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夜眼神一厉，手中定秦剑瞬间出鞘三寸，寒光映在赵高惨白的脸上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赵高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意吓得腿软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颤声道：“侯、侯爷明鉴！老奴今日派去请您的，是府中老管事张书，绝非什么小太监啊！”
秦夜眯起眼睛，脑海中迅速闪过那个内侍官的模样。
系统不会出错，那家伙绝对有问题！
“带我去见张书。”秦夜冷声道。
赵高不敢怠慢，连忙引路。
……
半刻钟后，赵府偏院。
一具尸体横陈于地，喉咙被利刃割开，鲜血早已凝固。
——正是赵高口中的老管事张书。
“这……”赵高脸色煞白，浑身发抖，“这、这不可能！张书明明……”
秦夜蹲下身，检查尸体，发现张书的死亡时间至少在半日之前，而那个小太监显然是冒名顶替的。
“有意思。”秦夜冷笑一声，站起身，“赵大人，看来你这府上，也不怎么干净啊。”
赵高面如土色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。
秦夜没再理会他，大步走出偏院，心中飞速思索：那个假太监是谁的人？
李斯？燕国余孽？还是另有其人？为何要引他来赵府？
是为了嫁祸赵高？还是试探他的实力？
那两个刺客婢女，又是什么来路？
身手不凡，绝非普通死士，甚至能从他剑下逃脱。
系统突然弹出提示：
【检测到关键词“假太监”】
【关联线索：燕国“无面者”组织】
【情报：荆轲刺秦失败后，燕太子丹余党培养了一批易容死士，专精伪装刺杀】
“燕国无面者？”秦夜眼神一冷。
看来，燕国余孽的渗透，比他想象的还要深！必须尽快揪出幕后黑手！
他猛然转身，重新盯住跪在地上抖成筛糠的赵高。
赵高感到那道目光落回自己身上，浑身一个激灵，头埋得更低了，几乎要啃进泥土里。
“侯爷……老奴冤枉……老奴对大秦忠心耿耿啊！”
秦夜走到他面前，脚尖踢了踢他的肩膀。
“忠心？”秦夜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，“你的忠心，就是让六国余孽在你的府邸里，杀你的人，再来杀本侯？”
一句话，如同一盆冰水从赵高头顶浇下。
六国余孽！
这四个字比任何罪名都重！
赵高猛地抬头，脸上除了恐惧，更多了骇然：“侯、侯爷的意思是……刚才的刺客，是燕人？”
“看来你还不算太蠢。”秦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“一个假太监，两个女刺客，都在你的府上。赵大人，你说，本侯现在是该把你当同党就地格杀，还是把你押进廷尉府大牢？”
赵高彻底慌了神，他知道，无论哪一个选项，自己都必死无疑。
沾上“六国余孽”这盆脏水，就算陛下也保不住他！
“不！不是的！侯爷！”赵高膝行两步，一把抱住秦夜的小腿，鼻涕眼泪糊了一脸，“老奴与他们绝无干系！求侯爷明察！求侯爷给老奴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！”
秦夜没动，任由他抱着。
他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“机会？”他轻笑一声，“你想要什么机会？”
“老奴……老奴愿为侯爷做牛做马！”赵高语无伦次，“侯爷想查什么，老奴一定动用所有门路，哪怕是掘地三尺，也给您把人挖出来！”
“哦？中车府令的门路，有多广？”秦夜故作不屑地问。
“宫里宫外，咸阳城内，但凡有风吹草动，都瞒不过老奴的眼睛和耳朵！”赵高急切地表着忠心，生怕秦夜不信，“那个假太监，只要他还在咸阳，老奴三天之内，一定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！”
“三天？”秦夜的语气冷了下来，“本侯给你一天时间。”
赵高身体一僵。
“一天？”
“怎么，做不到？”秦夜的脚微微用力，赵高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，整条胳膊都麻了。
“做得到！做得到！”赵高连忙点头哈腰，“老奴一定办到！”
秦夜这才挪开脚，话锋一转：“那两个婢女，是李斯送来的？”
赵高愣了一下，赶紧道：“是，是左丞相所赠。老奴……老奴这就派人去查她们的底细！”
他现在算是明白了，秦夜这是要他去咬李斯！
可他没得选。
跟得罪李斯比起来，被当成六国余孽同党才是催命符。
“很好。”秦夜转身，猩红的大氅在夜风中划出一道弧线，“记住，明天这个时候，本侯要看到你想让本侯看的东西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的人已经消失在院门外。
庭院里，只剩下赵高瘫软在地，半晌，他才从极度的恐惧中回过神来，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与后怕。
他挣扎着爬起来，对着身后的心腹嘶吼道：“来人！封锁全府！把所有跟那两个贱婢和张书接触过的人，全都给我看起来！另外，派人去城中黑市，告诉他们，我要买一个人的消息！”
回到临时下榻的驿馆，秦夜立刻屏退了所有人。
他坐在案前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，复盘着今晚发生的一切。
假太监、刺客婢女、“无面者”、李斯、赵高……
一张无形的大网，似乎已经悄然张开，而目标，就是他，甚至是他身后的始皇帝。
“沙丘之变……”
秦夜喃喃自语。
系统曾提示，李斯与“沙丘之变”的权重提升。
历史上的沙丘之变，正是李斯与赵高合谋，矫诏赐死扶苏，立胡亥为帝，最终导致大秦二世而亡。
可现在，这个世界的赵高，似乎只是个趋炎附势、胆小如鼠的老太监，根本没有历史记载中的权势与城府。
反倒是李斯，处处透着诡异。
难道说……
【系统警报：检测到高强度国运波动！】
【地点：咸阳宫】
【事件：徐福献“仙丹”，始皇帝欲服食】
秦夜瞳孔骤然收缩！
来了！
改变历史的第一个关键节点！
历史上，始皇帝正是因为长期服用方士炼制的含有大量水银的“仙丹”，才导致身体每况愈下，最终暴毙于沙丘。
绝对不能让他吃下去！
秦夜霍然起身，没有丝毫犹豫，抓起定秦剑就向外冲去。
“备马！立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