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历史小说 > 我带族人兴家,全族扶我上青云 > 第二十八章 没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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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他双手捏住纸的两端,慢慢往两边扯,纸被拉得变了形,边缘起了点毛边,却始终没破。

“您看,周家的竹纸您一扯就破,咱这纸扯到最大都没事。而且您用周家纸,写三天就破,咱这纸能写十天,算下来每天才三文五,比周家的还便宜。”

老秀才接过纸,自己也扯了扯,又用炭笔在上面写了个“之”字,墨汁不晕不透,笔画清清楚楚。

他惊讶地睁大眼睛:“这纸比之前的好太多!三十五文值了!我买五捆,两捆改进草纸抄经书,三捆艾草纸抄账本!”

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码得整齐的铜钱,数了一百七十五文递给苏婉清,还念叨:“早知道有这么好的纸,我才不买周家的破烂!”

人群里的人见了,也跟着买起来。

有个账房先生买了十捆艾草纸,说要给掌柜的记账。

有个私塾先生买了二十捆改进草纸,说要给学生们默写用。

还有个商户买了五捆云纹纸,说要做账本封面,显得体面

苏记的柜台前很快排起了长队,小五忙着记账,苏掌柜忙着收钱,李铭和苏婉清忙着递纸,忙得满头大汗,却个个脸上带笑。

可这热闹没持续多久,就听见街对面传来争吵声。

“我不管!这纸写三个字就透墨,还破了个洞,你必须给我换!”一个穿蓝布衫的学子攥着半张竹纸,站在周氏书坊门口,急得满脸通红。

周氏书坊的伙计叉着腰,蛮横地推了他一把:“你胡说什么!是你自己写字太用力,把纸弄破了,跟我们没关系!想换?没门!”

那学子没站稳,摔在地上,手里的竹纸也散了一地,墨汁溅了他一裤腿。

苏婉清正好瞥见这一幕,赶紧放下手里的纸,跑了过去:“住手!你凭什么推人?他买了你们的纸,纸不好用,你们就该给换!”

那伙计见是苏婉清,脸色变了变,却还嘴硬:“苏姑娘,这是我们周家的事,跟你没关系,你别多管闲事!”

“怎么没关系?”苏婉清声音清亮,引来了不少路人。

“做生意讲的是诚信,你们卖劣质纸,还不让退换,这是哪门子规矩?大伙评评理,要是你们买了一扯就破、一写就透的纸,店家不给换,你们乐意吗?”

路人纷纷议论起来:“就是!周扒皮太黑心了!之前压价抢生意,现在卖破烂纸还不给换!”

“我上次买了他的纸,写了两页就破了,找他换他也不给换!”

“这哪是做生意,这是坑人!”

周扒皮在铺子里听见动静,赶紧跑出来,见围了这么多人,脸色铁青,却不敢再蛮横:“别吵了!换!给他换!”

他瞪了那伙计一眼,“还愣着干啥?赶紧给这位公子换一捆!”

那学子接过新的竹纸,却还是气不过:“我不要你们的纸了!我要去苏记买李家的纸!你们的纸太脆,根本没法用!”

说完,他揣着钱就往苏记跑,不少路人也跟着去了,周氏书坊门口顿时冷清下来。

周扒皮看着空荡荡的门口,气得直跺脚,却没折。

他知道,自己的竹纸太脆,根本比不过李家的新纸,再卖二十五文一捆,不仅不赚钱,还得赔本。

可要是不卖这么便宜,更没人买。

他想了想,悄悄把伙计叫到身边,压低声音:“把竹纸价提到四十文一捆,就说...就说加了好竹纤维,比之前的好。”

伙计愣了:“掌柜的,四十文比李家的草纸还贵五文,谁还买啊?”

“你管那么多!照我说的做!”周扒皮瞪了他一眼,转身进了铺子里,再也没出来。

果然,周氏书坊的竹纸一提价,更没人买了。

有路过的学子瞥见价格,撇了撇嘴:“四十文?比李家的纸还贵,还没李家的结实,傻子才买!”

连之前偶尔来买的商户,也都转到苏记去了。

周氏书坊的销量一落千丈,伙计们天天蹲在门口打盹,连吆喝的劲都没了。

苏记里,李铭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,心里踏实得很。

苏婉清递给他块刚烙的芝麻饼,还冒着热气:“你看,我说吧,好纸不怕没人买。周扒皮的竹纸再便宜,也是破烂,早晚要跨。”

李铭接过饼,咬了一口,甜香混着芝麻的脆,心里暖烘烘的。

他看向窗外,夕阳把文兴街染成了金红色,苏记的木牌虽然还歪着,却透着股子生气。

远处,李瑾颠颠地跑过来,手里攥着块糖糕,是王氏让他送来的,见了李铭,就把糖糕递过去:“铭哥...糖。”

李铭摸了摸他的头,把糖糕掰成两半,一半塞给他,一半放进嘴里:“瑾儿乖,咱的纸卖得好,以后给你买更多糖。”

苏婉清看着他们,耳尖悄悄红了,赶紧低下头去整理账本。

账本上,“李家新纸”四个字写得工工整整,下面的销量数字,还在不断增加。

天渐渐黑了,文兴街的铺子陆续关了门。

李铭和小五推着空车往回走,车上只剩下几张新纸样品。

小五哼着不成调的山歌,脚步轻块:“铭哥儿,今天卖了五十多捆纸,苏姑娘说,明天还要送两百捆来,咱作坊的活又要忙起来了!”

李铭点头,望着远处黑风口的方向,那里隐约能看见作坊的灯火,像星星似的亮着。

一个月后,天刚蒙蒙亮,周氏书坊那扇掉了漆的木门就被伙计李狗剩推开了。

李狗剩揉着眼睛,打了个哈欠,看着满屋子的竹纸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这纸自从上个月提价到四十文一捆,就跟被施了咒似的,三天没卖出去一捆。

他伸手摸了摸纸页,薄得像蝉翼,指尖稍一用力,就蹭破了个小口子。

这哪是纸,分明是一戳就破的破烂。

“叹什么气!丧门星!”后屋传来周扒皮的吼声,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来,身上那件宝蓝锦袍皱巴巴的,领口还沾着饭粒。

手里攥着本皱巴巴的账本,账本上用炭笔写满了赤字,每一笔都画着圈,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。

“再叹,就把你工钱扣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