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期瞭与穆源第一次闹和离纯属是误会,但兰秋将这事说出去后,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,并且坚定不移地相信她所说的。
因为她从小跟在穆源身边且看面相就是不会说假话的人。
皇帝嘱咐尤期瞭暗中配合宋春和调查朝中的党派,随意寻了个由头就将人革职查办,以此来放松敌人的警惕。
可以说宋春和在大殿中指证韩荣等人的证据,多是尤期瞭查到的。所以白日里宋春和才会怀疑尤期瞭是不是想穆源想得脑子坏了,以至于都忘记这些证据是他自己查的了。
尤期瞭为了不波及穆源,就与穆源演了场休夫的大戏。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帝心不可测,尤期瞭怕皇帝将计就计,将他一并铲除了。
当晚,两人搜罗了一些不想要的东西,在院子里又打又摔,还有口角冲突,并叮嘱兰秋一定要传出去。至于传多少,怎么传,那就看她自己把握了。
虽然两人和离的事情在这一片闹得沸沸扬扬,为了增加真实性,尤期瞭甚至亲自造谣说自己不能生才引得穆源休夫,但是韩荣一党的人在朝堂终究混迹了许多年,仍有顾虑,甚至派人盯着尤期瞭。
看来力度还不够,尤期瞭便让穆源与萧全假成亲。
萧全与尤期瞭的关系在朝中是人尽皆知的差,再加上夺妻之恨,众人相信萧全与尤期瞭是不会有牵连的。
至于穆源和尤期瞭是否断了往来,那就难说了。
开始的角门是兰秋望的风,成亲那日的洞房是兰秋将人支走的,第二双筷子也是她拿的。
从头到尾,她都是知情的,但没有一个字是编造的,只是捡了些有用的话说出去。
至于为何那些老狐狸没有查到他们是假和离与假成亲?就算他们再手眼通天,那能比得过皇上吗?
今夜又是满天繁星。
穆源依偎在尤期瞭的怀中,坐在院中赏月观星。
“夫君,我前几天一个人坐在这里看星星。”穆源回忆起那天的眼泪,鼻尖发酸,将尤期瞭搂得更紧。
“哪天?”尤期瞭亲了亲她的头发。
“就是公主将我叫去公主府的那天晚上……”宋春和告诉她尤期瞭即将入狱,只是做戏,不必担忧。但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皇帝过河拆桥。
“那天……我回来找你了……”尤期瞭在她腰间的手暗暗用力。
腰间的力道让穆源不觉想起那天也是萧全强吻她的日子,他……可有看见?
“阿源怎么不问问看到什么了?”
尤期瞭凑近她的唇,却又不亲下去,温热的气息轻抚着她的唇,勾得她心头似有蚂蚁爬过。她靠过去,他就躲开,偏不让她得逞。
“夫君,我们这么久不见了……”穆源放软语气,又开始撒娇。
尤期瞭很受用,但不上当,还故意拈酸吃醋地说道:“阿源,萧副将的嘴好亲吗?以至于让你亲了他两次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两……”
连她都不记得的那次都这么凑巧地让他撞见了吗?
那次是尤期瞭遭遇伏击,逃出生天后,悄悄溜进了萧府。本想看一眼穆源就走的,竟不想撞见她与萧全正吻得热烈。心中的醋意横生,但终究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,只能躲在暗处目睹她与旁人接吻,好在只是接吻。
后来那次,是他怕穆源担心他然后做出一些傻事(虽然穆源并不会做什么)而偷偷跟着她回了萧府,实在不巧,又撞见了萧全抱着穆源,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。有了上一次的经验,他这次倒是冷静许多。
“娘子,你告诉夫君,他都亲你哪了?”尤期瞭与她夫妻多年,最是清楚彼此的机关,放在她腰间的手,只是轻点了几处,穆源便有些承受不住。
“夫君……我们……回房间……好不好……”
尤期瞭嘴角扬起得逞的笑,将人抱起来。
穆源怕他一会儿还是不让自己亲,趁着他现在无处可逃,多尝了几口,一不小心尤期瞭白皙的脖颈竟显出了几道红痕。
他轻轻地将人放到了床上,脱了衣服躺在她身侧,一手撑着脑袋,但不能撑太高,得让穆源能够得着亲他,他还撒娇,“好娘子,你就告诉夫君,他都碰你哪了吧?”
穆源难耐地扣住他游走的手,眼神迷离地看着他,“夫君为何不自己猜猜?”
他低头吻了吻穆源,却被她勾住脖子不让离去。唇舌缠绵过后,他的吻向下蔓延,“娘子,这他可有亲过……这呢……这……”
天色微明,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睡去。
今日皇帝恩典,两人可以在家中休息。
醒来后,也不必再演戏。
而这场好戏落幕后,难以出戏的,可能就只有萧全吧?
自从穆源搬回“好宅”后,又因着红卫营的关系,他与她根本见不了几面。每日回到房间,他总会想起这几天与穆源的朝夕相处。那两次阿源虽是将他认错,可他也切实体会到了心上人在怀是什么感觉。
若是他当初没有答应,那他就不会对穆源的爱有一点觊觎。至少比她成为了他的妻子又失去要好得多,哪怕是假的,他愿意与穆源做一辈子假夫妻。成亲是假的,但亲是真的。
若是尤期瞭不回来就好了,穆源并没有那么爱尤期瞭,也没有那么长情,若真死在外面了,穆源必定会对他回心转意。
若是穆源和昭德公主一般多情就好了,那她定会去找旁人,那到时候他愿意给她做妾。
可这些都是假设,眼下的他面临着的是,爱人在眼前,却不得。
他不愿意再这样心痛下去了,所以自请前往北境戍守。
皇帝有所预料,但没有料到他想戍守在边境:“萧副将,你可想清楚了?”
“想清楚了。”萧全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。
“不是赌气?”皇帝害怕他一时赌气,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