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台灯光骤然亮起时，台下的喧闹声像被按了暂停键。前排举着相机的女生们“哇”地低呼出声——站在姜天瑜身边的居然是林冬南！
“不是说林夕搭档吗？怎么是林冬南？”有人举着荧光棒往前凑，镜头却不由自主地对准了舞台中央。
姜天瑜今天穿了条淡蓝色连衣裙，长发松松挽着，侧脸在灯光下透着瓷白的光泽，正是平日里校花该有的模样；而林冬南穿着挺括的白衬衫，身形挺拔，眼神始终落在她身上，那股专注劲儿比任何时候都要显眼。
前奏刚起，姜天瑜开口的瞬间，台下立刻静了。
她的声音本就清润，此刻裹着笑意，尾音微微上扬，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。等林冬南接唱副歌时，后排突然炸开一阵吸气声——谁都知道他是篮球队长，是学生会里雷厉风行的干事，却没人听过他唱歌。
那声音不似专业歌手那般华丽，却带着种独有的笃定，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，稳稳托着姜天瑜的声线，不多一分，不少一寸。
“我的天，他俩这默契……”第三排的女生举着手机录像，手指都在抖，“上周还看见他们在食堂抢最后一块糖醋排骨，现在唱情歌居然这么贴！”
他站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，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。唱到副歌高潮时，两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，台下突然响起一阵欢呼。姜天瑜看见林冬南眼里的自己，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“正好应了歌名”，忍不住弯了弯嘴角。
旁边的男生酸溜溜地哼了一声：“全校都知道他俩是一对，用得着在毕业晚会上这么秀吗？”嘴上吐槽，眼睛却没离开屏幕里两人对视的画面——姜天瑜唱到“未来有怎样的对白”时，林冬南正好转头看她，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，台下瞬间响起一片“嗑到了”的低喊。
唱到最后一段合唱，林冬南往前挪了半步，几乎与姜天瑜并肩。灯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，像被揉碎的星光。
前排的林夕捂着肚子笑，对室友说：“你看台下那几个追姜天瑜的，脸都快绿了。”室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，果然见几个平时总往女生宿舍送早餐的男生，此刻正蔫蔫地戳着手里的荧光棒，眼神里全是掩饰不住的羡慕。
“原来被喜欢的人看着唱歌，是这种感觉啊。”有个女生轻轻扯了扯男朋友的袖子，声音里带着点向往，“你看姜天瑜，眼睛里都在发光。”
男生没说话，却悄悄握紧了她的手——谁不羡慕呢？羡慕姜天瑜能在最耀眼的时刻，有个人甘愿收起锋芒，只为陪她唱完一首歌；羡慕林冬南能把“公开恋情”这件事，做得这么温柔又张扬。
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，掌声雷动。有人吹着口哨喊“再来一首”，还有人举着“林姜锁死”的灯牌晃得显眼。
姜天瑜弯腰鞠躬时，林冬南很自然地伸手扶了她一把，指尖相触的瞬间，台下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。
散场时，走廊里全是讨论的声音。“难怪姜天瑜看不上别人，林冬南这男友力简直了，临时救场还这么稳！”
“校花配校草，唱歌都比别人甜三分，这波狗粮我先干为敬！”有个刚分手的女生看着手机里两人的合照，忍不住叹气：“这才是谈恋爱该有的样子吧？不用藏着掖着，连唱歌都在说‘我们很幸福’。”
姜天瑜被林冬南牵着往出走，路过公告栏时，看见有人把他俩刚才的舞台照打印出来，贴在了“毕业祝福”板块的正中央，旁边用马克笔写着：“祝校花校草，永远这么甜！”她忍不住笑出声，抬头时撞进林冬南眼里，他低声问：“笑什么？”
“笑他们眼神好。”她踮起脚尖，在他耳边轻声说，“也笑我们……确实挺让人羡慕的。”
晚风穿过走廊，把远处的喧闹声吹得模糊。林冬南握紧了她的手，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刚才舞台上的灯光——是啊，能在这么多人面前，光明正大地对她好，确实值得被羡慕。
刚走到后台，林夕就跑过来抱住她，眼睛红红的：“你们唱得比排练时还好！林冬南居然没跑调，太神奇了！”
林冬南挠挠头：“为了不拖后腿，昨晚偷偷练到三点。”
姜天瑜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红血丝，心里一暖，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：“奖励你的，”说着把手里那颗没拆的草莓糖塞给他，“比奶茶甜。”
林冬南捏着那颗糖，突然握住她的手往礼堂外跑。晚风带着初夏的热意吹过来，姜天瑜听见他笑着说：“去操场走走吧，刚才在台上太紧张，现在想跟你好好唱一遍。”
月光落在跑道上，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林冬南清唱起来，姜天瑜跟着合，这次没有钢琴伴奏，却比任何一次排练都合拍。唱到最后一句“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”时，他突然停下脚步，转身看着她：“不是意外，是我早就想靠近你了。”
姜天瑜的心跳得像鼓，却故意挑眉：“哦？那你上次还躲着我？”
“那不是怕你觉得我烦嘛，”林冬南低头，额头抵着她的，“以后不躲了，你想唱多久，我就陪你唱多久。”
远处礼堂的灯光亮得像星星，姜天瑜看着他眼里的光，突然觉得林夕的意外缺席，或许是另一种圆满——有些遇见，本就该是两个人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