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历史小说 > 乱世英雄之中晚唐风云录 > 第0045章 浊酒浇胸斥狗彘 清眸照胆识真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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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师师皱眉,鼻子一皱,差点吐出来:

“你这链子比我脚底的泥还臭。”

高衙内脸色一变,但很快又恢复笑容,眼神却阴沉下来:

“怎么?你不识好歹?你以为你还能去教坊司?告诉你,那地方不是谁都能进的——除非你愿意陪我喝一杯。”

师师冷笑一声,声音不大,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人心:

“你说错了,我根本不需要你这种人的‘恩赐’。”

她顿了顿,目光如炬:

“你知道为什么我逃出来吗?因为我早就看穿你们这群人——你们不是想让我活着,是想让我变成你们的玩物。”

高衙内眯起眼,嘴角咧开,露出一口黄牙:

“聪明,可惜太晚了。”

他嬉皮笑脸地说:

“要你陪本公子喝几杯——师师姑娘,你想跳龙门攀高枝儿?这还不容易吗?只要你好好伺候我,什么事办不成?”

师师顿时明白了——

原来背后使坏、让她落选的,正是这个可恶的高衙内!

她气得浑身发抖,忍不住骂道:

“你们父子都不干人事!”

高衙内却丝毫不在意,还厚颜无耻地把责任推给了父亲高太尉:

“这都是我爹的意思,我也没办法呀。”

师师冷笑一声,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:

“你爹是狗,你是狗儿子。”

高衙内一愣,随即大笑:“哎哟喂,这话听着新鲜!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?”

师师突然换上了笑脸,甜得像蜜糖:

“高衙内,那不是想喝酒吗?今天我要让你喝个够!”

说罢,她让人端来大杯——

不是酒壶,是三个装满烈酒的大陶瓮!

金红看着那一坛坛泛着琥珀色光芒的酒液,忍不住嘀咕:

“小姐,你这是要灌醉自己还是灌醉他?”

师师眨眨眼,声音轻快如风:

“都灌醉,才好查案嘛!”

不多时,高衙内就被灌得不省人事,瘫倒在椅子上,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衣领,像个刚被拔了毛的鸡。

金红看着醉成一团的师师,心疼得直跺脚:

“这丫头,真是疯了!”

他一把抓起酒壶,往高衙内嘴里倒,边倒边骂:

“你个混账东西!敢欺负我家小姐,老子今天就把你灌成猪!”

酒倒完之后,他扶着醉醺醺的师师往楼上走去——

脚步踉跄,像是踩在棉花上,每一步都在摇晃人生。

不想刚走到一半,却碰到了妈妈。

妈妈双手抱胸,阴阳怪气地说:

“楼上有个贵客,正在等着呢!”

金红忍不住嘀咕:

“师师都醉成这样了,还怎么招待客人?您就不能先帮着把人扶上楼再说?”

妈妈翻了个白眼,鼻孔朝天:

“你懂什么?那是官家派来的‘赵义’,专程来看师师的!”

金红一愣,差点把师师摔地上:

“啥?官家?哪个官家?莫非是……皇帝?”

妈妈嗤笑一声,满脸不屑:

“呸!你以为谁都配见皇上?那是太常寺的钦差,代天巡狩,专管教坊司选拔舞乐之事!”

金红这才反应过来——

难怪师师刚才那么淡定,原来是早有准备!

很快,两人就扶着师师艰难地上了楼。

房间内,幽幽烛火摇曳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,还有点……醋味?

金红踏入房门,瞧见那人——

只见他一身素袍,面容清瘦,眼神沉静如水,唇角微扬,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。

金红猛地一惊,差点叫出声来:

“卧槽!这不是……那个传说中三年前失踪的太子殿下吗?!”

但此刻情况紧急,容不得半点耽搁,她强压下内心的慌乱,一脸歉意道:

“师师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,实在对不住。”

赵义微微一笑,声音低沉却有力:

“没关系,我等的就是她清醒的时候。”

金红一头雾水,只觉这气氛不对劲,像是有人在演戏,又像是谁在悄悄藏剑。

这时,师师忽然醒了,迷糊中睁开眼,一眼望见赵义,愣住三秒,然后猛地坐起:

“是你?你怎么在这儿?”

赵义缓缓起身,走近几步,声音轻柔得像春风拂面:

“我听说你被人陷害,便一路追查至此。”

赵义听闻,满脸担忧之色,立刻起身想要前去帮忙。

金红哪敢劳烦客人动手,急忙伸手阻拦:“使不得,使不得!官家您坐着就好!”

就在这时——

一直伏在榻上的师师突然开了口,声音虽微弱却透着一丝冷冽:

“又是你呀,姑娘。”

她抬起头,眼神迷离,手中拿着酒壶,又灌了一口,冷笑道:

“呵。你喝。今儿个,到底看看谁先倒下去。”

她顿了顿,猛地灌下一大口酒,身子晃了晃,嘴角扬起一抹近乎疯癫的笑:

“姑娘,来呀!我今儿可就豁出去了!”

官家看得越发揪心,此刻的师师已分不清眼前之人是谁——

竟欺身向前,见对方不喝,自己又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喉结滚动如刀割。

金红吓了一跳,连忙上前想把她扶回房里休息,却被师师一把推开,踉跄几步撞到墙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
“别碰我!”她嘶吼着,眼泪混着酒水滑落,“我不是软骨头,我是……是能咬碎牙齿咽下去的人!”

官家也赶忙伸手帮忙,不想师师却突然扭头,对着他“呸”了一声,唾沫星子差点溅到他脸上。

金红吓得魂飞魄散,手抖得像筛糠:“小姐!你清醒点啊!”

翠儿听见动静,慌忙跑进来,手里捧着湿帕子和换洗衣裳,一脸焦急:

“哎哟喂,这可咋整?小姐这是醉成狗了还是气成仙了?”

金红赶紧叫人把师师抬进内室,用凉布敷额头,再轻轻拍背顺气。

好不容易安顿好她,才喘口气,拉着官家来到卧房——

墙上挂着一幅白鹤图,画中一只白鹤立于云端,羽翼未展,目光却锐利如剑。

金红的眼神满是怜惜,低声说:

“官家,您看这画——小姐最爱它。她说,那只鸟不是怕风,是等风来。”

官家怔住,指尖轻抚画轴边缘,仿佛触到了某种温度。

“她常念叨您父亲的事迹,说他是‘百姓眼里的月亮’。”

官家沉默片刻,眼中泛起涟漪:

“原来她听过我的名字。”

金红点头,声音哽咽:

“不止听过,还偷偷写过诗,藏在枕头底下,写着‘若得君归来,愿为灯一盏’。”

官家心头一震,像是被雷劈中,脚下一软差点跪地。

他喃喃道:“我竟不知……她竟记得我。”

这时,翠儿捧着衣服轻轻走了进来,动作轻得像猫步,生怕惊扰梦中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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