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现言小说 > 开封1044 > 第九章 猫鼠初见,“气死猫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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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听白玉堂的嘲讽,老人默默摘下粘的胡须,除去外袍,变成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。

只听他沉声道,“江湖鼎鼎大名的白玉堂,果然名不虚传,只是你本江湖中人,却为何散布官中秘事,引得众人议论不安。”

白玉堂啐了一口,冷笑道,“我白家推崇待客之道,向来不看客人出身,你白日里鬼鬼祟祟跟着我倒也罢了,谅你也打不过我,我不与你一般见识。晚上你这样偷溜进别人宅邸,还躲躲藏藏,这是正人君子所为么?看你也是五尺男儿,居然满口假仁假义,如此不分好歹。也罢,我正要找个人来做筏子,你便送上门来了,且让我来教训教训你罢。”

说着,白玉堂抽出刀来冲向那人,快且凶狠,刀刀直逼向那人的要害。

那人快速向后躲闪,身轻如燕,虽然没有向白玉堂进攻,但一招一式都颇具章法,身形矫健,功夫与白玉堂不相上下。

二人交手几个回合,各自在心里为对方叫好,也更加小心提防。白玉堂下手更快更狠,逼得对方也不得不出招,拿出看家本领抵挡。

只见他从腰间抽出剑,并未出鞘,只快速抵挡白玉堂的刀。

白玉堂一手持刀,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枚石子,击向那人眉心。

电光火石之间,只听“砰”地一声,那人猛地拔出剑来抵挡,石子被剑击飞,擦出些火花。

白玉堂一愣,又快速用刀劈向对方,那人见白玉堂的刀来得太快,便掉了个剑花,向上一挑,将白玉堂的刀劈成两段。

白玉堂回身便跑,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。

白玉堂跑得极快,忽左忽右,闪身跳进花园中,那人紧随其后,却见白玉堂在一假山前,眨眼间便不见了。

那人在花园里转了几圈,寻不见白玉堂,正待转身离开,忽觉脚下一软,心知不好,顿觉全身下坠,瞬间掉进陷阱中。

原来,白玉堂在白天撞到老人时,便发觉对方有些功夫在身上,又从对方的手臂、颈项处看出端倪。回家时便刻意绕路,发现后面有人跟踪。

白玉堂传信给十三,叫他把家中的奇门遁甲陷阱安排好,自己晚上要会客用。

那人掉入陷阱时,心里这才明白,原来自己在白天就已被他看出首尾,从走进白府的那一刻,就已落入白玉堂设好的圈套中。

可自己与白玉堂无怨无仇,对方却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的设计。他百思不得其解,如今身在这地道陷阱中,还是要尽早想办法脱身才是。

待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后,他快速观察四周,发现地道里空无一物,只有前方五步有一盏微弱的烛光,墙上似乎贴着什么。

那人走近细看,原来对面墙上一盏小灯,旁边贴着一张纸,上面重重地写着三个大字:气死猫。

他看清墙上的字,凛然一惊,却又哭笑不得,感叹白玉堂果真聪明,竟猜到自己的身份。

原来,这乔装老汉的人便是展昭,包拯令他调查白锦堂之死,顺便盯紧白玉堂的动向。

而此时白玉堂早已进了城,展昭便暗中盯梢,生怕被对方发现,他还特地乔装打扮,不想还是被白玉堂识破。不仅猜中自己要夜探白府,还早早就布置好了陷阱,专等自己上钩。

展昭连连摇头,想自己竟被他困在陷阱里,若传出去,丢人至极。

正在四处找出口时,上面传来白玉堂的声音,“展缉司,今日这事,要怪便怪你自己太笨,打扮得太粗糙,装什么不好,偏偏装个老汉。这是你第一次自己粘胡子罢?下次出门前,先教人帮你打理些,这般错漏百出,以后莫要出去,免得让人笑话,丢江湖人的脸。”

展昭听他一番讥讽,气得连声骂道,“你不要说嘴,设陷阱把我困在此处,也不是什么好汉,若不是因为有事,你这白府的门,请我也不会来的。”

白玉堂反问,“你一个开封府的缉司来我府上作什么?难道是来查我大哥的事吗?”

展昭仍在底下骂,“休要啰嗦,且让我出去,我们再打一架,我必能把你打得抬不了头。”

白玉堂听了大笑,“展缉司,我劝你快歇歇吧,你的腰牌都被我的飞石打下来了,身为缉司官,丢了腰牌,他们会治你什么罪?”

一面说,他一面将腰牌在手中一晃,一脸得意的样子,“不如这样,明日一早,我便去开封府击鼓,告缉司官夜闯民宅,有丢落的腰牌为证。这下你展缉司可就在京城出名了,人人都会知道,你这半夜偷鸡摸狗的毛病,怕是汴京城里的姑娘们,都会被你吓得不轻吧。”

展昭气急,却又怕他真的去胡说八道,急道,“我们来打上一架,这般羞辱人,算什么好汉?”

白玉堂笑了,“我是男人,不是好汉,你那一套大义的说法,我不稀罕。想不想让你出来,我说了算;我是什么人,也轮不到你来置喙。我且问你,为何半夜偷偷摸摸来我家?是跟踪我,还是因为我大哥的案子?你讲实话,我便放了你。”

展昭被逼得急了,万般无奈下,只好和盘托出,“我奉了御史的秘令来查你大哥的案子,因是暗中调查。情急之下,只能深夜来访,你若出去乱讲,耽误了案子,受牵连的还是你自己。若你聪明,便放我出来,我们的恩怨,出来再说。”

白玉堂听了,便让十三将展昭从陷阱里带出来。

看他灰头土脸,气鼓鼓的样子,白玉堂忍不住好笑,一壁叫人去打水来,让他洗洗脸,一壁又叫十七收拾了书房,请他一叙。

展昭今晚遭此奇耻大辱,恨不能赶快离了这里,看白玉堂没有再出恶言挑衅,他便要回腰牌。

白玉堂摇头道,“这个现在还不能给你,缉司要回答我几个问题,答完了,自会还你。”

展昭忍着气,随白玉堂到书房,阖上门,房内只有他二人。

白玉堂正色道,“我可以归还腰牌,今晚的事,我也可以永远不提,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
看展昭允了,白玉堂继续道,“若你真的是来查我大哥的案子,我自会助你,但我要和你一起,我要亲眼看着,这开封府是不是真的在调查,而不是官官相护,又伺机欺负商家百姓。若你真心,你自不会怕我,但若你假意欺骗,我也不会饶你。”

听了白玉堂的话,看他满脸肃穆真诚,不像是骗自己的样子,想着调查白家的事,如果有白家人在一旁协助,自然事半功倍。

只不过,若白家真的有罪,自己也会将他缉拿归案,况且真的两个人打起来,他也打不过自己。

想到这里,展昭便点头应允下来。

白玉堂看他应了,又恢复了顽皮,笑嘻嘻道,“哪,你的腰牌,还给你,这上面挂着的皮袄子,我剪下来一段先留下。免得哪一天缉司改了主意,我也好用它来做个见证。”

展昭急于拿回腰牌,也只好随他去了。

白玉堂进城不久,便接连在汴京城内扔了两个“炸弹”,他的本意是想敲山震虎,炸出幕后主使,好引蛇出洞。

却不曾想,老虎没见着,反倒炸了个猫出来。

白玉堂只盼着他是只好猫,日后若真的闹起来,不要误伤了自己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