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短篇小说 > 特种兵之战王崛起 > 第十五章兄弟的脚印,就是我的地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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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山梁上的狼嚎还在风里打着旋儿,周志坚已经把模拟任务的电子沙盘拍在了林啸面前。

七十二小时,三百公里。他指节敲着沙盘上的等高线,敌控区穿插、人质解救、指挥所摧毁,一样不能少。战术手电的冷光扫过四人绷紧的下颌线,减员一人,全队淘汰。

林啸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沙盘边缘的凸起——那是他昨夜在推演空间里反复标注过的地形特征。

系统的提示音还在耳边回响:多线推演已生成三种存活路径,最优解要求指挥官承担78%风险值。他抬眼时,何晨光正捏着战术手套指节,指腹上的老茧蹭得手套沙沙响;王艳兵盯着沙盘上的敌控区标记,喉结动了动,把到嘴边的这他妈比实战还狠咽了回去;李二牛的指甲陷进掌心,指缝里还沾着考核时松针的碎末,却硬是把发抖的手藏在背后。

这次不是比赛,是生死。林啸压低声线,风卷着他的话撞进三双眼睛里,听我指挥,活着回去。

是!

三个声音撞在一起,震得沙盘上的塑料树晃了晃。

周志坚摸出烟又塞回口袋,转身时战术靴带起的风掀动了林啸的领口——后颈那道红痕还没消,是昨夜推演时精神力过载留下的灼烧印。

第二夜的月亮像块碎瓷片,挂在废弃村落的断墙上。

林啸的脚尖突然钉进泥土里,何晨光跟着刹住脚步,战术靴在地上擦出半道白印。

不对劲。林啸的瞳孔缩成针尖,记忆里推演空间的画面在眼前闪回:灰扑扑的土坯房、窗口晃动的人质影子、墙角三个伪装成石堆的狙击位。

他摸出战术笔,在掌心快速画了三个叉——那是蓝军惯用的假人质诱捕阵。

王艳兵的身影已经贴住土墙,像道影子似的滑向第一间屋。

他的战术刀挑开半幅褪色的门帘,月光漏进去的刹那,他的睫毛猛地颤了颤。报告!他退回来时军靴尖沾着草屑,屋里那人质穿着07式作训服,可脖子上没脉搏——是充气假人。

何晨光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,他抬手抹了把额头,指尖沾着的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:要不是你叫停...

周教官不会只设一个陷阱。林啸蹲下来,用战术笔在泥地上画了条弧线,后山有片野竹林,能绕到敌控区侧后。他扯下自己的战术鞋,在泥地上重重按了个鞋印,又往前拖出半道痕迹,留这个,追兵会以为我们往村东走。

王艳兵蹲下来盯着鞋印看了两秒,突然笑出声:够阴的,和推演时那套反追踪一模一样。

走。林啸把鞋重新套上,起身时扯动了肋下的旧伤,眉心飞快地皱了皱——昨夜为了验证这条路径,他在推演空间里被蓝军追着跑了六个小时,肋部撞在岩石上的疼到现在还在抽。

第三日凌晨的露水重得能压弯草叶。

李二牛的脚步突然虚了虚,右手本能地撑住身旁的树干,指节泛着青白。

林啸的耳朵动了动,转身时正看见他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进衣领——那不是累出来的汗,是低血糖的冷汗。

二牛。林啸的声音像块烧红的铁,烫得李二牛猛地抬头,还有五公里到补给点。他摸出战术表看了眼,但得有人先摸过去,把定位器激活。

王艳兵的枪口本来对着前方,闻言突然转过来:我去。

不行。林啸解开作战服第二颗纽扣,扯开里面的绷带——暗褐色的血渍已经浸透了纱布,我引开巡逻队。

你疯了?何晨光的拳头咚地砸在树干上,震得几片叶子簌簌往下掉,你肋骨折了三根!

上回考核就......

队长的命,也是命。林啸伸手拍了拍何晨光的肩,掌心能摸到他肩章下紧绷的肌肉,但兄弟的命,比我重要。他转向李二牛,后者正咬着嘴唇,眼睛红得像被揉碎的晚霞,记得我教你的,吃块压缩饼干,含颗水果糖,五分钟就能缓过来。

王艳兵突然蹲下来,把自己的战术背包塞给李二牛:里面有四颗奶糖,留两颗给林啸。他抬头时,月光正落在他左眼的疤上,我在补给点等你们。

林啸转身往山坳里走,作战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绷带下隐约的血痕。

他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——何晨光在给李二牛塞压缩饼干,包装纸的沙沙声混着李二牛带着哭腔的班长你小心;王艳兵的战术靴踩断了根枯枝,脆响里带着股狠劲。

旧矿洞的方向传来一声犬吠。

林啸摸出腰间的信号弹,指腹擦过拉环时笑了——推演空间里,他在这个位置引开了蓝军三个小队。

现在,该让他们尝尝战狼预选生的手段了。

山风卷着松针的气味扑过来,林啸听见远处传来手电筒的光束划破空气的声音。

他把信号弹对准天空,拉环的瞬间,余光瞥见山梁上三个身影正猫着腰往补给点方向移动——那是他用命护着的兄弟,脚印叠着脚印,像三根钉子,扎进这片荒野的骨头里。

矿洞深处的霉味裹着硝烟炸开时,林啸的战术背心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
他贴在潮湿的岩壁上,听着蓝军小队的脚步声在隧道里撞出回音——七个人,三支九五式突击步枪,还有一条军犬。

推演空间里那个被他标记为死亡弯道的位置,此刻正泛着冷光。

呼——

烟雾弹在弯道口炸开的瞬间,林啸的战术靴尖碾过预先撒下的碎石。

模拟弹的破空声擦着他耳尖飞过,在岩壁上迸出火星。

他反手甩出第二颗烟雾弹,借着白茫茫的雾气滚进左侧的排水渠——这是推演时发现的漏洞,蓝军的热成像仪照不穿半米厚的混凝土管壁。

报告!目标往三号洞道跑了!

追!别让那小子跑了!

人声混着犬吠撞进烟雾里,林啸蜷在排水渠里扯掉战术手套。

指尖触到岩壁上那道三指宽的裂缝时,他笑了——推演时他用二十次试错确认,这里能塞进半块C4模拟炸药。

当蓝军先头兵的战术手电光斑扫过来时,他的拇指重重压下遥控器。

轰——

碎石雨劈头盖脸砸下来,蓝军的惊呼被埋在尘土里。

林啸趁机翻上渠沿,战术刀挑断头顶的电线。

黑暗中,他摸出最后一颗闪光弹抛向隧道深处,同时扯着嗓子喊:一组包抄!

二组火力压制!回声撞在岩壁上,竟真像有十多个人在移动。

有埋伏!

撤!蓝军队长的声音带着颤音。

林啸看着手电筒光斑疯狂晃动,直到完全消失在隧道口,这才滑坐在地上。

肋下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,每吸一口气都像有把刀在搅,但他盯着战术表上的倒计时——23分17秒,足够兄弟三人完成补给。

与此同时,三公里外的补给站笼罩在晨雾里。

王艳兵的影子贴在铁丝网下,像条蛰伏的蛇。

他的战术刀挑开第三根铁丝时,巡逻哨兵的脚步声突然近了。

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,他却反而弯起嘴角——推演时林啸说过,这个哨兵会在5:07分弯腰系鞋带。

咔嗒

军靴碾过碎石的声音停住了。

王艳兵看见哨兵的作训裤角垂下来,接着是弯腰的动作。

他像片叶子似的飘过去,手肘顶住哨兵后颈的神经丛。

哨兵闷哼一声软倒,王艳兵接住他的战术枪,顺势把人拖进灌木丛。

当他的指尖触到补给站铁门的密码锁时,战术表刚好跳到5:08。

2-7-3-9。他默念着林啸推演时破解的密码——蓝军补给站的密码永远和当日日期相关,今天是15号,1 5=6,6 1=7,7-4=3,3×3=9。

锁舌弹出的瞬间,王艳兵的喉结动了动,不是因为紧张,是想起林啸昨晚咳着血说记住,补给站的压缩饼干在第三排货架时的模样。

货架上的物资在晨雾里泛着冷光。

王艳兵抓了两把高热量蛋白棒塞进战术包,又扯下四个备用电池——李二牛的战术表快没电了,何晨光的夜视仪也需要换电池。

当他转身时,瞥见墙角堆着几箱模拟弹,突然弯腰抱了两盒——万一林啸那边需要支援呢?

哥......我们真能行?

李二牛的声音带着哭腔,在山路上撞出回音。

他含着王艳兵给的奶糖,甜味在舌尖炸开,可腿肚子还在打颤。

何晨光伸手扶住他的肩,掌心能摸到他作训服下凸起的肩胛骨——这小子瘦得能硌伤人。二牛,你记不记得上周拉练?何晨光故意把声音放得很轻,你背着我跑了三公里,那时候你说班长的命比我金贵,现在轮到我们说这句话了。

李二牛的睫毛颤了颤,眼泪混着汗水砸在战术靴上。

他抬头时,看见山梁上有个黑点在移动——是王艳兵,正扛着补给包往这边跑。

晨雾里传来塑料袋的沙沙声,接着是王艳兵的骂骂咧咧:哭什么?

林啸那小子要是看见你掉金豆,能把你按在泥里打。他把蛋白棒塞进李二牛手里,又扔给何晨光两个电池,赶紧吃,吃完还要去接人。

最后十公里的山路像条毒蛇,咬得人骨头都疼。

林啸的战术表显示心率187,这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极限。

当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时,他差点栽进路边的水沟——体力值28%,启动战术推演将强制关闭风险97%。他咬着牙在心里喊确认,眼前顿时浮现出虚拟沙盘:周志坚站在终点线后,手里晃着三副手铐。

听我说!林啸扯着嗓子喊,声音像破了的风箱,终点有雷区,他们会把我们的手拷在一起。

何晨光,你记着,你迈左脚时,二牛迈右脚;艳兵,你负责探路,用脚尖点地。他的瞳孔因为精神力过载泛起血丝,现在!

跟我练——一!

二!

三!

山路上响起四串脚步声,歪歪扭扭却出奇一致。

李二牛含着最后半颗奶糖,跟着何晨光的节奏抬脚;王艳兵咬着蛋白棒,用刀尖戳着地面模拟探雷;林啸的血顺着绷带渗出来,在泥土里洇出小红花,却还在喊:快!

再快!

正午的阳光把山梁晒得发烫时,终点线的横幅战狼预选终极考核在风里猎猎作响。

周志坚掐灭手里的烟,看着四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出现在山坳口。

他们的作训服破了十几个洞,战术靴上沾着泥和血,可四个人的手被三副手铐牢牢拷在一起,脚步却比任何时候都稳。

雷区,通过。裁判的声音带着惊叹。

林啸的膝盖重重砸在终点线上,何晨光和王艳兵跟着栽倒,李二牛扑在他们身上哭出声。

周志坚蹲下来,看着林啸后颈那道新添的灼烧印——比三天前更红,像团烧不熄的火。红细胞小组,全员通过。他的声音难得软了下来,你们是我带过最疯的兵。

全场哗然。

叶寸心挤开人群时,手里的矿泉水还带着冰镇的凉意。

她蹲下来,把水瓶塞进林啸手里——和上次考核时一样的动作,但这次她的嘴角翘着,你赢了。

林啸仰头灌下大半瓶水,喉结滚动时疼得皱眉,却还是笑了:不是我赢了,是我们。

阳光里,四个浑身是伤的新兵肩并肩坐成一排。

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,像块烧红的铁,烙在东南军区的土地上。

而在林啸的意识深处,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:动态变量修正功能升级完成,当前支持战场实时推演。

夜色降临时,林啸被蒙眼押上军车。

寒风灌进车窗,他能听见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,还有押送兵的低语:明天早上六点,东南荒岭边缘。

蒙眼布下的睫毛动了动,林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——新的战场,要开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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