,而是玉灵与玉魂家族的“血契”——用两代家主的血浇筑,能镇压玉髓的邪性,也能唤醒玉灵的力量。

“阿福,”他握紧玉牌,“带我去见阁主。”

玉髓阁的密室里,青铜棺的嗡鸣声渐弱。丰承业正跪在棺前,指尖抚过棺盖上的“玉灵”二字,眉峰微蹙。听见脚步声,他抬头望去,目光落在丰从高手中的玉牌上,瞳孔骤缩:“这是…玉灵的血契?”

丰从高点头,将玉牌递过去。丰承业接过玉牌,指尖刚触到牌面,便被金光灼得缩回手。玉牌上的“玉魂”二字突然化作活物,缠绕在他的手腕上,像条金色的小蛇,缓缓钻入他的皮肤。

“啊!”丰承业痛呼一声,踉跄着后退两步。他的手腕上浮现出淡青色的纹路,与玉牌上的龙形如出一辙。

“阁主!”阿福惊呼。

“无妨。”丰承业深吸一口气,抬起手,只见他手腕上的纹路正缓缓流动,“这是玉灵在认主。血契需用两代家主的血激活,你娘的血唤醒了它,你的血…才能让它真正苏醒。”

丰从高的指尖抵在玉牌上,鲜血顺着掌心渗出,滴在牌面上。玉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,照亮了整间密室。丰承业的手腕上,青色纹路与金光交织,形成个完整的“玉”字。

“血契成了。”丰承业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,“玉灵的封印,松动了。”

玉牌的金光渐渐消散,丰从高却敏锐地发现,牌面上多了道极浅的暗纹——像是条盘绕的蛇,蛇眼处泛着幽蓝的光。

“这是…?”他指着暗纹。

丰承业的脸色骤变:“是蛇神的印记。”他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绢帛,摊开在桌上,“这是我当年在玉髓洞发现的,与玉牌上的暗纹如出一辙。”

绢帛上的字迹已模糊,但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字:“蛇神出,玉髓污;血契破,万鬼哭。”

“蛇神?”丰从高皱起眉头,“是血蛇谷的蛇信?”

“不。”丰承业摇头,“蛇信不过是棋子。真正的蛇神,是玉髓被污染后诞生的邪祟。它以玉髓为食,以血契为枷,困在玉髓洞里千年。你娘当年发现的‘蛇胆’,便是蛇神的分泌物。”

丰从高的指尖颤抖。他想起白日里蛇信的话:“萧爷的‘蛇神’,在玉髓阁里。”原来,蛇神从未离开,它一直藏在玉髓洞的深处,等待着血契的松动。

“那…泉眼的玉髓?”他追问。

“是蛇神的饵。”丰承业指向窗外,“西北荒漠的泉眼,是蛇神用玉髓毒污染的。它引诱玉魂家族的人去取玉髓,再用血契困住他们,慢慢吞噬他们的血脉。”

丰从高想起丰念手背上的青斑——那是玉毒的印记。若蛇神真的是这样,那他的儿子…

“阁主,”他突然打断,“我娘的日记里,提到过‘血契能镇邪祟’。”

丰承业点头:“血契是玉灵的枷锁,也是镇压蛇神的唯一方法。但血契需用家主的血滋养,一旦家主血脉断绝,血契便会失效,蛇神便会苏醒。”

丰从高的目光落在丰念的摇篮上。孩子的小脸红扑扑的,正抓着丰从高的衣角,咿咿呀呀地笑着。他突然明白,母亲当年为何要用自己的命换他活——她不是要他远离玉髓,而是要他用玉魂家族的血脉,镇压蛇神。

“阿福,”他站起身,“去把酒娘叫来。我们需要她的‘醉仙烧刀子’。”

深夜的玉髓阁,飘着股浓烈的酒气。

酒娘抱着个酒坛,站在密室门口。她的月白裙裳上沾着沙粒,腰间的酒葫芦还在滴酒。听见脚步声,她抬头望去,目光落在丰从高手中的玉牌上,瞳孔微缩:“这是…玉灵的血契?”

“是。”丰从高点头,“我需要用它,镇压蛇神。”

酒娘皱起眉头:“蛇神不是在玉髓洞吗?你为何要在这儿镇它?”

“因为蛇神的根,在泉眼。”丰从高指向窗外,“泉眼的玉髓是它的饵,血契是它的枷。我要在这里,用血契斩断它的根。”

酒娘沉默片刻,突然笑了:“丰公子,你娘当年也是这么说的。”她将酒坛递给丰从高,“这坛‘醉仙烧刀子’,掺了我半条命。你若撑不住,便喝一口。”

丰从高接过酒坛,仰头灌了一口。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进胃里,却让他想起母亲的话:“阿高,记住,玉髓是毒,也是药。”

密室的中央,丰承业已摆好阵式。他将七盏油灯围成圈,每盏灯里都盛着玉髓水。玉牌放在阵眼,丰从高站在阵中,丰念被阿福抱在怀里,睡得正香。

“血契需用至亲的血。”丰承业递来一把匕首,“你娘的血唤醒了它,你的血…才能让它真正苏醒。”

丰从高的指尖抵在匕首上,鲜血顺着掌心渗出,滴在玉牌上。玉牌突然迸出一道金光,照亮了整间密室。丰承业的手腕上,青色纹路与金光交织,形成个完整的“玉”字。

“起!”丰承业大喝一声。

七盏油灯同时燃起,火焰变成幽蓝色。玉牌上的金光化作条金色的龙,盘绕在丰从高周围。他的指尖触到丰念的手背,青斑正缓缓褪去。

“蛇神,醒!”丰承业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。

密室的地面突然裂开,露出条暗河。河水泛着幽蓝的光,无数条小蛇从河里钻出来,蛇信吞吐,发出“嘶嘶”的声响。为首的大蛇,蛇身覆盖着青鳞,蛇头上长着角,正是蛇神!

“人类…血契…该还了…”蛇神的声音像刮过砂纸,震得人耳膜发疼。

丰从高握紧玉牌,金色的龙在他周围盘旋。他想起母亲日记里的“血契镇邪祟”,想起父亲临终前的“九掌的终极是守护”,突然笑了:“蛇神,你错了。血契不是枷锁,是守护。”

他将玉牌按在胸口,鲜血顺着掌心渗出,滴在蛇神的七寸上。蛇神发出凄厉的惨叫,蛇身剧烈翻滚,撞得密室的墙壁簌簌作响。

“不!这是我的!”蛇神的声音里带着癫狂,“玉髓是我的!血契是我的!”

“不是。”丰从高摇头,“玉髓是天地间的善念,血契是玉魂家族的守护。你不过是…一场噩梦。”

金色的龙突然冲向蛇神,将它缠得严严实实。蛇神的惨叫声越来越弱,最终化作缕青烟,消散在空气中。

密室的地面缓缓闭合,暗河消失不见。七盏油灯的火焰变回橙黄,照得整间屋子温暖如昼。丰从高瘫坐在地,汗水浸透了衣襟。丰念被阿福抱在怀里,睡得正香,手背上的青斑已完全褪去。

“成功了?”阿福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。

丰从高点头,摸了摸怀中的玉牌。玉牌上的暗纹已消失,只剩下“玉魂”二字,泛着柔和的光。

“蛇神被镇压了。”丰承业擦了擦额角的汗,“但血契的力量…也消耗了大半。”

丰从高抬头,望着窗外的月光。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:“阿高,记住,玉髓是毒,也是药。”原来,真正的守护,不是消灭邪祟,而是用善念,去净化它。

“阁主,”他说,“泉眼的玉髓,还需净化。”

丰承业点头:“明日,我与你同去。”
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,照在玉髓阁的青瓦上。丰从高站在院中,望着桂树上的桂花。风卷着花香掠过,带来一丝温暖的气息。

阿福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,看见他,笑着说:“少主,酒娘送来了桂花糕。”

丰从高接过桂花糕,咬了一口,甜得眯起眼。他想起昨夜的激战,想起蛇神的惨叫,想起丰念手背上的青斑——一切都像场梦,却又真实得可怕。

“少主,”阿福突然压低声音,“您瞧那棵桂树。”

丰从高抬头,只见桂树的枝桠上,挂着条极小的红绳。红绳上系着块碎玉,与他怀中的玉牌纹路如出一辙。

“这是…”

“昨晚…我看见有个穿月白裙裳的姑娘,挂在树上的。”阿福挠了挠头,“她说…是她娘的遗物。”

丰从高的瞳孔骤缩。他想起昨夜在密室,蛇神消散前的那句话:“这是我的!”难道…

他摘下红绳上的碎玉,只见上面刻着“玉魂”二字,字迹与他的玉牌如出一辙。玉牌突然泛起金光,与他怀中的玉牌共鸣。

“少主,”阿福的声音发颤,“这…这是?”

丰从高望着碎玉,突然笑了。他想起母亲的话:“阿高,记住,玉髓是毒,也是药。”或许,真正的守护,才刚刚开始。

(第十五章完)

读书三件事:阅读,收藏,加打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