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行的手指刚触到那块缓缓升起的黑布,掌心的逆鳞突然发烫,像是被火钳夹住猛烙了一下。他没缩手,反而往前一送,晶化的左臂直接插进黑布边缘,裂开的皮肤渗出黑血,混着岩浆滴在幡面。
“本少爷这该死的魅力,连鬼幡都忍不住想贴上来?”他咧嘴,手腕一翻,逆鳞狠狠嵌进幡心那个“万”字。
黑气猛地炸开,化作两道人影——左边是宇文拓,六瓣瞳孔浮在半空,嘴角挂着那副看戏般的笑;右边却是萧父,灵剑横胸,剑刃上还凝着冰碴。
“萧家血脉果然适合当容器。”宇文拓的虚影开口,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,“你父亲自爆灵核,不是为了护族人,是为了封我。”
萧景行瞳孔一缩。
“他失败了。”宇文拓轻笑,“你以为那场屠村是九幽门动的手?不,是你父亲体内沉睡的天魔气,自己醒的。”
萧父的虚影突然动了,灵剑一转,刺穿宇文拓脖颈。黑气扭曲,宇文拓的笑声却更响:“你杀的是幻象,真正的我,早藏在你血脉里。”
灵剑没停,继续往前,剑背在黑气中划出一道裂痕,露出背后半片龟甲,上面刻着七个字:“神将冢核心在寒潭”。
林清雪的银铃铛突然一震,铃舌抖动,竟是一片泛着青铜光泽的残甲。她还没反应过来,铃铛已自行飞出,悬在龟甲碎片上方,嗡鸣不止。
“原来刑天的脑袋,一直被你们当铃铛摇?”萧景行低笑一声,抬脚踩住万鬼幡残片,“典韦,你说这买卖值不值?”
地上酒葫芦的碎片颤了颤,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出:“主公……这酒,该烧了。”
典韦的残魂从碎片中缓缓站起,身形虚浮,背后白虎纹身已被黑气啃得只剩半边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抬头看向萧景行,咧嘴一笑:“三百虎贲,等得太久了。”
花木兰从虚空中踏出,孩童形态的她咬破指尖,将那张染血的家书按在典韦额心。纸上的“阿爷无大儿”瞬间被血浸透,随风化作灰烬。
“兄长,”她轻声说,“这次换我护你。”
典韦一震,眼中血光骤盛。他仰天怒吼,背后白虎纹身轰然炸开,金光冲天而起。地脉震动,三百道战魂从裂缝中冲出,铠甲上“恶来”图腾齐睁血眼,手持双戟,列阵而立。
“飞熊军——”典韦举起双戟,“听令!”
三百战魂齐吼,声浪掀翻黑雾。双戟交叉,猛然斩下。万鬼幡主幡杆应声断裂,黑气如蛇退散。
“主公,”典韦回头,嘴角溢血,“这酒,我先存着,下辈子再喝。”
话音落,他的身影与三百战魂一同化作金光,沉入地底。只留下一滴酒液,悬在空中,缓缓凝成冰珠,落进萧景行掌心。
“下辈子?”萧景行握紧冰珠,冷笑,“本少爷的兄弟,哪有下辈子的事。”
霍去病的战马早已与冰龙合体,龙首顶着应龙逆鳞,正与黑雾中最后一道血祭程序对冲。龙鳞片片炸裂,露出底下沙粒般的漠北战场残影。
“李存孝!”萧景行吼,“插槊!”
李存孝一言不发,禹王槊脱手飞出,直插入冰面。刑天斧碎片共鸣,地裂三尺,玄奘残魂从裂缝中抛出一串骷髅,每颗头骨都串着经文,砸进血祭阵眼。
黑气瞬间净化,冰龙趁势一爪撕开黑雾。雾后景象显露——一只巨大的六瓣血瞳在深处旋转,与宇文拓的瞳孔一模一样。
“难怪他总爱盯着人看。”萧景行冷笑,“原来眼睛里还藏着另一双。”
血影的残躯突然抽搐,面具在晶石化蔓延下寸寸崩裂。萧景行抬手,逆鳞横在面前,挡住飞溅的碎片。一片碎瓷擦过他脸颊,留下血痕。
碎片在空中停滞,映出一段记忆——三岁那年,风雪夜,父亲抱着两个襁褓站在巫族祭坛前。其中一个,正是他。另一个被交到一名巫女手中,襁褓角绣着萧家玄冰髓的纹样。
“原来……你早就知道。”萧景行盯着碎片,声音冷得像冰。
面具彻底碎裂,露出血影的脸。右耳垂上,一枚玄冰髓静静悬挂,内部星图流转,与萧家祖祠地底的星盘完全一致。
“哥哥……”血影嘴唇微动,声音沙哑,“你……不该回来。”
萧景行没答,只是缓缓抬起左手,晶化的指尖触上那枚玄冰髓。星图突然加速旋转,一道光束射向地底,与龟甲碎片遥相呼应。
“黄月英!”他吼。
黄月英的灵力炮车从虚空中滑出,炮管变形为钻头,轰然插入地脉节点。机械运转声中,地底岩浆与寒冰对冲,空间裂缝再次扩大。
孙思邈从药王鼎中探出身,将鼎抛向裂缝。鼎身刑天战纹吸收能量,表面浮现出一行古铭:“十神将需同脉血祭”。
“同脉?”萧景行眯眼,“意思是……必须是血亲?”
孙思邈没答,只是盯着鼎内,脸色骤变。
裂缝深处,又一只六瓣血瞳缓缓睁开,凝视着众人。空间开始扭曲,地面浮现出无数细小裂痕,像蛛网般蔓延。
“主公!”花木兰孩童形态突然开口,声音却是成年花木兰的冷冽,“寒潭方向,战魄点暴增!”
萧景行抬头,远处九幽门总坛上空,九根血柱冲天而起。每根柱顶都悬着一颗晶体,幽蓝光芒与他左耳玄冰髓如出一辙。
他抬手摸了摸耳坠,冷笑:“本少爷这该死的魅力,连替身都得照着我刻模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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