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界富家翁
第27章：灵泉初涌·试营业前奏与危机伏笔
井台青石凝着寸许白霜，吴老头枯瘦的手指正捏着一颗青纹草种子，往泛着星光的灵泉里蘸。水珠刚坠在种皮上，就听得“啵”的一声脆响——嫩黄的芽尖裹着星屑破土而出，茎秆顺着他指尖往上窜，不过三息就抽展出两瓣带薄霜光晕的嫩叶，连周围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灵气。
“好家伙！”吴老头猛地拽过林不凡，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半步，瓦盆里的灵泉水都晃出了圈，“东海凝露催芽要三天，这星髓灵泉半个时辰就成！快称称浓度，我倒要看看这泉水到底有多邪乎！”
林不凡摸出那柄巴掌大的青铜小秤，瓷勺刚舀起灵泉，秤杆“咔嗒”一声就被压弯，秤砣险些坠地。他盯着秤星眯眼测算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秤杆纹路：“浓度够冲，一勺一颗下品灵石，修士限购两勺。”
“疯了？！”矮胖子的算盘珠子瞬间炸响，他扒拉着算珠往前凑，袖袋里的铜钱都滑出来两枚，“东海灵泉十斤才一块下品灵石，你这一勺顶人一马车的价，修士能买账？”
“中仙界的修士，差的不是灵石，是能稳心神的好东西。”林不凡将灵泉倒进陶罐，木塞刚塞上，罐身就凝满白霜，连空气里的水汽都被吸了过去，“这水里的星髓气，修士打坐时能压心魔，凡人喝了能驱百病——值这个价。”他转头对独眼龙扬了扬下巴，“去李记布庄找老李，让他印传单：聚宝阁三日后试营业，凡人凭户籍领半两灵泉，修士限购两勺。”
独眼龙刚跨上拴在老槐树下的青驴，灵田那头突然传来铁镐砸地的闷响。赵猛左臂的夹板早拆了，此刻右臂青筋暴起，铁镐尖深深扎进土里，震得周围刚冒芽的灵苗都在颤：“老板！天仙阁的人又来了！在官道边扎了个灰布帐篷，还往灵田这边撒黑灰！”
林不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，官道老槐树下的灰帐篷像块发霉的裹尸布，风一吹，帐角飘出的黑灰落在灵田边，刚发芽的青纹草叶尖瞬间就黄了。吴老头快步走过去，捏起片发黄的枯草，指尖泛起淡青色灵光，没片刻就皱起眉：“是腐土粉，沾到灵根就烂，这是想断咱们的灵苗！”
“让农夫接着翻地，把黑灰都埋进深层土，别让它沾着育苗的地方。”林不凡从怀里摸出个防潮布包，暗紫色的海火藻泛着冷光，还带着淡淡的海水咸气，“前辈，用灵泉试试炼几炉清心丹——当年在东海，你用这东西炼的丹，能压修士走火入魔的心火，灵得很。”
吴老头捏着海火藻闻了闻，突然笑出声，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：“你小子是想把我那点家底都榨出来，给你当长工是吧？”话虽这么说，他转身就往草棚钻，没多久就扛出个黑黝黝的炼丹炉——炉身上还挂着没洗干净的东海海盐渍，炉底的火纹被常年的烟火熏得发褐，正是他当年在海边炼丹的老伙计。
日头刚过正午，炼丹炉的缝隙里就飘出清苦的香气，混着灵泉的清甜，飘得整个灵田都能闻到。吴老头掀开炉盖，三粒泛着淡蓝色微光的药丸滚出来，落在白瓷盘上“叮叮”作响，像碎玉碰撞。“灵泉把海火藻的燥气全中和了。”他捏起一粒递给林不凡，指尖沾着的药粉落在手背上，都带着点凉意，“药效比用东海凝露炼的高两成，修士打坐时含一粒，能少走不少岔路。”
林不凡刚把药丸塞进嘴里，清苦中带着清甜的滋味刚漫开，官道那边突然传来马蹄踏碎石子的脆响——“嗒嗒嗒”，又急又重，像砸在人心上。两匹黑马如黑云般冲过来，马鞍上挂着的“天仙阁”令牌闪着冷光，领头的三角眼修士翻身下马，下巴上的刀疤像条活蜈蚣，随着他的动作在肉上蠕动。
“这就是从东海来的聚宝阁？”三角眼居高临下地扫着灵田，眼神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，他马鞭一甩，铁头直指井台，“张长老有令，凌霄城开铺子，得先去天仙阁报备。这灵泉看着不错，给我打两桶来，就当是报备的规矩。”
赵猛铁镐一横，挡在井台前，镐头入土半寸，震得周围的土灰都飘了起来：“老板说了，灵泉还没定价，不卖！”
三角眼突然怪笑起来，笑声像瓦片刮过铁板，刺耳得很：“一个断臂的炼体修士，也敢跟天仙阁叫板？”他手腕一扬，马鞭带着土系灵力抽向赵猛面门——那鞭梢裹着层灰褐色的灵光，抽得空气都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，要是抽中了，怕是连骨头都能抽断。
赵猛猛地侧身，用没受伤的右臂硬接了这一鞭。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他胳膊上的粗布褂子瞬间裂开个大口子，露出底下结实的肌肉，可那带着灵力的鞭梢只在他皮肤上留下道浅红的印子，转眼就消失了——炼体修士的肉身，本就比寻常修士结实得多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三角眼眯起眼，眼神里多了点狠劲，他从腰间摸出柄短刀，刀身泛着诡异的绿光，土腥味混着腐气扑面而来，“听说你们从东海来？看来是不懂中仙界的规矩，今天我就教教你们——在凌霄城，天仙阁的话，就是规矩！”
林不凡突然往前走了两步，手里把玩着个沾着灵泉水渍的空陶罐，罐壁上的白霜还没化。“两位是来买灵泉的，还是来捣乱的？”他故意把陶罐往井台边一磕，“要是买，三日后试营业再来；要是捣乱......”陶罐“咔嚓”一声裂开道缝，里面的硫磺粉顺着风飘向三角眼，刺鼻的气味让对方脸色骤变。
“你敢用凡俗东西暗算修士？”三角眼气得额角青筋都爆了起来，挥刀就往林不凡心口刺——那刀身上的绿光更盛，显然淬了毒，沾到皮肉就没好。
吴老头刚要扛着炼丹炉冲过来，林不凡突然从怀里摸出块星髓碎片，对着太阳一照——刺眼的金光瞬间晃得三角眼睁不开眼！“找死！”三角眼闭着眼挥刀乱砍，刀风扫得灵田的土灰漫天飞，可连林不凡的衣角都没碰到。
林不凡踩着灵泉在地面凝结的薄冰往后滑，同时屈指弹出三粒清心丹——丹药裹着灵泉的水汽，像三颗小流星，精准地射向三角眼的周身大穴。“叮！叮！叮！”丹药撞在三角眼的护心镜上，突然炸开，淡蓝色的药雾瞬间裹住他，星髓灵泉的水汽顺着护心镜的缝隙往里钻，三角眼顿时觉得心口发闷，连灵力都运转不畅。
赵猛趁机举着铁镐冲过去，镐头带着破风的锐响，砸向三角眼的天灵盖！三角眼慌忙举刀格挡，“当”的一声巨响，短刀被砸出个豁口，他被震得后退三步，虎口都裂开了，鲜血顺着刀柄往下滴。
跟在三角眼身后的修士见状，赶紧摸出张符篆就要贴，却被独眼龙一箭射穿了手腕——那箭杆是用东海沉水木做的，沾着灵泉水，刚射中就冻住了伤口，连灵力都运不出来，符篆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撤！”三角眼知道讨不到好，挥刀逼退赵猛，翻身上马时突然从怀里摸出个手雷似的黑球，往灵田育苗的地方扔过去！黑球落地炸开，黑褐色的粉末撒了一地，刚发芽的灵米苗瞬间就蔫了，叶子发黄发脆，一碰就碎。
“是枯水散！”吴老头气得直跺脚，这毒药沾到灵根，灵苗就活不成了。林不凡却没慌，他从怀里摸出水囊，往蔫了的灵苗上浇灵泉——泉水刚沾到苗叶，发黄的叶片竟慢慢透出点绿意，连空气里的腐气都淡了些。
“他们怕咱们的灵米能成气候，才急着用枯水散。”林不凡盯着重新焕发生机的灵苗，突然笑了，“前辈，用海火藻熬水，能不能解这枯水散？”
吴老头蹲下身看了看灵苗，突然拍了下大腿，震得周围的土灰都飘了起来：“当年在东海，王家用盐碱毒毁咱们的灵田，就是用海火藻熬水解的！灵得很！”
他刚说完，独眼龙突然指向远处：“老板，城里粮商的车队来了，后面还跟着天仙阁的人！”
林不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，官道尽头尘土飞扬，十几辆马车压着路过来，最前面的马车上站着个穿紫袍的修士，手里把玩着颗黑色丹丸——正是天仙阁的张长老！张长老似乎也看到了他，指尖灵光一闪，那颗黑色丹丸突然化作数道黑气，直扑灵田的井台！
“是腐灵瘴！沾到灵泉，这泉子就废了！”吴老头嘶吼着掀开炼丹炉，炉底的火纹瞬间亮了起来，喷出赤红色的火舌，卷向那些黑气！林不凡也没闲着，他摸出三枚星髓碎片，往井台周围一插——碎片落地的瞬间，淡蓝色的光罩拔地而起，将整个井台护在里面！
黑气撞在光罩上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，像烧红的铁碰到水。张长老见状，突然冷笑一声，翻身跃起丈高，右手结印：“土系术法·地刺阵！”地面突然剧烈震颤，数十根灰褐色的石刺从灵田破土而出，直刺赵猛和正在翻地的农夫！
赵猛挥着铁镐砸断石刺，可石刺越冒越多，根本砸不完。林不凡突然将水囊里的灵泉全泼向地面——灵泉渗入土中，那些刚冒头的石刺瞬间就结了冰，轻轻一碰就碎了。“灵泉克土系灵力！”他大喊着摸出腰间的水属性玉符，注入灵力后往空中一抛——玉符化作丈许大的水幕，将整个灵田罩了起来，石刺再也冒不出来了。
张长老在半空中看得咬牙，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个青铜鼎，往灵田一掷：“收！”鼎口泛着黄光，竟要吸走水幕的灵力！吴老头突然抱起炼丹炉，往青铜鼎砸过去——两器相撞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，青铜鼎的黄光瞬间暗了下去。
“老东西，敢拦天仙阁的事？”张长老指尖凝出三枚黑针，带着毒雾直刺吴老头眉心！
“当年在东海，王家的毒针我都接得住，你这点伎俩算什么？”吴老头袖口飞出三枚丹炉碎片，精准地撞飞黑针，同时张口喷出心火——那火舌裹着灵泉的水汽，化作条火龙，扑向张长老！
张长老慌忙翻身避开，却见林不凡已跃至半空，手里托着碗灵泉：“张长老，尝尝这星髓灵泉的滋味？”他将灵泉往青铜鼎泼过去，泉水刚沾到鼎身，青铜鼎就被冻得裂开道缝，里面的黄光彻底散了。
“竖子！”张长老气得浑身发抖，刚要结印催杀招，远处突然传来破空声——三辆灵舟划破云层，舟上“凌霄城执法堂”的令牌闪着金光！张长老脸色骤变，他在凌霄城横行惯了，可执法堂的人他还不敢得罪。
“林掌柜，我们接到举报，说天仙阁在此寻衅。”执法堂的修士落地，对着林不凡拱了拱手，又冷冷地瞥了张长老一眼，“张长老，执法堂的规矩，你该懂吧？”
张长老狠狠瞪了林不凡一眼，捏碎传送符化作黑烟遁走，临走前还撂下句狠话：“试营业那天，我再来会你！”
待执法堂的人走了，吴老头才喘着气擦了擦额头的汗：“你早通知执法堂了？”
“印传单时让老李捎了信。”林不凡笑着递过去两粒清心丹，“天仙阁欺压散修，执法堂本就想找由头管管，我不过是顺水推舟。”
月光洒在灵田上，星髓灵泉的光晕绕着田垄转，像条发光的带子。林不凡往井里扔了块下品灵石，灵石在水面转了两圈，突然裂开，里面的灵气被灵泉吸尽，水面上的星光更亮了。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符，心里清楚——张长老不会善罢甘休，试营业那天，才是真正的硬仗。但他林不凡从东海到中仙界，从来不是那么好欺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