坤宁宫内,陈显忠守在马皇后床边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。
他心里既紧张又好奇,想看看这新药到底有没有用。
半个时辰过去了,马皇后呼吸平稳,没有出现任何不适。
陈显忠松了口气,确认暂时无危险后,才悄悄退了出去。
刚走没一会儿,守在床边的宫女就惊喜地发现,皇后的眉头渐渐舒展,疼痛感明显减轻,竟然慢慢睡着了。
要知道,之前马皇后因为疼痛,已经好几天没能好好入睡了!
宫女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瑾,李瑾又马不停蹄地禀报给朱元璋。
朱元璋听后,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。
第二天一早,朱植带着青黛,准时来到坤宁宫。
他熟练地准备好药物,一边给马皇后注射,一边教青黛操作:“先消毒,针头要快准狠,注射完记得按压止血。”
青黛认真地看着,把每一个步骤都记在心里。
注射完毕,朱植又检查了马皇后的状态,见她气色比昨天好了不少,才放心地说:“母妃,儿臣先去国子监上课,下午再来。”
随后,他带着青黛离开了坤宁宫,直奔国子监。
朱元璋下朝后,第一时间就赶到坤宁宫。
刚进殿,就看到马皇后安静地睡着,只是偶尔轻轻哼一声,显然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。
“皇后怎么样了?”朱元璋轻声问守在旁边的宫女。
“回陛下,娘娘凌晨醒过一次,喝了点粥,又睡着了。”宫女笑着回道。
朱元璋心里大喜,看来朱植的药真的管用!
接下来的五天,马皇后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。
疼痛渐渐消失,胃口也越来越棒,从一开始只能喝粥,到后来能吃小半碗米饭,精神头也足了不少。
从第五天起,注射的工作就交给了青黛。
她学得很快,操作已经很熟练,朱植每天只需要过来查看一下马皇后的状态,确认没有问题就行。
八天后,奇迹真的发生了。
马皇后不仅能自己坐起来,还能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走动,疽症彻底痊愈,只剩下一些淡淡的疤痕。
朱元璋高兴得合不拢嘴,立刻下旨,召集太医院所有太医,来坤宁宫给马皇后把脉。
十几位太医围着马皇后,轮流诊脉,一个个都露出震惊的神色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疽症可是绝症啊,竟然真的痊愈了!”
“太神奇了!辽王殿下的药,简直是神迹!”
太医们纷纷感叹,看向朱植的眼神里满是敬佩,虽然心里因“被一个孩童比下去”而有些不是滋味,但没人敢反驳。
朱元璋看着他们,笑着说:“既然皇后已经痊愈,青霉素就不用再用了,你们给皇后开些调理身体的方子,好好补补。”
“是!臣等遵旨!”太医们连忙躬身应道。
马皇后痊愈的消息,像长了翅膀一样,很快就传遍了后宫、朝堂,甚至南京城的大街小巷。
东宫那边,太子朱标一开始还不太相信“朱植能治好皇后”,觉得这太离谱了。
直到朱允炆和宁国公主朱英娥都来告诉他,“皇后娘娘真的痊愈了,父皇已经让太医开调理方子了”,他才彻底相信,兴奋得差点跳起来。
马皇后从小就对他照料最多,之前皇后病重时,他还曾深夜守在床边,担心得睡不着觉。
现在皇后好了,他比谁都开心,恨不得立刻就去坤宁宫探望,可想到皇后还需要休息,只能暂时按捺住冲动。
民间的百姓们更是把朱植神化了。
各种离奇的说法层出不穷:“辽王殿下会仙术,一挥袖子就能治病!”
“辽王是天神下凡,专门来救皇后娘娘的!”
“听说辽王还借自己的命给皇后,才让皇后好起来的!”
“还有那个魔竹筒,能吸走身上的毒血,太厉害了!”
这些说法,大多都和“朱植在刑部做试验”的事有关,越传越玄乎。
几天后的大朝会上,朱元璋容光焕发,一扫之前因担忧皇后而产生的阴霾。
他站在龙椅上,先是真诚地自省:“此前因皇后病重,朕无心朝政,耽误了不少国事,多亏各位卿家辛苦,朕在这里谢过大家了。”
徐达、李善长等大臣连忙躬身:“陛下言重了,为大明效力,是臣等的本分!”
朱元璋摆了摆手,话锋一转:“之前皇后病重,朕曾下诏悬赏,谁能治好皇后,必有重赏。
现在皇后痊愈,赏罚分明,朕不能食言。
李瑾,宣朱植上殿!”
“是!”李瑾高声喊道,“宣辽王上殿!”
朱植连忙从队列里走出,快步来到殿中,躬身行礼:“儿臣参见父皇!”
朱元璋笑着点了点头:“植儿,你救了皇后,立了大功,朕今日就兑现承诺,给你封赏!”
李瑾展开圣旨,大声宣读: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辽王朱植,聪慧过人,研发新药救治皇后,功绩卓著。
特晋封朱植为亲王;赏良田五千亩、实封五百户;赏金五千贯、锦帛五百匹。
钦此!”
这封赏,远超一般功绩,尤其是“实封五百户”,更是罕见——实封的百姓只需向朱植交税,不用承担国家赋役,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!
朱植心里大喜,连忙躬身:“儿臣谢父皇恩典!”
站在下面的大臣们,看着朱植,眼神里满是羡慕,谁都没想到,一个八岁的孩童,竟然能获得如此丰厚的封赏。
……
李瑾刚宣读完封赏圣旨,朱植正要谢恩,朝堂上突然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。
“陛下,臣有异议!”
众人循声望去,是都察院御史崔秉忠。
他从官员队列里走出,躬身对着朱元璋说道:“陛下,辽王殿下虽有救皇后之功,但年纪尚幼,且未前往封地就藩,此时封亲王,不合礼制!
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,待辽王成年就藩后,再议封爵之事!”
这话一出,朝堂瞬间安静下来。
紧接着,又有几名御史站了出来,纷纷附和:“陛下,崔御史所言极是!不合礼制之事,不可行啊!”
这些御史,大多是世家出身,显然是跟着崔秉忠一起,想阻拦朱植获封。
朝堂陷入僵局,大臣们有的低头沉默,静观其变;有的则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,想看朱植的笑话。
朱植站在殿中,脸色不变,心里却很清楚,这是世家在报复他之前的科举献策和救皇后之事。
朱元璋坐在龙椅上,眼神冰冷地扫过崔秉忠等人,却没有直接表态,而是转头看向李善长:“李丞相,你怎么看?”
李善长心里早就有了主意,上前一步说道:“陛下,臣认为崔御史此言不妥。
辽王殿下救皇后娘娘,是天大的功劳,此前科举改革献策,也为朝廷解决了大问题,却一直未获赏赐。
殿下本就是郡王,早晚要就藩封王,如今提前封亲王,不算逾越礼制,反而能彰显陛下赏罚分明。”
崔秉忠立刻反驳:“李丞相此言差矣!救皇后是皇子对母后的情理之事,科举献策是臣子本分,怎能算作功劳?
礼制不可废,还请陛下三思!”
“你胡说!”
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,是徐达。
徐达大步走出,指着崔秉忠,怒声道:“崔御史,你还好意思提礼制?
皇后病重时,你崔家的太医束手无策,眼睁睁看着皇后受苦!
如今辽王殿下治好皇后,你却跳出来质疑功劳,莫非是你们崔家故意耽误皇后病情,不想让皇后好起来?”
这话可太重了,直接扣上了“谋害皇后”的重罪帽子。
崔秉忠脸色瞬间惨白,吓得连忙跪地:“陛下!臣冤枉!臣绝无此意!崔家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,怎敢谋害皇后啊!”
朝堂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,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。
朱元璋见火候差不多了,终于开口,语气缓和了些:“崔御史,朕知道你没有逆心,起来吧。
但朕也明说了,救皇后是大功,皇族封爵之事,无需再议。
朕已经决定的事,不会更改。”
一句话,一锤定音,彻底断绝了崔秉忠等人的念想。
崔秉忠只能不甘心地站起身,退回到队列里,眼神里满是怨怼。
朱植趁机上前,再次躬身行礼:“儿臣谢父皇恩典!定不辜负父皇的期望!”
他接过李瑾递来的圣旨,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,重点落在“实封五百户”和“金五千贯”上,心里暗暗高兴。
有了这些赏赐,他以后做事会方便很多。
退朝后,大臣们纷纷散去。
徐达主动走到朱植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诚恳:“辽王殿下,多谢你救回皇后娘娘。
不过你要小心,世家势力庞大,朝中半数官员都是他们的人,今日崔秉忠只是试探,以后他们肯定还会找你麻烦。”
朱植心里一暖,连忙说道:“多谢徐国公提醒!今日之事,多亏国公仗义执言,日后若有需要,本殿必尽全力报答!”
“好!有你这句话,老夫就放心了!”徐达笑着点头,转身离开了。
朱植带着小禄子,快步返回武英殿。
一见到李贤妃,他就把朝堂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。
李贤妃听完,气得拍了桌子:“这些世家也太过分了!竟敢阻拦你的封赏!”
“母妃,别冲动。”朱植连忙拦住她,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现在跟世家硬碰硬,咱们讨不到好处。
再说,父皇已经给我封了亲王,他们的阻拦也没用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又说道:“小禄子,你去打听一下,崔家主营什么生意,主要靠什么赚钱。”
“是,殿下!”小禄子连忙应道。
朱植又让青黛拿了两贯钱递给小禄子:“这钱你拿着,当作活动经费,务必打听清楚。”
小禄子接过钱,兴冲冲地跑了出去。
李贤妃看着他,疑惑地问:“你打听崔家生意做什么?”
“自然是从商业上反击他们。”朱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他们不让我好过,我也不会让他们舒坦。”
与此同时,朱植封亲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后宫。
各宫的妃嫔们纷纷来到武英殿,向李贤妃道贺,殿内热闹非凡。
李贤妃心情大好,大肆赏赐下人,宫女太监们个个喜笑颜开。
朱植却没心思参与这些交际,独自一人来到书房。
他坐在椅子上,思考着未来的计划。
世家势力太大,只靠自己肯定不行,必须找盟友。
开国功臣们,像徐达、常遇春这些武将国公,还有左右丞相,他们跟世家瓜葛少,又忠于朱元璋,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。
以后,得想办法跟这些人多走动,建立好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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