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天瑜把玻璃杯里的柠檬水喝了大半，才想起毕业晚会的事，用吸管戳着杯底的柠檬片说：“对了，下周六毕业晚会，我跟林夕要合唱《遇见》，到时候你得来当观众。”
林冬南眼睛亮了亮，手里的筷子都顿了顿：“合唱？你们练多久了？”
“断断续续练了快一月，”姜天瑜指尖在桌布上画着圈，有点不好意思，“林夕是声乐社的，气息特别稳，我这五音刚够格的，全靠她带着找调。不过上周合伴奏的时候总算没跑太远，应该能听。”
“那必须去。”林冬南掏出手机点开日历，特意在周六晚上标了个红框，“前排正中间位置我提前俩小时去占，给你俩举荧光板当应援。”
姜天瑜被他逗笑，刚要再说什么，手机突然震了震，是林夕发来的消息：“瑜瑜，明晚七点琴房排练不？我把最后那段和声再顺顺。”
她回了个“好嘞”，抬头跟林冬南说：“明天晚上要排练，可能没法一起吃饭了。”
“我去给你们送水？”林冬南立刻接话，“正好听听你们排练，提前过过耳瘾。”
“才不要，”姜天瑜挑眉，“等正式演出给你惊喜。不过你要是想送奶茶，我不反对——三分糖加珍珠，林夕爱喝全糖的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，姜天瑜和林夕几乎泡在琴房里。林夕的嗓音清透像泉水，姜天瑜的声线偏暖，合在一起时有种奇妙的默契，连声乐社的学姐路过都夸：“你们这版《遇见》，比原版多了点甜意。”
毕业晚会当天下午，姜天瑜正在宿舍试演出服——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，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。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，是林夕的电话，接通后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：“瑜瑜……我来月经了，疼得直打滚……”
姜天瑜心里咯噔一下：“现在怎么样？要不要去校医院？”
“刚吃了止痛药，可还是疼得站不起来，”林夕的声音发虚，夹杂着压抑的抽气声，“还有俩小时就该上场了……对不起啊，我明明记得日子还没到……”
姜天瑜捏着手机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陆续往礼堂走的人群，深吸一口气：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，你先躺着别动，我现在过去找你。”
她换了鞋就往林夕宿舍跑，路上给林冬南发消息：“林夕突然痛经，可能上不了场了。”
林冬南的电话秒回过来：“我在礼堂占位置呢，现在过去找你们？”
“你先在那等着，我看看情况再说。”姜天瑜挂了电话，脚步没停。
推开林夕宿舍门时，她正蜷在床上，脸色白得像纸，额头上全是冷汗。姜天瑜摸了摸她的手，冰得吓人，赶紧翻出自己带来的暖宝宝，撕开包装塞进她睡衣里：“还能说话吗？要不要叫救护车？”
“不用……老毛病了，”林夕咬着唇摇头，眼泪却往下掉，“就是疼得没法唱歌，气息全乱了……要不你跟老师说，把我们节目撤了吧？”
姜天瑜看着她痛苦的样子，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。
俩月的排练画面突然涌上来：林夕陪着她一句句抠转音，半夜在琴房帮她录伴奏，昨天还笑着说“咱们一定要唱得让台下情侣都想牵手”。
她掏出手机翻出节目单，她们的节目排在第七个，现在刚到第三个。她坐到床边握住林夕的手：“你先睡会儿，我去想想办法。”
走出宿舍楼时，林冬南的消息弹出来：“我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。”
姜天瑜抬头望去，就看见他站在树影里，手里还攥着那块写着“姜天瑜林夕最棒”的荧光板。见她过来，他赶紧迎上来：“怎么样了？”
“疼得站不起来，肯定没法上场了。”姜天瑜踢着脚下的石子，声音有点闷，“总不能我一个人上去唱吧？多傻啊。”
林冬南看着她耷拉的肩膀，突然说：“要不……我跟你合唱？”
姜天瑜愣住了：“你？你会唱《遇见》？”
“何止会唱，”林冬南掏出手机，点开一个音频文件，里面是他清唱的副歌部分，虽然带着点男生的粗粝，却意外地稳，“上次你在宿舍外放排练录音，我听多了就记下了。”
姜天瑜想起那些他来宿舍楼下等她的傍晚，自己总爱抱着手机单曲循环伴奏，原来他都听进去了。她突然笑了，眼里的雾气散了些：“可你是男生，和声怎么弄？”
“不用和声，”林冬南把荧光板塞给她，拉起她的手就往琴房跑，“我们改合唱版，你唱主歌，我接副歌，最后一段一起唱。现在去琴房顺一遍，来得及。”
琴房里还留着她们昨天没带走的乐谱。林冬南把谱子摊开，手指点着副歌部分：“这里我唱低音，你保持原来的调，我们试试。”
钢琴伴奏响起时，姜天瑜还有点发懵。可当林冬南的声音混进来，她突然觉得没那么慌了。他的嗓音不如林夕清亮，却像温水裹着她的声线，意外地和谐。唱到“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”时，他突然抬头看她，眼里的光比琴房的灯还亮。
“这样行！”姜天瑜合上乐谱，心跳得有点快，“就是……你不用换件正式点的衣服吗？”他还穿着下午的白T恤和牛仔裤。
林冬南低头看了看自己，突然拉着她往男生宿舍跑：“我有件白衬衫，上次学生会活动买的，肯定合身。”
六点五十，后台入口。姜天瑜帮林冬南系好衬衫领口的扣子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颈，两人都顿了一下。他喉结动了动：“别紧张，就当咱们在琴房练歌呢。”
“谁紧张了，”姜天瑜别过脸，却被他拉住手腕，“干嘛？”
“给你这个。”林冬南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，跟那天在烤鱼店给她的一模一样，“含着，不慌。”
报幕声响起时，姜天瑜捏着那颗糖，突然觉得嘴里甜甜的。
走上舞台的瞬间，聚光灯打在身上，她看见台下林夕被室友扶着坐在前排，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，旁边的林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