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历史小说 > 我带族人兴家,全族扶我上青云 > 第四十三章 真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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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两人走出茶馆时,巷子里的太阳已经西斜,把影子拉得很长。

张先生往府衙的方向走,走了几步又回头。

“李解元,那造方里的关键步骤,你没全交出去吧?”

李铭愣了愣,随即笑了:“先生放心,我留了后手。”

张先生点点头,没再多说,转身消失在巷口。

李铭站在茶馆门口,望着州府衙署的方向。

那里飞檐翘角,红墙高耸,却藏着看不见的暗流。

他知道,张先生的话不是危言耸听,刘同知既然能要造方,往后就敢用更阴的手段打压他。

但他不怕,就像当初面对李瑾的文曲星骗局,面对周扒皮的低价打压,他总能找到活路。

“铭哥儿!铭哥儿!”

熟悉的喊声从巷口传来,小五他叔赶着牛车跑过来,车辕上挂着个蓝布包,是苏婉清托人送来的。

“刚从县城过来,婉清姑娘让我给你带信,说州府的回春堂药铺要订两百张桐油油纸,说用来包药材防蛀,让咱作坊赶紧赶工!”

李铭接过蓝布包,里面是苏婉清写的字条,字迹娟秀。

“回春堂王掌柜说,油纸耐用,比布包省钱,往后每月都要订。作坊若缺人手,可从县城雇两个帮工,我已跟王掌柜打过招呼,工钱好商量。”

字条末尾,还画了个小小的药包,旁边写着油纸包药材,防潮又防蛀,想来是怕他忘了油纸的用途。

李铭看着字条,心里的沉郁渐渐散了些。

就算有刘同知的打压,可作坊还有订单,族人还有活干,苏婉清还在帮着拓展销路,这些都是他的底气。

“三伯,你先回村,跟张婶说,让她多带几个媳妇煮浆,油纸要做得厚实些,药铺用的,不能出岔子。”

李铭把字条叠好放进怀里。

“再跟族长说,府衙这边桑皮纸推广的事有进展了,年后说不定能拿到官府的订单,让大伙放心。”

“哎!我这就回去!”

小五他叔应着,调转牛车往渡口走,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吱呀地响,却透着股踏实的劲儿。

李铭站在原地,看着牛车消失在巷口,又抬头望了望州府衙署的方向。

阳光落在他身上,带着暖意。

他攥了攥拳头,刘同知的仇,他记下了。

造方的账,他也记下了。

现在他要做的,就是好好准备次年的会试,考中进士,等有了能力,再一点一点讨回来。

他转身往客栈走,脚步比来时更稳。

路过文兴街的苏记分铺时,他特意停下看了看。

铺子里摆着李家造的桑皮纸,几个学子正围着挑选,伙计笑着介绍:“这是李解元家造的纸,写起来不晕墨,还便宜!”

李铭笑了笑,继续往前走。

回到客栈时,店小二笑着迎上来。

“李解元,刚才有位先生送了本书来,说是给您的。”

说着,递过来一本线装的《策论精选》,封面上写着周教谕赠。

李铭翻开书,扉页上是周教谕的亲笔批注。

“会试策论重实务,亦重经义,需融二者为一,方为上策。刘同知之事,张先生已告知,切记藏锋守拙,厚积薄发。”

李铭心里一暖,把书小心地放进行囊。

他坐在桌前,掏出苏婉清送的桑皮纸,研好墨,提笔写下会试备考计划几个字。

每天温两卷经义,写一篇策论,还要跟作坊通一次信,确保油纸订单能按时交付。
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,客栈的灯亮了,昏黄的光落在纸上,把字迹映得格外清晰。

李铭握着笔,眼神坚定。

他不仅要考中进士,还要让李家的纸传遍州府,让刘同知的阴谋落空,给族人一个安稳的未来。

三天后,李铭如期坐上反向的小船。

船靠岸时,日头刚过晌午。

李铭拎着竹箱下船,竹箱底磨得发亮,里面除了两身浆洗软和的青布衫,全是备考的书。

刚走上码头石阶,就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吆喝:“铭哥儿!在这儿!”

李铭抬头,见小五他叔赶着牛车过来,车辕上挂着块红绸,风一吹飘得正欢。

“全族都在村口等呢,老族长凌晨就去扯了红绸,说解元回来得有个样子!”

小五他叔接过竹箱,往车上放时格外小心。

“这箱子沉得很,都是书吧?你也歇会儿,牛车慢,正好路上温书。”

李铭没上车,跟在牛车旁走。

路过县城文兴街时,特意往苏记书铺望了眼。

铺门敞开着,苏婉清正站在柜台后整理桑皮纸,见他望过来,手里的动作顿了顿,耳尖悄悄泛红,又赶紧低下头,对着伙计说了句什么。

没一会儿,伙计跑出来,递来个油纸包。

“苏姑娘说,您路上没吃午饭,这是刚烙的芝麻饼,热乎着呢。”

李铭接过油纸包,芝麻香混着面香钻进鼻子。

他往铺里看,苏婉清正隔着窗扣朝他摆手,指尖还捏着张没叠好的桑皮纸。

“走了,铭哥儿,再磨蹭族长该急了!”

小五他叔催了句,牛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,李铭咬了口芝麻饼,甜得心里发暖,随手把油纸包揣进怀里。

这饼得留两块,晚上给李瑾带过去。

到村口时,日头已经西斜。

老槐树下挂着两丈长的红绸,族人们挤在树周围,手里要么捧着新晒的桑皮纸,要么拎着布包,见牛车过来,全围了上来。

“铭哥儿回来啦!”

张婶第一个冲过来,粗布围裙上还沾着纸浆。

“我早上刚晒的桑皮纸,你瞧瞧,比之前细多了,写策论准顺手!”

王老汉也挤过来,手里攥着块腊肉,油浸得纸包发亮。

“这是炕洞里熏的,你路上没吃好,回去炖了补身子。”

李铭一一应着,刚要说话,就见老族长拄着竹杖走过来,竹杖头磨得光滑,手里还捧着张拓印的红榜。

那是他乡试中解元的榜单,墨迹还透着新鲜。

“走,去祠堂!这榜得贴在正墙,咱李家百年没出过解元,得让后人都看看!”

祠堂里早扫得干净,供桌上摆着三炷香,烛火跳得欢。

老族长踩着凳子,把红榜往族谱旁边贴,贴得端端正正,还伸手按了按边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