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短篇小说 > 特种兵之战王崛起 > 第七十三章坟头有信,兄弟来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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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消毒水的气味最先钻进鼻腔,比演习时的催泪弹还刺鼻。

叶寸心睫毛颤了颤,眼皮像灌了铅似的,勉强睁开一条缝,看到的是一片泛着冷白色的天花板。

她想偏转头,后颈传来一阵钝痛,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。

余光扫到身旁的影子,她缓缓转动眼珠——林啸趴在床沿,左臂压着一本战术推演记录本,封皮边缘都卷了毛边,显然被反复翻阅过。

他的战术背心搭在椅背上,作训服领口敞开着,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旧伤疤,那是上次丛林剿毒时被毒蛇咬的。

胡茬青黑一片,眼下乌青得像涂了一层墨,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。

她喉咙发紧,想抬手碰碰他的手背,刚动了动指尖,左肩突然一阵剧痛,就像被火钳烙了个窟窿。

“别动!”林啸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猛地抬起头,瞳孔因突然变亮的光线缩成了针尖。

他右手还攥着推演本,指节因为长时间用力而泛着青白色,左手虚虚地护在她肩侧,“子弹擦过肺叶,差两厘米就穿心了。”

叶寸心这才注意到左肩缠着渗血的绷带,麻药劲儿过了,每呼吸一下都像有碎玻璃扎进肺里。

她扯了扯嘴角,想笑,却疼得倒抽冷气:“林副队……守了多久了?”

林啸没有接话,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确认她没发烧,才说:“36小时17分。”他的指腹蹭过她干裂的嘴唇,转身倒了杯温水,用棉签蘸着给她润唇,“田果去买蜂蜜了,说你醒了要喝甜的。”

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,叶寸心侧头望去,看见何晨光抱着95式步枪站在走廊尽头,枪托抵着肩膀,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过每个角落。

再往右,王艳兵正跺着脚驱寒,作训靴跟磕在地面上发出闷响,嘴里呼出的白雾在路灯下散不开。

最靠近窗户的是田果,抱着保温桶搓着手,看见病房里有动静,眼睛倏地亮了,冲里面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。

“他们轮班守了三天。”林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声音放得更轻,“王艳兵非说你跳崖那会儿是替他挡的子弹,跟何晨光吵了半宿。”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推演本的边角,“我推演了十七种接应方案,从崖底设网到空中索降,甚至算到了暴雨会冲毁登山绳——可没一种能算准你为什么非要护着我不可。”

叶寸心望着他发红的眼尾,喉咙发哽。

那天在峡谷,毒贩的狙击枪瞄准的是林啸的后心,她扑过去的瞬间,脑子里什么都没想,只听见心跳声盖过了风声。

现在回想起来,或许是他替她挡过三次流弹时的体温,是他在她训练摔断腿时背她跑了三公里山路的喘息声,是他总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给她时说的“女同志要保持体力”——这些碎片在生死关头汇聚成了本能。

“因为……你推演的时候总是漏算自己。”她轻声说道,“上次边境剿毒,你为了救李二牛硬扛了一颗手雷,系统提示‘存活率12%’,可你还是冲了上去。”她抬手指了指他的心口,“这里面的东西,系统算不出来。”

林啸一怔,低头看见她的指尖在颤抖,连忙用掌心裹住,放在自己的脸颊上。

消毒水的气味里,混杂着他作训服上淡淡的硝烟味,就像某种无声的承诺。

三小时后,情报室的投影幕布泛着幽蓝色的光。

谭晓林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控制台前,发梢还沾着夜露,显然是从技术部一路跑过来的。

她身后跟着两个挂着“信息作战中心”胸牌的士兵,正把最后一盘胶卷塞进老式放映机。

“胶卷是从金蟒别墅的暗格里找到的,用强酸做了防护层。”谭晓林按动遥控器,画面开始晃动,“破译组熬了两宿,刚解锁关键帧。”

画面里是一间昏暗的仓库,铁架上堆着标有“军用炸药”的木箱。

叶振邦被绑在铁椅上,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缝,嘴角渗着血,却把腰杆挺得笔直,军牌在胸口晃出冷光:“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南军区侦察营少校叶振邦,代号‘孤狼’,执行任务代号‘南风’——边境情报渗透。”他突然剧烈咳嗽,血沫溅在镜头上,“金蟒之父金承业,勾结境外毒枭‘黑虎’,伪造我军越境证据,栽赃‘孤狼’叛逃……”

“爸!”叶寸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林啸转过头,看见她裹着军大衣站在门边,何晨光扶着她的右臂,王艳兵在后面举着输液架,点滴管里的液体正顺着透明软管往下淌。

叶振邦在画面里猛然抬起头,右眼血丝密布却亮得惊人:“若我死,非叛非逃——寸心,记住,战狼不跪!”

投影“滋”的一声黑屏,放映机吐出一缕焦味。

谭晓林关掉灯光,情报室陷入短暂的寂静。

她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着:“十年前,叶振邦的失踪报告被压在军区档案室最底层,批注是‘为大局稳定,暂不追查’。”

林啸坐在角落的战术椅上,推演系统的蓝光在视网膜上跳动。

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一下一下撞击着肋骨——原来叶寸心总说“战狼的骨头是直的”,是刻在血脉里的。

他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,系统提示音轻得像呼吸:【跨境数据封锁仍然存在,推演时限维持8分钟;建议启用“记忆回溯模拟”——以叶振邦行动日志为蓝本重建任务路径】。

他掏出战术平板,指尖在屏幕上快速输入参数:叶振邦最后定位坐标、边境气象数据、金蟒近三年资金流向。

汗水顺着鬓角滑进衣领,推演系统需要调用他70%的体力值,这让他的太阳穴直跳。

八分钟后,屏幕上弹出三张标红的地图——边境信号塔(曾发出加密求救信号)、废弃哨所(藏有原始日志硬盘)、金蟒私人庄园(存放伪造证据原件)。

“林副队?”何晨光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。

林啸抬起头,看见叶寸心正盯着投影幕布上未完全消散的光斑,睫毛上挂着泪,却咬着牙不让它掉下来。

王艳兵重重地拍了拍她的后背,田果把保温桶塞到她手里,里面飘出红糖姜茶的甜香。

深夜的地下训练场,灯光依次亮起。

林啸站在战术板前,手里捏着三张照片——信号塔的锈迹、哨所的断墙、庄园的铁艺大门。

他摸出战术钉,指腹蹭过照片边缘,想起推演系统最后一行提示:【关键节点已标注,战狼的反击,该开始了】。

深夜的地下训练场,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。

林啸站在战术板前,指节叩了叩三张照片——信号塔锈迹斑斑的支架、哨所爬满青苔的断墙、庄园铁艺大门上缠绕的藤蔓。

他军装第二颗纽扣没系,露出锁骨处那道蛇咬旧疤,那是和叶寸心第一次合作剿毒时留下的。

此刻疤下的脉搏跳得很急,像战鼓在催。

“信号塔,三天后雷暴。”他声音压得低,像在说某种暗号,“云层能屏蔽卫星,暴雨声能盖过切割声。”战术钉穿过照片边缘,“何晨光,你带两个狙击手提前埋伏,等我们摸到塔底就断电。”

何晨光靠在器械架上,95式步枪斜挎在肩。

他没说话,只是把枪带往上提了提——这是他“收到”的暗号。

王艳兵踢开脚边的哑铃,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训练场里格外响:“哨所那边呢?我听田果说要炸外墙?”

“炸三分之一。”林啸摸出战术笔,在照片上画了道斜线,“留半面墙,让他们知道我们来过。”他抬头时,目光扫过田果——小姑娘正蹲在墙角拆定向爆破弹,手指在零件间翻飞,像在解一道数学题。

“田果,炸药量减20%,引线延长五秒。”

“明白!”田果头也不抬,指甲盖蹭过雷管保险栓,“上次炸废车多放了50克,林副队说要‘炸出艺术感’,这次保证墙倒得像被野熊拍的。”

王艳兵突然笑出了声,露出后槽牙:“要说难的,还是庄园那张卡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战术手套,指缝间还沾着下午打磨的火药粉,“金蟒那老小子的庄园,门禁卡比他亲儿子还宝贝。”

林啸从战术背心口袋里摸出推演本,封皮卷边的地方压着半片干枯的狼尾草——那是叶寸心昏迷前塞给他的,说“战狼的草,压不垮”。

他翻开本子,第三页密密麻麻写着“金蟒身边人员弱点分析”:“厨师马三,嗜赌,欠东南亚赌场三十万。”

“你去‘还债’。”林啸合上本子,指节敲了敲王艳兵胸口,“装成赌场掮客,故意输五十万,引出他的副官。那老东西一喝醉就爱显摆,卡肯定在腰包里。”

王艳兵的虎牙闪了闪:“得嘞!上次在边境赌场,我用三颗骰子赢过毒贩一辆路虎,这次换我当冤大头。”他转身去拿伪装用的花衬衫,军靴在地面蹭出刺啦声,“赵星河在外面接应,冲卡的时候他开猛士,我坐副驾——保准比他们的狼狗跑得快。”

何晨光突然直起身子,步枪托抵在掌心:“需要我跟你去吗?”

“拉倒吧!”王艳兵把花衬衫往头上套,露出结实的胸膛,“你那脸太正,往赌场一站人家就报警。我这副流里流气的样儿,才像天天泡赌桌的。”他套上金链子,冲镜子咧嘴,“怎么样?像不像东南亚来的‘阔少’?”

田果终于抬起头,爆破弹在手里转了个圈:“像,像刚输光裤衩的阔少。”

训练场的气氛松了些,林啸却没笑。

他盯着战术板上的庄园照片,推演系统的蓝光在视网膜上跳动——刚才在病房,他用最后20%的体力值做了次快速推演,显示马三的副官今晚会去边境地下赌局。

“今晚。”他突然开口,“王艳兵,你现在就出发。”

王艳兵的金链子晃了晃:“这么急?”

“叶振邦的日志里提到,账本备份在庄园地下档案室,三天后金蟒要转移它。”林啸摸了摸战术平板,屏幕上“推演倒计时”跳到23:59,“我们等不起。”

王艳兵的笑凝固了。

他扯下花衬衫,重新套上作训服:“明白。”他拍了拍何晨光的肩,“老何,帮我把战术刀磨利点——要是被发现,我得留半条命回来喝酒。”

何晨光没接话,只是把自己的战术刀塞进王艳兵手里:“用我的,淬过毒,划一道够他们躺三天。”

林啸看着两人的动作,喉结动了动。

他想起三天前叶寸心坠崖时,王艳兵红着眼要冲下悬崖,是何晨光死死抱住他的腰:“你死了,谁给寸心报仇?”此刻这两个总互怼的兄弟,连递刀都带着默契。

“田果,跟我去仓库拿爆破弹。”林啸转身走向武器架,“何晨光,检查所有通讯设备——信号塔那边不能出半点岔子。”

凌晨两点,边境地下赌局的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一团红雾。

王艳兵缩在角落的卡座里,面前堆着小山似的筹码。

他故意把牌往桌上一甩:“四条A,老子赢了!”

“慢着!”金蟒的副官摇摇晃晃挤过来,腕子上的金表磕在桌沿,“老子押五百万,你拿四条A吃?当老子是傻子?”他身上酒气熏天,腰包里的门禁卡随着动作叮当作响。

王艳兵把筹码推回去:“算我输,成不?”他摸出张银行卡拍在桌上,“里面有五十万,买个平安。”

副官的小眼睛眯成缝:“五十万?”他突然爆发出大笑,“金少养的藏獒,每天狗粮都要十万!”他一把抓起银行卡,“这钱,老子替你喂狗!”

王艳兵的手指在桌下蜷紧——这和推演的一样。

他抄起桌上的龙舌兰灌了一口,辣得眼眶发红:“听说...你们庄园厨房,换了新卡?”

副官的笑僵在脸上。

他猛地拽住王艳兵的衣领,金表链子勒进肉里:“你他妈谁?”

王艳兵没动,任由对方拉扯。

他闻到副官嘴里的腐臭味,想起林啸说的“醉汉重心偏右”。

他突然发力,左手托住对方肘弯,右手刀劈在颈侧——这是何晨光教的“锁喉手刀”,能让人昏迷三分钟。

门禁卡掉在地上,金属反光刺得王艳兵眯眼。

他捡起卡塞进战术内衣,抄起椅垫砸向监控摄像头。

门外传来脚步声,他踢开窗户,暴雨瞬间灌进来。

赵星河的猛士车已经停在巷口,车灯闪了两下——这是“快走”的暗号。

“操!追!”身后传来枪声,子弹擦着王艳兵的耳朵飞过。

他扑进副驾,赵星河一脚油门,轮胎在积水里打滑,撞翻了路边的垃圾桶。

后视镜里,追兵的摩托车队亮起车灯,像一串移动的红点。

“加速!”王艳兵扯下战术内衣,把门禁卡贴在胸口,“这玩意儿比命金贵!”

同一时间,废弃哨所的断墙下,田果正蹲在爆破弹前调引线。

她抬头看了眼何晨光——后者正举着激光瞄准器,红点稳稳钉在信号塔的变压器上。

“三、二、一。”何晨光扣动扳机,枪响的瞬间,信号塔的灯全灭了。

“起爆!”田果按下遥控器,爆炸声闷响,外墙轰然倒塌三分之一。

林啸猫着腰冲进去,战术手电扫过满地碎石。

防水箱在墙角,裹着油布——和推演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
他撕开油布,硬盘上的封条还带着叶振邦的指纹。

插入读取器的瞬间,屏幕亮起:“南风行动最终指令:销毁金蟒父亲与‘黑鸦’交易账本——失败,已被捕。”

推演系统的警报声突然在脑海里炸响!

林啸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系统提示像把刀扎进神经:【羁绊锚点预警——欧阳倩,危险等级升至高(24小时内将遭遇绑架,诱饵为‘林啸受伤’假消息)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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