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都市小说 > 被校花诬陷后,发现竟是我的网恋对象 > 第23章 从此两不相见
换源:


       第二天中午,林冬南是被阳光晒醒的。

他猛地坐起身,头痛得像要炸开,宿醉的眩晕感还没散去,眼前的白墙都在轻轻晃动。墙上的电子钟亮着“12:15”的红色数字,他心里咯噔一下——今天是周一,有早八的专业课!

“完了完了。”他抓着头发,指缝间漏下的阳光刺得眼睛发酸,往对面床看了看,刘强和王东都醒着,正低头刷手机,屏幕的光映在他们脸上,“我早八没去,你们帮我签到了吗?”

“放心吧林哥。”刘强头也没抬,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,“我俩帮你喊到了,张教授点到你名字时,我捏着嗓子应的,没被发现。不过下午第一节课近代史得去,老规矩,周一必点名,那个老太太眼睛尖得很。”

林冬南松了口气,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回想昨晚的事,脑子里却像蒙了层雾,一片空白:“我昨天……没说什么胡话吧?”

王东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手机往床上一扔:“胡话倒没说多少,就是吐得有点壮观。”他张开胳膊比划着,“你把三楼厕所蹲坑都吐堵了,整层楼的人都得往四楼上厕所,排大队呢。宿管阿姨拿着通厕器清扫的时候,边通边骂,把你骂了不下一百遍,说你是‘年度最没素质毕业生’,嗓门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。”

林冬南的脸瞬间爆红,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,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:“你们咋不拦着我点?让我吐外面花坛也行啊。”

“拦得住吗?”王东耸耸肩,拿起桌上的薯片往嘴里塞,“你一进寝室就跟箭似的往厕所冲,我俩想拦都来不及。再说了,总不能让你吐床上吧?那今晚咱们仨都别想睡了。”

林冬南摸了摸鼻子,没再说话。宿醉的恶心感混着浓浓的尴尬,像团湿抹布堵在胸口,闷得他喘不过气。

“对了林哥,我们给你带了饭。”刘强把桌上的塑料袋往他面前推了推,袋子上印着食堂的logo,“赶紧吃,白粥配咸菜,特意让阿姨少放了盐,刚好压一压你胃里的不适。吃完带你打三角洲,新出的地图老刺激了,昨晚我跟王东试了两把,爽得很。”

林冬南点点头,拿起饭盒默默吃着。白粥熬得稠稠的,带着淡淡的米香,咸菜是切成丁的萝卜干,咸淡刚好。清淡的味道确实压下了胃里的翻江倒海,可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,像沉在水底的石头,怎么也浮不上来,更压不下去。

这时,刘强悄悄溜下床,踮着脚走到走廊,背对着寝室门拨通了林夕的电话,手指捂着听筒压低声音问:“安排好了吗?座位。”

“没问题。”林夕的声音带着点紧张,还有点电流声,“你到教室看最左边第六排,靠窗的位置上放着个红色的双肩包,是我的。你想法子让林冬南坐那儿就行,别让他起疑心。今天先试探下他的反应,别逼太急,慢慢来。”

“行。”刘强挂了电话,回寝室时脸上堆着笑,拍了拍林冬南的肩膀,“快吃快吃,吃完去占座,近代史的老太太可严了,去晚了前排没位置,记笔记都看不清黑板。”

下午两点,三人往教学楼走。阳光正好,金晃晃地洒在地上,路边的梧桐树投下斑驳的光影,路上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聊着天,笑声顺着风飘过来。林冬南却没什么心思听,步子慢悠悠的,脑子里还在琢磨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一点片段都记不起来,只有后脑勺隐隐作痛。

到了阶梯教室,刘强一眼就看到了目标位置,指着前排说:“林哥,那儿刚好有三个座,我们坐那儿吧,视野好。”

林冬南往那边看了看,靠窗的位置上放着个红色的双肩包,亮得有些扎眼,他皱了皱眉:“这有人吧?放着包呢。”

“肯定没人。”刘强拉着他往那边走,力气大得他挣不开,“估计是早上谁放这儿忘了拿走,有人我们再换呗。你坐里面,离窗户近,通风,我坐外面,方便出去接水。”

林冬南没多想,宿醉的脑袋还不太清醒,顺从地坐到了最里面的位置。王东挨着他坐下,课本往桌上一摊,刘强则坐在最外面,双腿伸到过道里,像个门神似的挡住了大半条路。

离上课还有几分钟,教室里渐渐坐满了人,说话声嗡嗡的像蜜蜂窝。那个红色的双肩包一直没人来拿,林冬南掏出课本翻着,可注意力总没法集中,眼睛盯着字,脑子里却空空的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,像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
上课铃刚响,尖锐的铃声刺破了教室的嘈杂,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林冬南下意识抬头,心脏猛地一缩,像被一只手攥住了——姜天瑜和林夕走了进来。

姜天瑜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针织衫,领口有点松,露出纤细的锁骨,头发扎成低马尾,碎发贴在脸颊两侧,脸上没化妆,素净的样子让她眼眶的红肿更明显了,像只哭过的小兔子。她的目光扫过教室,在看到林冬南的瞬间顿了顿,脚步也停了下来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书包带。

林夕在她身后推了一把,压低声音说:“快去啊,别犹豫。”

姜天瑜咬了咬嘴唇,下唇都快被咬出印子了,硬着头皮往这边走。经过林冬南身边时,她的肩膀微微发抖,像秋风里的落叶,拉开椅子坐下的动作都显得格外僵硬,椅子腿在地上摩擦,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。

林冬南的身体瞬间绷紧了,后背挺得笔直,像块铁板。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,和那天在影院里闻到的一模一样,可此刻这味道却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,让他浑身不自在。他赶紧把头扭向窗外,目光落在远处的篮球场,屁股往王东那边挪了挪,尽量离她远一点,胳膊肘都快碰到王东了。

“我去趟厕所。”他低声说,声音有点发紧,想找借口溜走,一秒钟都不想待。

“快上课了林哥。”王东按住他的胳膊,手指用了点力,“老师马上就来了,下课再去吧,不然老太太又该瞪人了。”

林冬南没办法,只能僵硬地坐着,像个木偶。讲台上的老太太已经开始点名,眼镜滑到了鼻尖上,一个一个念着名字,“林冬南”三个字响起时,他机械地应了一声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木头,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
整节课,林冬南都没敢看姜天瑜。他盯着黑板上的板书,粉笔字写得歪歪扭扭,可他一个也没看进去,耳朵里却全是自己的心跳声,砰砰砰的,像要撞开胸腔,震得耳膜发疼。旁边的姜天瑜也一动不动,背脊挺得笔直,只有偶尔传来的、极轻的抽泣声,像羽毛似的,轻轻搔着林冬南的耳膜,让他心里更乱了。

课上到一半,林冬南感觉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,像一片落叶掉在了上面。他低头一看,一个白色的信封被推到了他手边,信封边缘还沾着点透明的泪痕,显然是哭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。

姜天瑜的手迅速缩了回去,指尖微微发抖,像刚做完坏事的小孩,眼睛却死死盯着课本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,可泛红的耳根暴露了她的紧张。

林冬南皱了皱眉,不想碰这东西,心里有点烦躁。他想拿出手机玩会儿转移注意力,手往兜里一摸,却发现空空如也——他明明记得出门时带了手机的,就放在牛仔裤后兜。

他疑惑地看向刘强,对方眼神闪烁,赶紧低下头假装记笔记,笔尖在纸上划拉着,却一个字也没写出来。林冬南瞬间明白了——这又是他们串通好的,合起伙来给他下套。

一股无名火涌上来,烧得他喉咙发紧,可他又没办法发作。教室里静悄悄的,只有老师讲课的声音在回荡,讲的是鸦片战争,激昂又沉重。他太无聊了,无聊到只能拿起那个信封,指尖捏着边缘,慢慢拆开了封口。

信纸是淡蓝色的,带着细碎的樱花图案,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,是姜天瑜惯有的字体,可能看出写字的人手在发抖,有些笔画都晕开了,墨渍像小小的乌云。林冬南耐着性子,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:

“小北,对不起。

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,可我还是想跟你解释。昨天在影院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看到你被警察带走的时候,我脑子一片空白,像被抽走了所有的东西,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做。他们问我‘是不是他骚扰你’,我嘴笨,不知道该怎么说,只能傻傻地站着……

后来我就一直哭,停不下来,给室友打了电话,她们来了之后一直安慰我,我才慢慢缓过来,后面才去的电影院,所以让你等了那么久,对不起。

我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,你总说我太骄傲,像只孔雀,总爱口是心非。你包容我的坏脾气,记得我不吃葱姜蒜,每次一起吃饭都帮我挑出来,会在我来例假的时候给我带红糖姜茶,还特意嘱咐阿姨多放姜……这些我都记得,可我昨天却那么伤害你,说那些混账话。

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,我知道我不配。可我还是想请你……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让我好好跟你道歉,让我解释清楚,哪怕你骂我一顿,打我一下都行……

——天瑜”

林冬南的手指捏着信纸,指节泛白,纸张都被捏出了褶皱。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,像断了线的珠子,模糊了纸上的字迹,那些娟秀的笔画在泪水中晕开,像一幅被打湿的画。他别过头,看着窗外的香樟树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,晃得他眼睛疼,眼眶更酸了。

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。一个说“别信她,她又在演戏,上次在图书馆不也这样吗”,另一个却说“她哭了,信纸都湿了,她是真的知道错了”。大一那次被诬陷的委屈,昨天在派出所被盘问的难堪,和平时她偷偷给自己带早餐、在图书馆帮自己占座、下雨时把伞往他这边多倾斜一点的温柔,全都搅在一起,像团浸了水的乱麻,怎么也理不清头绪。

旁边的刘强和王东偷偷用余光看着他,大气都不敢出。王东的手攥着课本,指节泛白,手心全是汗;刘强则盯着讲台,耳朵却竖得高高的,像雷达似的,听着这边的动静,连老师讲到哪里都不知道。

姜天瑜低着头,肩膀微微耸动,压抑的抽泣声像小猫的呜咽,轻轻搔着林冬南的耳膜。她不敢看他,只能盯着自己的指甲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却被啃得有点秃。

林夕坐在斜后方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手心攥出了汗。她看着林冬南微微颤抖的肩膀,看着姜天瑜发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嘴唇,只觉得这几分钟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,每一秒都熬得人难受。

整个教室仿佛都安静了下来,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,清脆又单调,在每个人的心跳里,敲出焦灼的节奏。

所有人都在等,等林冬南的反应。等他转过头,说一句“我原谅你”,或者,更残忍一点,“我们到此为止吧”。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紧张,连阳光都好像凝固了,落在桌上,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