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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第8章兄弟的命,我用命去换!

七月的日头把训练场晒得发烫,赵猛揉着禁闭室里被磨破的手腕走出铁门时,后槽牙咬得咯咯响。

三天前那段手机视频像根刺扎在他喉咙里——李二牛满脸血泥爬行的画面在指导员办公室循环播放时,他看见陈铁山班长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,看见林啸站在门口,眼里烧着他从未见过的火。

叛徒。他吐了口唾沫,迷彩胶鞋碾过地上的碎砖。

远处李二牛正抱着模拟枪蹲在器材架旁补战术课,林啸教他的三点一线口诀飘过来,像根针戳进他太阳穴。

赵猛摸了摸脸上那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,那是去年边境缉毒任务留下的,当时他带着新兵冲在最前,结果那小子吓尿了裤子。

现在这些新兵倒敢骑到老兵头上?

李二牛!他扯着嗓子喊,声线里裹着沙砾。

李二牛猛地抬头,模拟枪当啷掉在地上。

可这次他没像以前那样缩脖子,喉结动了动,梗着脖子说:我不是叛徒,你们才是!

赵猛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
这句话像个炸雷,炸得他耳底嗡嗡响。

他想起昨夜在禁闭室里,同屋的老兵拍着他肩膀说那小子被林啸灌了迷魂汤,想起自己被关禁闭时其他班老兵看他的眼神——像是看个被新兵踩在脚下的废物。

活得不耐烦了?他一步跨过去,拳头带着风砸向李二牛面门。

血花在阳光下炸开,李二牛被打得撞在器材架上,钢盔滚出两米远。

停!

林啸的吼声响得像炸雷。

他正带着三班新兵跑武装五公里,余光瞥见这边动静时,心脏猛地缩成一团。

前世在亚马逊雨林,他见过队友被毒贩抓住后拖行的场景,此刻李二牛脸上的血,和记忆里那个队友额角的血,重叠成一片刺目的红。

保持队形!他对身后喊了一嗓子,可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。

作训鞋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,他像头撞开栅栏的公牛,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赵猛肋下。

赵猛闷哼一声踉跄两步,林啸趁机把李二牛拽到身后。

哥几个,来帮忙!他回头喊,声音里带着点哑。

何晨光的反应比他更快。

这个格斗尖子刚跑完最后一圈,听见动静时迷彩服后背还浸着汗,此刻像道黑风刮过来,往林啸左侧一站,肌肉虬结的胳膊架成防御姿势:打新兵?

你们配穿这身军装吗?

王艳兵没说话。

他摸出战术棍的动作很轻,却让空气陡然一紧。

这个总爱独来独往的兵痞子,此刻默默站到林啸右侧,棍头斜指地面,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——他想起上周夜训时,林啸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给他的样子。

四个新兵背靠背站成小圈,李二牛擦了擦脸上的血,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钢盔,扣在头上时听见林啸低声说:别怕,我们在。

赵猛身后的老兵们动了。

六个穿着上等兵、下士肩章的身影围上来,作训服袖口卷到胳膊肘,露出或青或紫的旧伤。

为首的下士搓了搓手,疤脸上扯出个笑:今天不把你们揍服帖了,老子白在靶场混五年。

陈铁山站在器械区高处,手里的秒表早停了。

他看见林啸的作训服被汗浸透,后颈因为急跑泛着红;看见何晨光绷紧的背阔肌,像两块硬邦邦的石头;看见王艳兵握着战术棍的手在抖——不是害怕,是压着火。

这个带了十年兵的班长突然想起自己刚当新兵时,也为了兄弟跟老兵干过架,当时老班长站在五步外抽烟,直到他被揍得爬不起来才拉人。

让他们自己扛。他摸出烟盒又放下,喉结动了动。

第一拳是赵猛打的。

他绕到林啸背后,胳膊像铁钳似的锁住对方脖子,膝盖猛顶后腰。

林啸闷哼一声,肺里的空气被挤出去大半,可护在李二牛身前的胳膊纹丝没松。

他能听见李二牛急促的喘息喷在后颈,像团火,烧得他眼眶发酸——前世队友断气前也是这样的温度,当时他只能攥着对方逐渐冷去的手。

操!何晨光骂了句,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左边老兵的胃上。

那老兵弯下腰的瞬间,他又用膝盖顶对方下巴,咔的一声,对方捂着脸踉跄后退。

王艳兵的战术棍唰地扫出个半圆,精准砸在右边老兵的肘关节上,那老兵痛得松手,战术棍顺势挑飞了他手里的橡胶警棍。

李二牛的钢盔被砸飞了。

他抹了把脸上的血,看见脚边有个半人高的沙袋,咬着牙抱起来砸向偷袭王艳兵的老兵。

沙袋砰地砸在对方后背上,那老兵扑在地上,压得尘土四溅。

血混着汗流进林啸眼睛里,他眨了眨,看见赵猛的疤脸在眼前放大。

对方的手指掐进他锁骨,疼得他几乎要昏过去,可他的左手还死死扣着李二牛的作训服下摆——这是他能想到的,最紧的锁链。

还护吗?赵猛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。

林啸没说话。

他想起昨夜在推演空间里,系统模拟了二十三种斗殴场景,其中第七种和现在的局面几乎一模一样:六个老兵,四个新兵,地形开阔但无掩体。

当时他推演到第三轮时,太阳穴突突地跳,系统提示体力消耗过度,可他还是强撑着看完了所有变量——包括赵猛锁喉时的力度,包括李二牛可能的反击方式。

此刻后颈突然泛起灼痛,那是推演后遗症在提醒他什么。

他模糊地想起,系统模拟中最关键的转折点,是某个群体斗殴心理模型,里面提到当人数劣势方展现出不死不休的气势时,优势方的攻击欲望会...

噗!

林啸的膝盖重重顶在赵猛小腿迎面骨上。

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,他转身用肘部猛击其肋下,听见对方发出类似破风箱的闷响。

混战还在继续。

何晨光的指节破了,血滴在地上开出小红花;王艳兵的战术棍裂了道缝,却依然挥得虎虎生风;李二牛的鼻子还在流血,可他的眼神亮得惊人,像团烧透的炭火。

陈铁山摸出手机,指尖悬在紧急集合的快捷键上,迟迟没按下去。

他看见林啸被三个老兵围殴,却始终把后背留给兄弟;看见四个新兵的影子叠在一起,在烈日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——那阴影里,有他年轻时最熟悉的东西。

赵猛抹了把嘴角的血,眼神更阴了。

他捡起地上的橡胶警棍,对着林啸后脑勺抡过去——

后颈的灼痛突然加剧。

林啸在千钧一发之际侧头,警棍擦着耳朵砸在肩上,疼得他眼前发黑。

可他突然想起推演里那个模型的关键词:当一方出现必死信号时,群体心理会......

他没来得及细想。

何晨光的怒吼从左边炸响,王艳兵的战术棍从右边扫来,李二牛抱着沙袋又冲了过来。

四个身影像四把刀,扎进老兵们的防线。

血还在流,汗还在淌,可训练场的风里,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

林啸后槽牙咬得发疼,赵猛掐在他锁骨上的手指几乎要嵌进骨头里。

但他的视线始终锁定着对面老兵堆里那个踉跄的身影——方才王艳兵一棍扫中对方手腕时,那老兵捂着胳膊后退了七步,正好踩在推演模型里标注的“士气临界点”上。

“十秒。”他喉咙里溢出模糊的音节,汗水顺着下巴砸在水泥地上。

前世在亚马逊雨林,他曾用三天观察食人鱼群的攻击模式,此刻这些老兵的动作轨迹,竟和那群红眼睛的猎手如出一辙:依赖数量优势,靠群体压迫制造恐惧,一旦有同伴持续倒地,整个攻击链就会像被抽走龙骨的蛇。

赵猛的橡胶警棍再次扬起,阴影罩住林啸额头。

他突然发力,膝盖猛顶对方小腿迎面骨——这是推演时模拟过三十三次的反击点,能让赵猛在0.8秒内失去重心。

果不其然,赵猛闷哼着踉跄半步,掐着他脖子的手松了半寸。

机会!

林啸脖颈肌肉暴起,像根绷断的弹簧般弹起,额头带着风声撞向赵猛面门。

“咔嚓”一声,鼻梁碎裂的脆响混着赵猛的惨叫炸在空气里。

温热的血溅上林啸睫毛,他却像头被激怒的狼,整个人压上去,膝盖死死抵住赵猛胸口:“想赢?那就让我躺下!”

鲜血顺着他额角流进眼眶,模糊了视线,却让听觉异常清晰——左边传来“咚”的闷响,是何晨光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老兵胃部;右边响起布料撕裂声,王艳兵的战术棍扫中对方膝盖,那老兵抱着腿蜷成虾米;身后传来沙袋滚动的声响,李二牛举着另一个沙袋站定,虽然手还在抖,却把沙袋护在了四人后背。

老兵们的动作突然慢了半拍。

赵猛捂着脸在地上抽搐,刚才被王艳兵扫中的老兵还在呻吟,另一个被何晨光揍倒的家伙趴在地上,双手撑着地面却怎么也爬不起来——正好十秒。

林啸在血雾里扯出个带血的笑,这和推演模型里第七次模拟的结局分毫不差:当超过三分之一的攻击者持续倒地,剩下的人会本能怀疑“人数优势”是否还存在。

“都住手!”

陈铁山的哨声像把利刃劈开混战。

林啸偏头望去,班长手里的哨子还在震动,作训服领口大敞,露出的锁骨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。

这个带了十年兵的老兵此刻眼眶发红,像看见镜子里二十岁的自己——那年他为救新兵和老班长对打,最后被按在泥里揍了半小时,却在老班长拉他起来时,看见对方藏在墨镜后的笑意。

“全部去禁闭室!”陈铁山吼完这句,又补了句“医务兵跟我来”,声音突然软了些。

他弯腰去扶地上的赵猛,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——那小子捂着脸的指缝里渗出鲜血,倒和林啸额角的血,在地上洇成两朵狰狞的花。

禁闭室的铁门“哐当”关上时,林啸的后背撞在水泥墙上,疼得倒抽冷气。

肋骨处的灼痛像团火,从左胸烧到后腰——他知道这是刚才被赵猛锁喉时,对方膝盖顶的那下留的伤。

但他盯着蹲在角落的李二牛,那小子脸上的血已经结成暗痂,正用袖子拼命擦着眼角,肩膀抖得像被暴雨打湿的麻雀。

“哥……”李二牛突然跪过来,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让林啸心尖一颤。

他的手刚碰到林啸缠着纱布的额头,就被轻轻拍开:“闭嘴,你是兄弟。”这句话像颗炸弹,炸得禁闭室里的空气都颤了颤。

王艳兵靠在门边没动,战术棍还攥在手里,棍身的裂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
他盯着林啸肋骨处渗出的血渍,喉结动了动:“下次……别一个人冲前面。”声音轻得像风,却让何晨光笑出了声。

格斗尖子的指节缠着医务兵随便裹的纱布,此刻他歪着脑袋,嘴角的伤裂出血丝:“你冲了,我们能站着看你倒?”

林啸闭着眼靠在墙上,嘴角慢慢扬起。

窗外不知何时聚起乌云,雷声闷闷地滚过,像极了上次夜训时,边境线上传来的炮声。

但此刻他听着身边三个兄弟的呼吸声,突然觉得那些震耳欲聋的炮火,都不如这禁闭室里的沉默温暖。

“林啸!”

医务兵的声音穿透铁门时,林啸正迷迷糊糊要睡过去。

他睁眼看见陈铁山站在门口,手里捏着张X光片,脸色比刚才更沉:“肋骨骨裂,明天开始休养三天。”

“班长……”

“别说话。”陈铁山把药箱扔在他脚边,转身时又补了句“医务室留了床位”,声音突然软了些。

铁门再次关上的瞬间,林啸看见班长摸了摸自己左胸——那里的位置,和他骨裂的肋骨分毫不差。

深夜的医务室飘着消毒水味。

林啸躺在病床上,肋骨缠着雪白的绷带,像条被捆住翅膀的鹰。

窗外的雨开始下了,雨点打在玻璃上,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
但他能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,很轻,却带着熟悉的作训鞋摩擦地面的声响——是何晨光?

还是王艳兵?

他闭上眼,嘴角的笑还没褪去。

这一仗,他的肋骨裂了,可有些东西,比任何时候都更结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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