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屋里，林薇正在整理方知行带回来的行李，她问道：“知行，你从国外带回来的这些衣服要不要改改？我看着尺寸有点大。”
方知行坐在床边回答：“不用了，妈。”接着又说：“晚上柱子他们要来家里吃饭，我得出去买点菜。”
林薇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是该聚聚，你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。”
她忽然想起什么，补充道：“对了，雨水那孩子最近瘦了不少，晚上把她也叫过来一起吃饭吧。”
方知行想起刚才在院子里没见到何雨水，便问：“她去学校了吗？”
林薇回答：“嗯，她上高一了，学习成绩特别好。”
随后又叹了口气：“就是她哥哥……唉，整天往贾家跑，对自己的亲妹妹反倒不管不顾的。”
方知行没说话，但心里悄悄记下了这件事。
他穿上大衣准备出门，临走前又从行李里翻出一盒巧克力，递给林薇说：“妈，这个留给雨水。”
林薇接过巧克力，看着儿子想说些什么，最终还是没开口。
方知行走出四合院，冬日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，泛着淡淡的光亮。
胡同里人来人往，自行车的铃声、小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，构成了一幅满是生活气息的画面。
他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气，朝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，心里盘算着晚上要做的菜和需要买的食材。
方知行裹紧身上的呢子大衣，踩着还没融化的积雪向东单菜市场走去。
腊月的寒风吹得人脸上发疼，路边干枯的树枝在风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菜市场里人声喧闹，却透着一股冷清的味道。
几个摊位前排着长长的队伍，方知行走近一看，摊位上卖的不过是些冻得发黑的土豆和蔫巴巴的白菜帮子。
肉摊上空空如也，案板上只留下一些暗红色的血印。
一个裹着头巾的大妈正跟售货员争执：“昨天不是说今天有鸡蛋卖吗？”
售货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，说道：“就来了两筐鸡蛋，早就卖完了！想买明天早点来！”
方知行在菜市场里转了一圈，只买到半斤干海带和两把粉条。
他站在菜市场门口，看着手里寒酸的东西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，伸手摸了摸内兜，里面静静放着部门奖励的二十张侨汇券。
回到家，林薇正在厨房里收拾冬天储存的大白菜。
看到儿子这么快就回来了，而且手里只拎着这么点东西，她了然地叹了口气：“现在能买到这些东西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方知行从内兜掏出那叠淡绿色的票券，说道：“妈，我这儿有一些侨汇券，我去华侨商店看看能不能买点东西。”
林薇在围裙上擦了擦手，叮嘱道：“那可是很金贵的东西，省着点用……”
半小时后，方知行站在华侨商店明亮的柜台前。
这里和普通菜市场简直是两个世界，货架上整齐地摆着进口罐头，玻璃柜里陈列着鲜红的冻肉，甚至还有少见的南方水果。
方知行递上侨汇券，指着柜台里肥瘦相间的猪肉说道：“同志，我要一只白条鸡、一条鲤鱼，再要两斤后臀尖猪肉。”
售货员是个烫着卷发的年轻姑娘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说着一口标准普通话的年轻人，问道：“您这侨汇券是单位发的吗？”
方知行简短地应了一声“嗯”，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蔬菜柜台，问道：“今天没有新鲜青菜吗？”
售货员手脚麻利地称重打包，回答道：“早上来过一批韭黄，早就被抢光了。要不您看看这黄花菜？泡发之后也能当菜吃。”
方知行摇了摇头，接过用牛皮纸包好的肉类。
回到四合院时已经快到中午了，方知行把买的东西往厨房里一放，正在摘菜的林薇吓了一跳：“这……这也太费钱了！”
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牛皮纸，看到肥嫩的鸡肉时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，问道：“这得用多少侨汇券啊？”
方知行脱下大衣，发现袖口沾上了鱼腥味，说道：“没事，这是部门给的。就是没买到新鲜的蔬菜。”
林薇已经麻利地找出一个瓦盆，把鱼养了起来，说道：“家里有冬天储存的白菜，地窖里还有萝卜和土豆，足够用了。”
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，说道：“你快去歇会儿，这些东西我来收拾。”
傍晚的时候，四合院里飘起了许久没闻到过的肉香味。
何雨柱提前两个小时从轧钢厂偷偷溜了回来，手里还拎着从食堂顺手拿的半棵白菜。
他一走进院门就抽了抽鼻子，疑惑地问：“哟，谁家在炖肉啊，这么香？”
林薇正在公用水龙头前洗抹布，听到这话笑着说：“柱子，你回来得正好，鸡和鱼都收拾好了，放在你家的灶台上呢。”
何雨柱应了一声“好嘞！”，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西厢房，没一会儿就端着两个大碗走了出来，碗里装着已经收拾干净的鸡肉和鲤鱼。
他对林薇说道：“方婶儿，您这手艺真不赖，鸡毛拔得真干净！”
林薇擦了擦手，说道：“这是知行从华侨商店买的，可贵了，你们年轻人好好聚一聚。”
何雨柱端着碗往自家走，经过贾家时，看见贾张氏正趴在窗边向外张望，还不住地吸着鼻子。
何雨柱停下脚步，纠结着要不要分些东西给贾家，可一想到方知行特意叮嘱过这是和几个发小的聚会，最终还是加快脚步离开了。
没过多久，何雨柱家的烟囱就升起了袅袅炊烟。
把葱姜蒜放进锅里，立刻传来“刺啦”的声响，炖鸡的“咕嘟”声、煎鱼的“滋滋”声，在安静的四合院里听得格外清楚。
饭菜的香味好像有了形状似的，从门缝和窗缝里钻进了院子里的每一户人家。
许大茂是第二个回到四合院的，他自行车的车把上挂着一个网袋，里面装着两瓶汾酒。
飞卢小说，飞要你好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