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仙侠小说 > 玉龙劫:九掌焚天录 > 第十七章 血蛇噬玉计,灭门为夺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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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玉髓阁的晨钟响了三声。

丰从高站在阁顶的飞檐上,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。怀中的丰念刚满百日,被阿福用锦被裹着,睡得正香,小拳头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角。风卷着玉门关外的沙粒掠过檐角,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极了昨夜他在玉龙门遗址听见的蛇信的低语。

“少主。”阿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几分凝重,“您瞧那旗子。”

丰从高转头,只见玉髓阁外的旗杆上,不知何时换了一面玄色锦旗——蛇头吞玉,尾卷血珠,正是血蛇谷的“噬玉旗”。

“他们…来了。”丰从高的指尖抵在腰间的玉魂剑上,剑刃与晨光相撞,泛起幽蓝的光。

玉髓阁的正厅里,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。

丰承业站在案前,手里捏着块染血的绢帛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绢帛上的字迹歪歪扭扭,却带着股狠戾的杀气:“玉髓归蛇,血洗玉阁;玉魂灭族,蛇神降世。”

“这是…血蛇谷的‘灭门令’。”丰承业的声音发颤,“他们在警告我们,若不交出玉髓,便要屠尽玉髓阁上下。”

丰从高接过绢帛,指尖触到血渍时,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:“萧九寒用玉髓养蛇,蛇毒会渗进骨髓…他们要的不是玉髓,是玉魂的血。”

“阁主,”阿福皱着眉头,“昨夜我在后院发现…发现七具尸体。”

丰承业的瞳孔骤缩:“谁?”

“守夜的护院。”阿福压低声音,“他们的咽喉被蛇牙咬穿,尸身上…有蛇信的短刃印记。”

丰从高的手猛地收紧,绢帛在掌心皱成一团。他想起昨夜在玉龙门遗址镇压蛇神时,蛇信最后说的那句话:“萧爷的‘蛇神’,在玉髓阁里。”原来,血蛇谷的爪牙早已潜入了玉髓阁。

“少主,”酒娘突然从偏厅走进来,手里提着个酒坛,“我刚从城外回来,听见商队说…血蛇谷的人在黑市收‘噬玉丹’的原料。”她将酒坛重重放在桌上,“是蛇胆粉、人血,还有…玉髓碎屑。”

丰从高的瞳孔骤缩。他想起父亲书房里的记载:“噬玉丹,以蛇胆为引,人血为媒,玉髓为核,服之可操控玉髓毒,屠尽百里生机。”

“他们在炼制噬玉丹。”丰从高喃喃,“用玉髓阁的玉髓,用玉魂家族的血…用整座玉门关的命。”

深夜的玉髓阁,飘着股浓烈的腥气。

丰从高裹着黑斗篷,蹲在玉髓阁后的枯井边。井口盖着块青石板,石板上刻着蛇形纹路——与他在槐安村枯井见过的如出一辙。

“少主,”阿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“您确定要下去?”

丰从高点头。他怀中的丰念被留在阁中,由酒娘照看。孩子的手背上,那道因玉毒泛起的青斑已完全褪去,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,像朵未开的花。

“井下有密道。”丰从高摸了摸腰间的玉魂剑,“我爹说过,玉髓阁的地宫连通着玉门关外的蛇窟。”

青石板被掀开的瞬间,腥臭的黑雾涌了上来。丰从高用玉魂剑挑起火折子,昏黄的光映出井壁上的抓痕——全是蛇信留下的,像极了他在槐安村枯井见过的蛇群。

井下是一条狭窄的甬道,石壁上布满黏液。丰从高顺着甬道走了百步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是个巨大的溶洞,溶洞中央摆着口青铜棺,棺盖上刻着“蛇神”二字。

棺身周围,悬浮着无数光点——那是玉髓的碎片,像星星般闪烁。而在溶洞的角落,堆着七具尸体,正是昨夜死去的护院。他们的咽喉处,蛇牙的齿痕清晰可见,尸身上还沾着未干的蛇信短刃的血。

“原来…蛇信的短刃是用蛇神的牙打造的。”丰从低的呼吸变得急促。他想起父亲的话:“玉髓的邪性,会腐蚀兵器,让它们变成蛇的延伸。”

溶洞的尽头,有条暗河。河水泛着幽蓝的光,无数条小蛇从河里钻出来,蛇信吞吐,发出“嘶嘶”的声响。为首的大蛇,蛇身覆盖着青鳞,蛇头上长着角,正是蛇神!

“人类…血契…该还了…”蛇神的声音像刮过砂纸,震得人耳膜发疼。

丰从高的指尖抵在玉魂剑柄上,体内的热流疯狂翻涌。他能感觉到,玉镯的热流与剑刃共鸣,像是有团火在血管里燃烧——那是父亲的力量,是母亲的执念,是玉魂家族的血脉在觉醒。

“蛇神,”他冷笑一声,“你以为藏在蛇窟里就能躲过去?错了…你的根,已经被我斩断了。”

他将玉牌按在胸口,鲜血顺着掌心渗出,滴在蛇神的七寸上。蛇神发出凄厉的惨叫,蛇身剧烈翻滚,撞得溶洞的石壁簌簌作响。

“不!这是我的!”蛇神的声音里带着癫狂,“玉髓是我的!血契是我的!”

“不是。”丰从高摇头,“玉髓是天地间的善念,血契是玉魂家族的守护。你不过是…一场噩梦。”

金色的龙突然冲向蛇神,将它缠得严严实实。蛇神的惨叫声越来越弱,最终化作缕青烟,消散在空气中。

溶洞的地面缓缓闭合,暗河消失不见。丰从高瘫坐在地,汗水浸透了衣襟。他望着手中的玉牌,玉牌上的“玉魂”二字,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,像极了母亲的眼睛。

玉髓阁的晨钟再次响起。

丰从高站在阁顶的飞檐上,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。怀中的丰念刚满百日,被阿福用锦被裹着,睡得正香,小拳头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角。风卷着玉门关外的沙粒掠过檐角,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极了昨夜他在蛇窟听见蛇神的惨叫。

“少主。”阿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几分欣喜,“您瞧那旗子。”

丰从高转头,只见玉髓阁外的旗杆上,不知何时换了一面月白锦旗——玉魂缠绕,尾卷金光,正是玉魂家族的“守心旗”。

“是酒娘送来的。”阿福笑着说,“她说…玉魂不灭,善念长存。”

丰从高摸了摸怀中的玉牌,玉牌上的“玉魂”二字,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:“阿高,记住,玉髓是毒,也是药。”原来,真正的守护,从来都不是消灭邪祟,而是用善念,去净化它。

“阿福,”他说,“去把念儿抱来。”

阿福应了一声,转身离去。丰从高望着阁外的朝阳,露出释然的笑容。他知道,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,但他不再害怕——因为他有玉灵,有血契,有所有守护过他的人。

而在西北荒漠的深处,泉眼的碧潭泛着幽蓝的光。潭边的岩石上,刻着一行小字:“玉魂不灭,善念长存。”

那是玉魂老人留下的最后一句箴言,也是丰从高此生要守护的信念。

(第十七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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