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一边，李淼已经彻底放飞了自我。
夜王的能力被他发挥到了极致。
他的身体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，四肢爆发出恐怖的力量。
飞檐走壁，如履平地。
他就像一只真正的暗夜君王，在这些钢筋水泥构筑的丛林之巅，肆意地穿梭、跳跃。
冰冷的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，脚下是渺小如蝼蚁的城市废墟，和那四个正在艰难求生的女人。
这种将一切都踩在脚下，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，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和惬意。
“这才是生活啊！”
他站在一栋百米高楼的楼顶边缘，张开双臂，俯瞰着整座死寂的城市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。
他的视力在夜王能力的加持下，变得异常恐怖。
即便隔着几百米，他也能清晰地看到下方街道上，柳如烟她们小心翼翼潜行的身影。
他甚至能看到苏娜又捡了几块称手的弹药，看到柳如烟在地图上飞快地标注着什么。
“嗯不错，队形保持得很好，知道利用地形优势，看来我的第一堂实践课，效果显著嘛。”
李淼满意地点了点头，像个批改作业的老师。
他一边享受着高处的风景，一边履行着自己探路的职责。
精神力如同雷达般扫过前方的区域，确保自己不会离得太远，同时也能更清晰直观地看到下面的场景。
时间在压抑的潜行中缓缓流逝。
当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，长夜终于过去，黎明即将到来。
黑暗褪去，太阳升起，金色的晨曦刺破云层，为这座灰败的城市镀上了一层虚假的温暖光辉。
熬了一夜的四个女人，脸上都带着疲惫，但精神却异常亢奋。
成功活下来了。
靠她们自己的力量。
这种从死亡边缘走过一遭后获得的成就感，远比吞噬源晶带来的力量，更让她们感到踏实。
“原地休整十分钟，补充体力。”
柳如烟下达了命令，自己也靠着墙壁，长长地松了口气。
而就在这时，站在最高处，视野最开阔的李淼，却微微眯起了眼睛。
他的目光投向了远方，在那条她们即将踏上的必经之路上。
晨曦的微光中，一行模糊的影子，正从街道的另一头缓缓出现。
那不是丧尸。
它们有着清晰的人类轮廓，走动间虽然也有些狼狈，但却保持着基本的队形和警惕。
那是一队活人。
李淼的嘴角，缓缓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。
“哦豁？”
“让我看看，一、二、三……七个人，手里还都拿着家伙。”
七个人，三男四女，看身形都还很年轻。
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，五花八门，有消防斧，有钢管。
还有一个男人背着一把看起来颇为专业的复合弓。
虽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过夜后的疲惫和风霜。
但他们的队形却保持得相当不错，前进时交替掩护，显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
李淼摸着下巴，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玩味。
“看来这个城市里，能活下来的老鼠，比我想象中要多一些嘛。”
他的视线在对方队伍里的四个女人身上来回扫视，像是在菜市场挑拣最新鲜的白菜。
“质量还行，虽然比不上我家的这几颗，但胜在嗯，风格各异？”
一个看起来像是领队的女人，身材丰腴，走起路来有种成熟的风韵。
另外三个则显得年轻许多，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，脸上还带着几分学生气的倔强。
“啧啧，这要是都收编了，我这女神小队岂不是可以直接扩建成女神加强排了？”
李淼在心里嘿嘿一笑，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思一些非常不健康的团队建设计划了。
他当然没有提醒下方那四个女人的意思。
开什么玩笑？
他费了这么大劲，又是给力量又是当陪练，不就是为了看戏吗？
现在好不容易有新剧组进场，要跟他的女主角们演对手戏了，他这个导演兼唯一投资人怎么能喊停？
“让我看看，我的女武神们，在面对同类的时候，会是什么反应？”
李淼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，整个人如同融化的影子般，完美地隐藏在了楼顶天台的水箱之后。
他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观影姿势，准备欣赏这场末日废土版的初次接触。
街道上，一夜未眠的四个女人正靠在残破的墙壁边，抓紧时间恢复体力。
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依靠自己力量活下来的成就感，让她们的精神处于一种奇特的亢奋状态。
“姐，我们做到了。”
苏娜小口地啃着一块压缩饼干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琳，脸上满是兴奋和不敢置信。
“嗯。”
苏琳摸了摸妹妹的头，虽然脸上依旧疲惫，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份以往没有的坚毅。
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柄沾染了黑色血污的消防斧，心中百感交集。
张雅靠在另一边，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指尖，仿佛那里沾了什么看不见的灰尘。
她一夜没怎么出手，心里憋着一股劲，此刻正努力消化着体内那股格格不入的能量。
柳如烟则摊开地图，用笔在上面飞快地标注着什么。
她的大脑就像一台超级计算机，将昨夜走过的路线、遭遇的危险、以及每个人的表现都记录下来，进行着复盘和规划。
然而就在这难得的平静中，一种突如其来的窥视感，让柳如烟和张雅几乎同时抬起了头。
只见街道的另一头，七个陌生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，正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们。
为首的一个男人，手里正拿着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东西。
屏幕上闪烁着微弱的绿光，似乎刚刚就是通过这个装置发现了她们。
空气瞬间凝固。
苏琳和苏娜也发现了对方，姐妹俩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，靠在了一起。
苏琳握紧了消防斧，苏娜则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口袋里的弹药。
双方就这么隔着几十米的距离，在晨曦的微光中对峙着，谁也没有先开口。
对方显然也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，好几个人身上都带着伤，衣服上血迹斑斑。
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悍勇之气，却远非昨晚那些活靶子丧尸可比。
“别紧张。”
柳如烟压低了声音，对着身边的三人说道，但她自己握着笔的手，指节却已经微微发白。
她知道，李淼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。
她不能露怯，更不能搞砸。
对峙了大概半分钟，对方似乎确认了她们没有恶意。
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不到，身材凹凸有致，面容姣好的女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。
“你们好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，但很沉稳。
“我们没有恶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