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现言小说 > 全家一起穿越了怎么办 > 第9章 神秘力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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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裴砚随靖安王平安到达京城后,便在城门处分开了,并没有随靖安王一同进城。

“王爷,入京后那些人暂时就不会明目张胆地动手了,臣就不随王爷一同进京了。”浅色的发带被风吹起,少年的眉眼在阳光下格外深邃,“一年未见,臣打算先去拜访家师。”

“一年前你随兄长突然来到雁门关,本王后来才知你竟是徐掌院的爱徒,”云昭无奈地笑笑,“徐掌院看似心硬,一年也未给你写信,但是却是找了你兄长多次。”

“兄长已告诉我,此次进京若是再不去给家师回话,恐怕他都不想认我这个学生了。”裴砚自嘲着,眼神里却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。

云昭大笑后看着裴砚,眼中满是欣赏:“你就知胡说,你是徐掌院的关门弟子,你师父可是把你当作宝!”随即驾马向城门而去,“等你高中,定要亲自给你庆祝!”

檀香袅袅,窗外竹影婆娑。裴砚推门而入时,他的恩师,翰林院掌院学士徐徽正伏案批阅文章,头也不抬:“舍得回来了?”

裴砚行礼:“学生见过先生。”

“边关风沙可养人?”徐徽冷笑一声,终于搁笔,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他,“十三岁过乡试,本该是国朝最年轻的举子,结果呢?跑去雁门关当了一年文书!”

裴砚垂眸,唇角却微扬:“先生当年不也说过,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?”

“放肆!”徐徽一拍桌案,震得茶盏叮当响,“老夫让你行路,没让你弃笔从戎!”

他起身,从书架上抽出一叠纸甩在裴砚面前:“看看!这是你离京前写的《治河策》,连工部尚书都赞不绝口!结果你呢?跑去给靖安王算军粮账目?”

裴砚接过纸张,指尖抚过上面熟悉的字迹,笑意渐深:“先生还留着?”

“……”徐徽瞪他一眼,忽然叹气,“罢了,你这次回来,总该安心备考了吧?”

“正是。”裴砚抬眸,眼底锋芒微闪,“学生此次回来,不仅要考,还要拿个状元。”当年自诩天才,不需要功名傍身,虽说现下也对这循规蹈矩的科举无甚兴趣,但是若想要自己做的事有些意义,还是需要科举入士。

徐徽哼了一声:“狂妄!”可眼底却闪过一丝欣慰。

他重新坐下,倒了杯茶推过去:“说吧,边关这两年,到底学了什么?”

裴砚接过茶盏,语气随意:“学了如何从军械账册里看出谁在贪污,如何从粮草调度推测敌军动向,还有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如何让一个固执的老头承认,治国不止在朝堂。”

徐徽吹胡子瞪眼:“臭小子!”

窗外竹叶沙沙,一老一少的笑声惊飞了檐下麻雀。

靖安王府

“陆先生。”他突然起身,“劳你去给太夫人请个脉。”

支走陆清璃后,云昭一把扣住云知意手腕,眼神中透着杀意:“你是谁?”

“疼……”

细弱的呜咽声像幼猫的爪子,突然挠在云昭心尖上。他这才惊觉自己还扣着小姑娘的手腕,那截细白的腕子上已然浮起一道红痕。

云知意仰着脸,十二岁少女稚嫩的面容上还带着婴儿肥,此刻却惨白如纸。杏眼里迅速积聚起水雾,睫毛一颤,泪珠子便断了线似的往下滚。

“皇叔……”

感受到危险的瞬间,云知意对上了云昭深邃的双眸,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想法:看着他,让他相信。

云知意不自觉地跟着这股力量,带着哭腔喊道:“我是嘉宁啊,皇叔!”

双目相对的那一刻,云知意看到云昭的瞳孔震了一下,随即松开了手。

她连忙抽噎着后退,绣鞋绊到裙摆,整个人跌坐在蒲团上。九翚四凤冠歪斜着,一缕碎发黏在泪痕交错的脸颊边。

云昭如遭雷击。

我在做什么?

眼前不过是个刚及他胸口高的小丫头,此刻正用袖子胡乱抹脸,哭得打嗝:“我、我天天背《女则》,晨昏定省一次不落...就、就盼着皇叔回来夸一句……”

青玉禁步随着抽泣剧烈晃动,在寂静的厅堂里撞出凌乱的清响。

云知意看到云昭的眼神已经变了,指尖掐进掌心,继续哭着说:“太祖母不喜我,因为父皇许我家宴上一同,太祖母就不愿一起,我不想让皇叔知道……”

云昭指节微僵。这事他知道,太夫人当年就因嘉宁生母不守宫规,始终不喜这对母女,也是因为如此,他才心疼嘉宁。

“太祖母不肯与我同席,但我想和皇叔一起吃一次团圆饭,都是我的错,是我自私隐瞒……”她垂眸,一滴泪恰到好处地落在云昭手背,哽咽恰到好处地截住话头。

是了,嘉宁才九岁,正是少女心思最敏感时。

“是臣冒犯了。”他退后一步,却仍盯着她发间珠钗,那上面嵌着颗罕见的青金石,正是他去年从西域带回的。

若真是细作,岂会连这些小物都仿得丝毫不差?

云昭单膝跪地,玄铁护腕与青砖相碰,发出沉闷的“咚”声。他手忙脚乱去擦那张花猫似的小脸,却被躲开。

“不要你管!”云知意把脸埋进臂弯,声音闷闷的,“皇叔肯定认为嘉宁撒谎不懂事。”

窗外忽有雪粒子扑簌簌打在窗棂上。

云昭悬在半空的手终于落下,极轻地揉了揉她发顶:“是皇叔错了。”

到底在怀疑什么?

这分明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,五岁时拽着他衣袖要糖吃,七岁偷偷在他箭囊里塞平安符,去岁冬狩还嚷嚷着要学骑射……

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个锦囊,“里面装着边关的星砂,放在灯里会映出银河。”

云知意从臂弯里露出一只湿漉漉的眼睛。

“今晚皇叔带你出宫放灯可好?”他屈指刮去她鼻尖的泪珠,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,“就像……从前那样。”

“好,皇叔要补偿嘉宁才行……”云知意渐渐放松下来。

云知意还未反应过来,方才那一瞬她明明看到了云昭眼神中的杀意,只是那一句话,云昭居然立刻相信了自己的身份,自己的借口明明十分拙劣,那种神秘的感觉,到底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