证据确凿，无可辩驳！
他感觉全院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，那些视线滚烫、锐利，剥开了他那层“一大爷”的伪装，将他内心的算计与不堪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喉咙干得像是被砂纸磨过，每一个字都堵在胸口，让他无法呼吸。
一张老脸的血色急剧上涌，从脖子根一路蔓延到额头，最终涨成深沉的猪肝色。
完了。
这一局，他输得彻彻底底。
眼见自己最大的靠山易中海彻底哑火，贾张氏那点可怜的脑子终于意识到，讲道理是行不通了。
下一秒，她深藏于骨子里的泼妇本性，轰然爆发！
“噗通！”
她肥硕的身躯往后一仰，一屁股重重地砸在院子中央的黄土地上，激起一阵尘土。
两条粗腿在空中乱蹬，肥厚的手掌狠狠拍打着自己的大腿，发出“啪啪”的闷响。
紧接着，那标志性的，穿透力极强的哭嚎声，响彻了整个四合院。
“哎哟喂！没天理了啊！”
“杀千刀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！这日子没法过了啊！”
她一边嚎，一边用怨毒的眼神偷瞄着江卫东，嘴里开始喷吐出最污秽的咒骂。
“你个小王八蛋，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！”
“肯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！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礼！不然你一个毛头小子，段长凭什么给你发奖状？”
唾沫星子随着她的咆哮四处飞溅，咒骂一句比一句恶毒，一句比一句下作。
终于，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恨，颤抖的手指猛地指向江卫东，那张布满恶毒与嫉妒的脸上，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。
她用尽全身力气，喊出了一句彻底触及底线，也彻底葬送了自己的一句话。
“上梁不正下梁歪！”
“他那个死鬼老爹家风就不正，才能养出他这么个投机倒把的小崽子！”
这句话，像是一道黑色的惊雷，在江卫东的脑海中轰然炸响！
嗡——
世界的声音在瞬间消失了。
邻居们的议论声，贾张氏的哭嚎声，风吹过屋檐的呼啸声……一切都离他远去。
他眼前的景象，被一层血色的薄雾笼罩。
侮辱他，可以。
骂他，可以。
但绝不允许，任何人，用最肮脏的字眼，去玷污他那位为国捐躯，连尸骨都未曾寻回的烈士父亲！
那是他心中唯一的神祇，是江家最后的荣耀！
“你找死！”
两个字从江卫东的齿缝间挤出，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，冰冷，死寂。
他不再有任何废话。
所有理智的弦，在这一刻尽数崩断！
他身体的本能接管了一切。
脚下猛地一蹬，整个人如离弦之箭，悍然前冲！
一步，就跨越了数米的距离！
在全院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，在易中海刚刚张开嘴想要呵斥的瞬间，江卫东已经出现在贾张氏的面前。
他高高扬起右臂，手臂上的肌肉瞬间贲张，青筋暴起，将全身所有的力量，所有的愤怒，所有的杀意，尽数灌注于掌心！
然后，狠狠地，朝着贾张氏那张仍在叫嚣的、布满褶子的老脸，全力抽下！
“啪！！！”
一声炸响！
那声音，清脆、响亮，甚至盖过了贾张氏的哭嚎，如同一记平地惊雷，传遍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，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！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。
众人眼睁睁地看着，贾张氏那肥硕如猪的身体，竟被这恐怖的一巴掌抽得离地半尺，在空中蛮横地转了两圈！
“砰！”
她再次重重摔在地上，整个人彻底懵了。
世界在旋转，耳朵里是无尽的轰鸣。
她下意识地咂了咂嘴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。
呸。
她吐出一口血水，定睛一看，血沫之中，赫然躺着两颗带着血丝的、暗黄色的槽牙！
死寂。
整个院子，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巴掌，震得魂飞魄散！
几秒钟后，剧痛如同潮水般袭来。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
贾张氏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，她捂着自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的半边脸，声音凄厉，在地上疯狂地打滚。
“打人了！小畜生打长辈了啊！”
“杀人了！江卫东要杀人了啊！”
易中海也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，他的脸色煞白，指着江卫东的手指都在发抖。
“江卫东！你……你敢动手打长辈？你反了你了！”
“长辈？”
江卫东缓缓转过身，那双赤红的眼眸，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，他抬手指着在地上撒泼的贾张氏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股令人骨髓冻结的杀气。
“她，也配？”
他向前踏出一步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易中海的心脏上。
“我父亲，江振雄，是革命烈士，为保家卫国而牺牲！这是刻在烈士名录上的事实！”
“她，贾张氏，当着全院所有人的面，公然侮辱为国捐躯的烈士，污蔑烈士家风！败坏英雄名誉！”
江卫东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如同出鞘的利剑，字字诛心！
“别说我今天只是打了她一巴掌！我就是现在把她绑了，送到派出所，送到军事法庭，她都得掉层皮！”
他猛地扭头，目光如刀，直刺易中海！
“一大爷！”
“我问你！你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，听到有人公然侮辱革命烈士，非但不第一时间站出来制止，反而想包庇她，偏袒她？”
江卫东的质问，如同重锤，一锤接着一锤，狠狠砸在易中海的胸口！
“你是什么立场？”
“你的思想觉悟，又在哪里？！”
轰！
这个罪名，比打人严重一百倍，一千倍！
打人，往小了说是邻里纠纷，顶多赔钱道歉。
可侮辱烈士，包庇罪犯，这就是政治立场问题！是思想根子烂了！
在这个年代，这顶帽子一旦被扣上，别说他一个八级钳工，就是厂长都得脱层皮！
易中海的冷汗“唰”地一下就下来了，后背的衣服瞬间被浸透。
他看着眼神赤红，浑身散发着凛冽杀气的江卫东，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。
他知道，江卫东不是在开玩笑。
这件事一旦闹大，他这个“一大爷”绝对会被牵连进去，彻底完蛋！
权衡利弊，只在一瞬间。
他心中那点对贾家的同情和算计，瞬间被求生的本能碾得粉碎。
他知道，必须，也只能再一次牺牲贾张氏，来保全自己！
最终，在江卫东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逼视下，在“侮辱烈士”这顶天大的罪名压制下，易中海脸色铁青，走上前去，一把拽住还在撒泼的贾张氏的胳膊。
“别嚎了！给卫东道歉！”
“我不！他打我……”
“我让你道歉！”
易中海低吼着，用尽力气，强行按着贾张氏的脑袋，对着江卫东的方向，狠狠地鞠了一躬。
那个屈辱的姿势，让贾张氏的哭嚎都哽在了喉咙里。
然而，江卫东只是冷冷地看着，眼神没有丝毫变化。
“道歉，就算完了？”
他冰冷的声音，让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易中海，心又提了起来。
江卫东的目光越过他们，扫视了一圈院里错综复杂的下水道和阴沟，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。
他一字一顿地宣布，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。
“从明天开始，这个月，院里所有最脏、最臭的下水道清理工作，你贾张氏一个人，全包了！”
这个惩罚，阴损，却又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。
用最肮脏的活计，去洗刷她那张肮脏的臭嘴。
再合适不过。
贾张氏嚣张跋扈的气焰，在这一记响亮的耳光和后续这诛心般的惩罚下，被彻底碾碎，打压到了尘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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