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现言小说 > 重回八零,踹掉渣男当首富 > 贰拾 初次风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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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春燕在二楼的工作台前埋着头,指尖的银针穿过电力纺,绣出第三十七双虎头鞋的最后一根虎须。窗台上堆着半尺高的订单,李娟用红笔圈出的“加急”二字刺得人眼慌——城里的姑娘们迷上了她绣的玉兰花盘扣,说配新做的的确良衬衫正好。

“春燕姐,又来新的订单啦!”李娟的声音从楼梯口飘上来,随后急促的踢踢踏踏的上楼声“是百货公司的王经理,说要订二十双软底绣花鞋!”李娟将一纸新的订单放在订单堆上。

春燕应了声,把绣好的虎头鞋放进竹篮。指尖被针扎出的小血珠渗在布上,像颗没绽开的红豆,她往伤口上呵了口气,继续穿线——陈默说,月底就能凑够钱给她买台新的缝纫机,不用再手绣这么费功夫了。

楼下的陈默正蹲在门口整理样鞋,正午的客流稍减,他趁机把那双“流光燕”摆在最显眼处,鞋头的隐线在光里泛着淡淡的蓝,是春燕熬了三个通宵才试成的新花样。

新雁记顺顺利利的开张了有些时日了。凭借着春燕的好手艺,这段时间的客流虽不至于络绎不绝,却也攒下不少回头客,新雁记的名声也开始慢慢传了出去,连隔壁街的姑娘都绕路来订鞋。

这人红是非多(虽然只是小红),新雁记被一些不善的眼光盯上了。

“哟,这鞋看着倒俏。”

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晃了过来,为首的那人叼着烟,鞋跟在青石板上磕出刺耳的响。他脚边还跟着个黄毛,手里拎着只皱巴巴的布鞋,鞋帮上的线歪歪扭扭的。陈默抬头,看见这几人眉头一皱,看着就像是不太好处理的家伙。

“您好,同志。来看鞋吗?”陈默虽然心中不爽,但还是出于职业素养礼貌的招呼。

阿强没接话,把烟蒂往地上一碾,用脚尖反复蹭着,眼神轻蔑地扫过样鞋摊,“我婶子在你这买的鞋,穿三天就开线,你说怎么赔?”

李娟闻声从二楼跑出来,她看到这几人的阵仗,心中也是顿感不妙。她急匆匆的跑到那黄毛跟前,瞅了眼黄毛手里的鞋,气得脸通红:“这根本不是我们的针脚!你看清楚,我们的回针是斜着扎的,你这是平针,糊弄谁呢!”

“我说是就是!”阿强猛地一推李娟,李娟吃痛,站立不稳往后倒去,摔在样鞋摊上,摊子一垮,新绣的布鞋纷纷摔在地上。

“你干什么!”陈默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,他快步扶起李娟,目光落在阿强身上,带着明显的怒火,“损坏的样品我可以不计较,但你要是想讹诈,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
“不客气?”阿强气势汹汹便要伸手就要去抓陈默的领口,“我看你是不知道这东门是谁的地盘!今天不赔,小爷我就砸了你的店!”

“住手!”一声厉喝从门口传来。

一位穿中山装的先生快步走来,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的部下。是工会的刘会长。陈默心里一松,这种刺头还是得有些权势的人收拾才管用。刘会长是他的老相识,新雁记这铺子,就是刘会长看他是实在人,以低价租给他的。

刘会长沉沉地扫了眼地上的狼藉,又看了看阿强,脸色沉得像要下雨:“阿强,你张叔就是这么教你做生意的?”

阿强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,嗫嚅着说:“刘会长,我就是来讨个说法……”

“讨说法?”刘会长捡起地上的布鞋,指腹蹭过鞋帮的线迹,“这新雁记开张的事还是我批的条子,你是说这新雁记欺着你了?!”

阿强人坏但是脑子不坏,一听这话也明白了大概什么个情况,赶紧收声不敢再放肆。

他转向陈默,语气缓和了些,“陈兄弟,没事吧?”“没事,多谢刘会长。”陈默把样鞋摆回摊架,“只是些小误会。”刘会长瞪了阿强一眼,那为首的阿强自知理亏,赶紧带着小弟悻悻跑路。

刘会长指挥着让两位部下帮着陈默李娟收拾好摊子。见一切安定好了,他深叹一口气,拍了拍陈默的肩:

“新开店难免遇到这种事,这阿强是隔壁张记裁缝铺老张的远房侄子,老张早就盯着这铺子了,见你生意好,心里不平衡,才让阿强来捣乱。我今天给了他们点教训,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来了。以后有难处就去工会找我。”

“谢谢会长帮忙了。”陈默点点头,陈默微微欠身表示感谢。

“跟我客气什么!”刘会长笑了,“当初租给你铺子,就是看你年轻有为,手艺又好,也算我给你的‘投资’,以后你做大做强了,我还等着沾光呢!”说罢,便带着干事离开了。

李娟拍着身上的尘土,一脸委屈:“才刚开店就有人找麻烦,真讨厌!”

陈默没接话,只是盯着店外的人流,眼神沉了沉:“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,咱们做得好,难免有人眼红。现在只能先忍着,等咱们站稳脚跟,强大起来,就没人敢随便欺负了。”

春燕早就听到了声响,在二楼把这一切看得真切。她摸着口袋里的平安符,心思沉重。在城中村时,张寡妇就因妒忌使坏;如今到了城里,还是躲不过这些算计。陈默说得对,要想不被欺负,只能让自己更强大。

春燕想着,攥着平安符的拳头不自觉紧了几分。

张记裁缝铺的后门“吱呀”开了道缝,阿强灰溜溜地钻了进去。老张正趴在案板上裁布,听见动静,眼皮都没抬:“办妥了?”

“叔,没、没成。”阿强搓着手,“撞上工会的刘会长了,他好像跟那新雁记的掌柜很熟……我还打听到,新雁记那铺子,就是刘会长帮着找的。”

“哦?”

老张猛地直起身,剪刀“咔嗒”咬在布上,“难怪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抢生意,原来是有靠山。”

他走到窗边,背着手看着窗外。

“那小子的鞋确实做得巧,”阿强嘟囔着,“俺们不好栽赃···”

“巧有什么用?!一个毛头小子敢抢我的生意!”

他盯着案板上的碎布。前些日子那些被新雁记抢走的订单,那些客人夸赞“新雁记手艺好”的话,像根刺扎在他心里。

他拿起剪刀,猛地裁下去,布料裂开的声音在铺子里格外刺耳。

“明着动不了他们,暗着可少不了。”

老张是拿起剪刀,猛地裁向案板上的布,布料裂开的声音在铺子里格外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