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焰撕碎包厢的刹那,高玉风瞳孔里凝着冰碴。三颗子弹凿穿空气,撕裂出硫磺味的死亡轨迹——
第一发轰进贵客左胸,西装炸裂的绒毛混着血珠飞扬;
第二发追咬眉心,颅骨爆开的脆响如西瓜坠地;
第三发精准贯入胯下,一团猩红血雾混着碎骨喷溅鎏金壁纸!
贵客栽倒时眼珠暴凸,涣散的瞳孔里烙着高玉风收枪的剪影——像尊从地狱爬回来的修罗。
“砰砰!”
两记点射补进走狗太阳穴,尸体砸翻香槟塔,琥珀酒液混着脑浆漫过波斯地毯。
高玉风抚过枪管余温,硝烟味钻进鼻腔的刹那——
想象中姐姐被折磨的画面突然褪色。
“该清了。”他扯平染血的衬衫领口,餐车轮碾过尸体的手指骨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咔嚓”声。
电梯口的保镖横臂如闸:“制服呢?”
高玉风指尖掠过腰间枪柄,另外一把枪的弹巢里还有满仓的子弹在黑暗中发凉:“那位爷要走了。”他睨着保镖喉结滚动,“要不…你光着身子进去问问?”
钢门滑开的瞬间,电梯镜面映出一张阴鸷的脸——
刀削下颌沾着血渍,西装襟口别着枯萎的夜来香。
擦肩而过的刹那,高玉风嗅到他袖口飘来的雪松香水味。
“贺哥!那祖宗刚……”保镖的嘶吼被合拢的钢门截断!
电梯骤降的失重感中,高玉风突然想到,刚刚那个人就是李贺。
“叮!”
电梯停在三楼。
高玉风撞开防火门,靴底踏碎楼梯间的声控灯,
黑暗中他像头扑食的豹,枪柄在掌心烙下复仇的印记。
顶楼血腥味更浓了。
李贺正拽着保镖撞出包间,皮鞋碾过贵客未冷的尸首——“他没走!”保镖的嚎叫刺破死寂。
三双眼在走廊尽头轰然对撞!??
高玉风抬腕的轨迹快如闪电,子弹却咬进保镖胸腔——
李贺竟抓着人肉盾牌暴退,温热血浆喷了他满脸!
“咔哒!”
包间门锁死的声音,像棺材盖合拢的丧钟。
高玉风眼底血色未褪,鞋跟碾过黏稠的血浆——那是贵客胯下爆开的残骸,正顺着台阶蜿蜒成蛇。
“对讲机……”他猛地刹住脚步,耳中幻听般炸开电流杂音,“发现里面死人的第一时间,早把屠杀信号传遍了地狱!”
推开安全门的刹那,声浪如沸腾的钢水浇进耳道!
大堂已化作修罗场:
水晶吊灯砸碎在喷泉池里,电弧在积水中炸开幽蓝鬼火;
保安的橡胶棍抽裂大理石柱,飞溅的石屑混着断牙泼向尖叫的人群;
有逃跑旗袍女人被推搡着撞进香槟塔,琥珀酒液浸透她胸前——保安不管男人女人,直接一橡胶棍砸中了她的脑袋。
“封门!”保安队长嘶吼着举起防爆盾,钢化玻璃映出高玉风的脸。
人墙如闸门合拢,橡胶棍砸在颅骨上的闷响像战鼓擂动。
高玉风挤在前面想趁乱冲出去,硬挨了两记重击,后肩胛骨传来碎裂般的剧痛——
却在某个盾牌抬起的缝隙里,窥见队长喉结滚动的弧度。
扳机在掌心欢唱。
“砰——!”
子弹凿穿盾牌夹层,血浆从蜂窝状孔洞喷泉般涌出!
人群终于化作溃堤的洪流,防爆盾阵被活生生踩成扭曲的废铁。
冷风灌进领口时,高玉风感觉自己颈动脉在疯狂搏动。
这不是逃亡——是把自己钉上通缉令的钢印!
巷口阴影里,改装越野车的排气孔正吐出青烟,如巨兽苏醒的鼻息。
车门关死的刹那,防弹玻璃隔绝了夜总会的血色。
司机猛打方向盘冲进窄巷,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一点红光——“警察?”高玉风指节绷紧。
司机却嗤笑出声,变道时碾过积水溅起猩红泥浪:“不,是李贺养的鬣狗……”
车轮碾过城中村界碑时,腐败的甜香突然裹住车厢。
高玉风瞳孔骤缩——
月光剖开“握手楼”的间隙,晾衣竿横跨天际如森冷枪管,滴水的廉价内衣像悬吊的尸体;
?幽深巷陌里飘来婴儿啼哭与麻将碰撞声,混着瘾君子蜷在垃圾堆里的呻吟;某个窗台突然泼下馊水,酸臭液体在挡风玻璃上蜿蜒出咒文般的轨迹。
“欢迎来到法外之地。”司机弹飞烟头,火星落进路面积水滋啦熄灭:
“在这儿……”
轮胎突然碾过坑洼,车身剧烈颠簸——“血债才是通行证!”
出租屋的铁门锈得如同干涸的血痂。
高玉风指尖触到门把的刹那,铁屑混着雨腥味簌簌剥落。
屋内霉潮气裹着廉价消毒水味撞进鼻腔,像一记闷拳捶在肺叶上。桌上摆着半袋冷掉的烧饼,油渍在塑料袋里凝成混浊的泪珠。
桌底的水泥缝里塞着牛皮纸包——
十万现金捆得整整齐齐,崭新票缘割开黑暗,像一叠淬毒的刀片。
“刘老三…”高玉风喉结滚动。
他想起道上那句传言:“三哥的义气蘸人血写,擦不净,烧不化。”
枪管重重磕上桌面。
他撕咬烧饼的力道像在撕仇人的喉管。
刘老三坐在房间里。
烟灰缸里堆成小山的烟头忽明忽灭,如同乱葬岗的磷火。
钱多盯着监控屏里啃烧饼的高玉风,指甲几乎抠进真皮沙发:“三哥!他要是落网,我想警察能撬开他的嘴!”
刘老三突然笑出声,金牙在阴影里淬出兽瞳般的幽光:“放心…这小子不会的。”
他捻灭烟蒂的动作像在拧断颈椎。
话音未落,马仔撞门滚进来:“三哥!出大事了!”
闪电劈开云层时,窗框震得如同濒死者的牙关。
高玉风蜷在门后,枪柄的冷汗早被体温焐成滚烫的烙铁。
“咚!咚!咚!”
砸门声混着雷暴炸响,像重锤夯在棺材板上。
“谁?!”
“我!钱多!”
门闩抽开的刹那——钱多靴底裹着泥浆踹进他小腹!
高玉风肺里空气被挤爆,后脑撞墙的闷响混着肋骨裂痕声清晰可闻!
枪脱手的弧线尚未坠落,钱多已用鞋跟碾住他气管!
消音枪管塞进他齿缝,铁锈味混着火药味刺穿舌根:“草你妈!”钱多眼球暴凸,唾沫星子混着雨珠砸在他脸上:
“你这蠢货,是想把我们都害死!”枪管在他口腔里粗暴搅动。
高玉风没有一丝惊恐,“你是来杀我灭口的?”
“灭你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