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老四赌咒发誓,就差跪下来磕头了。
“好!好!好!”
二当家一连说了三个‘好’字,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着,看起来分外狰狞。
“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真当咱们鸡公岭是好欺负的?”
说着,二当家转过身,对着聚义厅里的一众山匪振臂一呼。
“兄弟们!有人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,这口气……咱们能咽得下去吗?”
“不能!”
“干他娘的!”
“弄死那帮龟孙子!”
聚义厅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叫嚣声,山匪们一个个都群情激奋,摩拳擦掌,恨不得现在就下山去把天牛庙村给屠了。
封老四看着眼前这一幕,嘴角勾起了一丝阴冷的笑意。
成了!
随着二当家成功被激怒,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。
二当家当即拍板,决定趁着费文瑞不在家的这段时间,突袭天牛庙村。
他要抢光宁学详家的财宝,烧光他家的房子,再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宁秀秀给抓回来,让她知道知道得罪他们鸡公岭是什么下场!
二当家光是想着,心里就觉得一阵快意。
次日清晨,封老四就带着两个‘远房亲戚’回到了天牛庙村。
这两个‘亲戚’,一个高高瘦瘦,一个矮矮胖胖,脸上带着一股子藏不住的凶悍之气。
封老四对外宣称,这俩人是自己从外地逃荒过来的远方侄子,走投无路了才来投奔自己的。
围子口的团练人员听此,也就放他们进去了。
毕竟,谁家没有一个穷亲戚呢?
封老四是天牛庙村土生土长的人,总不可能带着无关紧要的人来祸害村民。
就这样,封老四和两个马匪便顺理成章地进入到了天牛庙村。
他们白天跟着封老四在村里闲逛,东家瞧瞧,西家看看,贪婪地打量着村里的一切。
谁家的院墙高,谁家的大门结实,谁家养的狗凶,他们都一一记在心里。
尤其是宁家的大院和几个财主家的房子,更是他们重点关照的对象。
他们在那附近转悠好几圈,把周围的地形和道路都摸得一清二楚。
晚上,他们就躲在封老四那间破屋里,借着昏暗的烛光,把白天踩点得来的信息都绘制在一张简易的地图上。
那张地图上,歪歪扭扭地标记着一个个红色的叉。
光是看着,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。
他们的行动虽然隐秘,但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。
这天下午,宁秀秀正在院子里晾晒前几天刚洗好的衣物。
费文瑞已经走了五天了……
宁秀秀一想到距离他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天,心里就忍不住欢呼雀跃了起来。
就在这时,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院墙外,有三个人影一闪而过。
宁秀秀一开始没在意,还以为是路过的村民。
可过了一会儿,那三个人影又晃了回来,在她的院墙外探头探脑的,像是在打量着什么。
宁秀秀的心里‘咯噔’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。
她悄悄地走到院门边,透过门缝往外看去。
这一看……
宁秀秀顿时如坠冰窟,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。
是马匪!!!
宁秀秀当初被掳上鸡公岭的时候,可是跟那些马匪都一一打过照面的。
别说他们现在就在自己的院墙外游荡,哪怕是他们化成灰了,宁秀秀也不会看错的。
恐惧如同潮水一般,瞬间将她淹没。
她想尖叫,想逃跑,想找个地方躲起来。
但就在这时,费文瑞那张平静而坚毅的脸,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。
她想起了他教自己练拳时的样子,想起了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。
“秀秀,记住!遇到任何事,都不要慌。越是危险的时候,越要冷静。”
宁秀秀握紧了拳头,缓缓地吐了一口气……
在保证自己不会被他们发现的同时,小心翼翼地打探了起来。
只见,那三个人凑在一起,对着费文瑞的家指指点点,嘴里还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。
那个高个子的马匪手里还拿着一个石子,在墙边刻上一课小小的记号。
宁秀秀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,剧烈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她知道,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。
费文瑞不在家,她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。
无论如何,她不能倒下,更不能坐以待毙。
宁秀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大脑也随之飞快地运转着,思考着对策。
报警?
不行!
县里的警察局离这里太远了,等他们赶到,黄花菜都凉了。
找村民帮忙?
也不行!
这些山匪心狠手辣,村民们手无寸铁,上去也是白白送死。
方法……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哥哥。
费文瑞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过,如果遇到麻烦了不要硬扛着,就去找哥哥宁可精。
宁可精手里有一支团练,虽然人不多,但都是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,手里也有家伙。
放眼周遭,眼下只有宁可精的团练能够对付鸡公岭的山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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