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都市小说 > 被校花诬陷后,发现竟是我的网恋对象 > 第48章 能捂热所有的冬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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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比赛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,天还没亮透,林冬南的电动车就已经穿梭在空荡的街道上。车筐里的保温桶裹着厚棉布,是姜天瑜前晚特意给他缝的套子,蓝白格子的布面印着小小的篮球图案——她把旧校服的边角料攒了半周才拼出来。

送完最后一单写字楼的早餐时,东方刚漫出鱼肚白,他特意绕去城南的菜市场,水产摊的老板正把活鲫鱼倒进水箱,银亮的鱼鳞在晨光里闪着光。

“要最鲜活的那条,”林冬南蹲在水泥地上挑了半天,指尖被水箱的冰水浸得发红,“炖汤用的。”老板用网兜捞起条甩着尾巴的鲫鱼,称完价笑着往他塑料袋里塞了把香菜:“看你这运动服上的汗渍,是打球的吧?多喝点汤补补。”

他摸着袖口磨出的毛边笑,想起姜天瑜总说他的衣服该换了,却每次都在灯下缝补到深夜。

回到宿舍楼道时,姜天瑜正坐在台阶上低头看书,帆布包侧袋露出半截蓝布,是他昨天换下的篮球鞋带。听见脚步声,她抬头时发梢滑过脸颊,耳后别着的发卡闪了下——那是他上周在篮球场捡到的,塑料花瓣缺了个角,他用透明胶带缠了三圈才敢还给她。“豆浆在保温杯里温着,”她把杯子递过来,指尖沾着点黄豆渣,“排队时看见有卖新鲜艾草的,顺便买了把,回头给你做艾草饼。”

林冬南接杯子时没拿稳,塑料袋里的鲫鱼突然猛蹿,浑浊的水溅在他磨白的牛仔裤上,晕开片深色的印子。“想给你炖汤,”他挠着后脑勺往后退,运动服后颈的破洞蹭到衣领,“但我连鱼鳞都不会刮。”姜天瑜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往公共厨房跑,白裙子扫过楼梯的铁锈,带起串细碎的声响。她从帆布包里掏出把小剪刀,刀刃裹着圈蓝布条,是用他送外卖时磨秃的美工刀改的:“我妈说杀鱼要先剪鱼鳃,你看着学。”

晨光从厨房的玻璃窗斜切进来,落在她沾了鱼鳞的手背上。林冬南倚着门框看她忙活,突然发现她的指甲缝里卡着点蓝颜料,想起昨天她给加油牌补色时蹭到的,原来洗了好几遍都没洗掉。他从口袋里摸出发卡别在她耳后,金属边缘碰到她耳垂时,她突然缩了下脖子:“痒。”“有鱼鳞,”他低头吹了吹她的耳廓,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瓷砖墙上,嗡嗡作响。

鲫鱼汤在铝锅里咕嘟冒泡时,整个楼道都飘着奶白色的香气。姜天瑜往他碗里撒葱花,筷子突然顿了下——他运动服后颈的破洞又大了些,露出里面灰色秋衣的线头。“下午我找块厚布补上,”她用汤匙舀起浮沫,“上次从旧货市场淘的牛仔布,耐磨。”林冬南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放,从床底下拖出个纸箱,里面的外卖单码得整整齐齐,每张背面都画着歪歪扭扭的小记号。

“三月十七号送你学校那次,”他翻到中间那张,背面画着个扎辫子的小人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“银杏叶”,“你在图书馆门口背单词,风把书吹得哗啦啦响。”姜天瑜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,最后一张画着篮球场的速写,篮筐下面写着“10号和白裙子”,字迹被水洇过,晕成片浅浅的蓝。她突然想起那天暴雨,他把外卖箱里的雨衣给了她,自己淋着雨跑回站点。

下午训练时,林冬南总忍不住往看台瞟。姜天瑜坐在最高一排补球衣,阳光透过铁丝网落在她发顶,蓝线轴在帆布包里转着圈,露出的线头是她拆了自己的旧围巾接的。突然起风了,她的白裙子被吹得贴在膝盖上,像朵被雨打湿的栀子。他运球时突然分神,篮球砸在脚背上滚到场边,正好停在她脚边。

姜天瑜弯腰捡球时,发绳“啪”地断了,长发散下来扫过膝盖上的球衣。林冬南冲过去时,正看见她用他的旧鞋带绑头发,蓝色的带子在发尾打了个蝴蝶结,和他球衣上的号码颜色一模一样。

“这样就不会掉了,”她把球扔给他,指尖缠着的线还没来得及摘,“领口加了层棉线,再出汗也不扎脖子。”他摸着球衣领口的软线,突然想起昨晚她台灯下的侧脸,缝到困了就用牙签戳戳脸颊。

训练结束往小吃街走时,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林冬南推着电动车,车筐里的球衣散发着阳光晒过的味道,姜天瑜跟在旁边踢着小石子,突然指着修鞋摊喊:“师傅说你的鞋修好了。”他这才想起上周把高中校队的旧鞋送来粘鞋底,此刻红着脸挠头:“我忘了。”姜天瑜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纸包,牛皮纸被鞋撑得鼓鼓的,打开时能看见鞋底崭新的胶痕。

“昨天路过时取的,”她把鞋往他手里塞,指尖划过鞋面上的裂纹,“我用固体胶补了缝隙,下雨也不会进水。”林冬南摸着鞋面凹凸的胶痕,想起她总说自己的固体胶好用,却每次都在他的破鞋上用得最凶。修鞋摊的师傅探出头笑:“这姑娘前天来问了三次,说怕你急着穿。”

走到馄饨摊时,收摊的老板正往保温桶里装馅料,看见他们突然往塑料袋里舀了两大勺:“拿去包饺子,我闺女也总给男朋友送吃的,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容易。”林冬南摸口袋掏钱时,被老板按住手腕:“上次看这姑娘给你缝球衣,线都用的外卖服上的,这饺子算我送的。”

姜天瑜突然拽着他往回跑,白裙子扫过路灯的影子,像只快活的蝴蝶,帆布包里的饺子馅晃出淡淡的肉香。

宿舍楼道的白炽灯忽明忽暗,他们蹲在地上包饺子,姜天瑜的搪瓷盆里堆着整齐的月牙饺,林冬南包的却个个张着嘴。“要捏出花边才不会漏馅,”她握着他的手教他,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茧子时顿了下——那是常年握车把磨出的,纵横交错像张地图。她从帆布包里掏出指甲刀,柄上串着颗栗子壳,是他去年送的第一袋栗子里最圆的那颗:“我给你剪剪指甲,明天比赛别刮伤手掌。”

林冬南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往她无名指上套了个东西——是用馄饨汤的骨头磨的圈,边缘被砂纸磨得光滑,上面缠着圈红线,和那天的气嘴戒指很像。“这个当过渡款,”他低头蹭着她的手背,胡茬扫过她的皮肤,“等我送够五百单,就换银的。”姜天瑜突然把滚烫的饺子往他嘴里塞,热气烫得他直吸气,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,像偷到糖的孩子。

第二天比赛前,姜天瑜往他运动服口袋里塞了个小布包,粗麻布上绣着朵歪歪扭扭的桂花。“我家院子里摘的,”她蹲下来帮他系鞋带,红色球鞋上的蓝布被熨得平平整整,“奶奶说带点香味,打球能顺顺当当。”林冬南突然从球裤口袋里掏出个东西,是用外卖单折的玫瑰,花瓣上画着小太阳,边缘被他反复摩挲得发皱:“昨天送单路过花店,老板说纸玫瑰花期长,能放好久。”

姜天瑜把纸玫瑰别在帆布包上,突然发现他的秋衣领口补了块蓝布,针脚歪歪扭扭像爬满了小虫子,一看就是他自己缝的。“针脚太丑了,”她伸手想拆,却被他按住手,“这是你上次剩下的边角料,我练了三次才缝上的。”阳光落在他耳尖上,红得像熟透的樱桃。

比赛打到第二节,林冬南突破时被对方球员撞倒,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。姜天瑜跑过去时,他正咬着牙往起站,磨破的运动裤渗出血迹,在草绿色的球场上格外刺眼。她掏碘酒时突然顿住——他后颈别着个小夹子,是用她昨天断了的发绳做的,夹着块纱布防磨。“谁给你弄的?”她的指尖抖了下,碘酒洒在他的红色球衣上,晕开片深色的印子。

“自己夹的,”他咬着牙笑,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,落在她的手背上,“你教我的,疼了就想想开心的事,比如你炖的鲫鱼汤。”姜天瑜突然往他嘴里塞了颗糖,草莓味的甜混着碘酒的涩在舌尖漫开,像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,有点苦,却藏着化不开的甜。

最后三十秒,林冬南在最左边的三分线起跳,投球的瞬间特意往看台的方向偏了偏。篮球穿过篮网的声音和哨声同时响起时,他故意往看台上跳,红色球衣在夕阳里划出道弧线。姜天瑜站起来朝他挥手,帆布包上的纸玫瑰被风吹得晃,露出里面的小布包——

她把他昨天送的骨头戒指用红绳串了,挂在脖子上,贴着心口的位置,被体温焐得暖暖的。

队友们把奖杯往他怀里塞时,他转身就往看台跑,膝盖上的纱布渗着血,却跑得比谁都快。姜天瑜张开双臂等他,白裙子上沾着草汁和汗渍,像朵被风吹过的栀子,有点蔫,却香得让人忘不了。“你看,”林冬南把奖杯塞给她,从口袋里掏出个磨破边的小本本,最新一页用红笔画着笑脸:“今天天瑜笑了十七次,比上次多三次。”

姜天瑜突然踮脚亲他的下巴,发现他的胡茬上还沾着桂花,是早上她塞的布包里的。晚风带着桂花的香吹过篮球场,林冬南推着电动车往回走,车筐里的保温桶晃出细碎的响,里面是姜天瑜给他装的饺子,上面撒着她早上买的艾草碎。姜天瑜跟在旁边,怀里抱着奖杯,金属的冷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,像撒了把星星。

“其实不用换银戒指,”她突然停下脚步,晃了晃脖子上的骨头圈,红绳在夕阳里闪着光,“这个就挺好,比什么都真。”林冬南突然把她拽到电动车前,车筐里还有个东西——是用篮球胆做的小钱包,蓝色的橡胶面上用马克笔画着颗歪歪扭扭的心,里面装着他今天的外卖单,字迹被汗水洇得发皱:“第203单,目标:离天瑜的一辈子,又近了一步。”

远处的馄饨摊收摊了,老板的吆喝声混着晚风飘过来。林冬南突然低头,在姜天瑜的无名指上轻轻吻了下,那里的骨头戒指被体温焐得温热。“不管送多少单,”他的声音比桂花还软,“我这辈子,就想给你送外卖,送热汤,送用篮球气嘴做的戒指,送所有我能给的好东西。”

姜天瑜突然笑出声,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,像颗碎钻。她想起他补秋衣时歪歪扭扭的针脚,想起他藏在口袋里的小本本,想起他投三分球时望向她的眼神,突然觉得,最好的日子从来不是穿崭新的篮球鞋,戴闪亮的戒指,而是他们一起在楼道里包过的饺子,一起在雨里分享的梨汤,一起在夕阳下走过的路,每一步都踩着甜滋滋的节奏。

电动车的铃铛被风撞响了,清脆的声音穿过篮球场,混着远处的桂花香,像在为他们的故事轻轻打着节拍。林冬南握紧了姜天瑜的手,觉得这辈子的路,不管是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大街小巷,还是穿着篮球鞋在赛场上奔跑,只要身边是她,每一步都踏实得让人想笑。

他低头看了眼车筐里的保温桶,里面的饺子还冒着热气,像他们往后的日子,暖得能焐热所有的冬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