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致打量了老板一眼，笑道：“A国最新规定，电动车最高设计车速不得超过25码，超过25码时电动机应自动停止动力输出，你说你这电动车可以开50码，敢情是暗改了？”
老板的脸瞬间垮了几分。
“这样，这车看起来也是新规颁布前您的存货了，现在的人怕查，您这车也不好出手吧？我看您这标价3200，您卖我2500，我帮您收了，怎么样？”姜致顺势拍了拍电动车提议道。
老板眼神闪烁，似乎有些犹豫，但对上对面姑娘灼灼的目光，终是败下阵来，“行行行，2500卖你，我现在先去叫人把里面的备用电池拆下帮你装新电池。”
姜致心满意足地给老板扫了钱，找了张椅子坐下。
“老板，给咱这电动车整得猛点！”一个染这灰毛的少年大摇大摆地走进车行，嘴里嚼着口香糖。他把车钥匙抛给老板，“速度给我提到80码，灯也要最亮的，最好晚上能闪瞎别人眼的那种！”
他旁边还有另外一个染着蓝毛小混混，那人伸手扯了扯店角落里挂着的头盔，嫌弃道：“这也太丑太掉价了，有没有酷炫点的，能配得上咱这身份的？”说着，还在摩托车镜子捋了捋自己的毛发，满意地看着自己。
老板面露难色，刚想说改装不合规，灰毛小混混便瞪圆了眼，：“少废话，你只管给我改，钱不是问题，出了事算我的！”
姜致目光落在门口贴满夸张贴纸的黑色电动车走神，回过神来发现那两坨毛朝她这边走来。
其中那个灰毛的先开了口，“哟，挺好看啊你，在这一片也没见过你啊，你要不要跟我处对象啊，我开鬼火带你去那些一中门口堵人！”
蓝毛混混也附和道：“我们老大这鬼火可不便宜，你识相点就跟我们老大混，我们出来混的，最是讲义气，我们老大在十三中可是校霸，要跟他混了，肯定没人敢欺负你，老大家里也可有钱了！你要是跟了他，定也少不了你钱花！”
听到小弟的奉承，灰毛似乎有意无意地展示了一遍他身上的财富。
最新款的顶配水果手机，某勾限定球鞋和某奢logo套装。
姜致静静看两人一眼，吐出句：“你们身后有人。”
徐戈嗤笑：“青天白日的，能有鬼？哥几个可不怕！”蓝毛跟着起哄：“就是就是！”
话音刚落，徐戈猛地转身——一记爆栗砸得他踉跄，刚要骂，看清来人瞬间萎了。徐诺拧着他耳朵，恶狠狠吼道：“逃课鬼混，不想活了？”
徐戈脸憋得通红，疼得直叫“姐！疼疼疼！”想喊蓝毛帮忙，一瞧这家伙早缩成鹌鹑，顿时欲哭无泪。
姜致扫了蓝毛一眼，冷不丁刺道：“不是说你们混的人最讲义气了吗？”
蓝毛也不含糊，振振有词道：“讲义气可以是一种口号，一种精神，真讲？我惜命。”
“有觉悟。”姜致啧啧笑道。
两人在旁围观女子单打了许久。
从揪耳朵到薅头发。
从苦口婆心到指桑骂槐。
从理直气壮到任人宰割。
从百草园的三味书屋。
等到徐诺骂到气喘吁吁，蓝毛麻溜蹿去便利店，捧瓶水回来：“徐姐骂累了吧？喝口歇歇！”
徐诺接过喝了一口，斜了蓝毛一眼，“你别以为刚刚往那边一站我就不知道你又带我弟一起在这胡作非为。”
蓝毛被徐诺一记眼刀过去怵得不行，赔笑道：“哪有的事。”
徐诺和姜致对视，略带歉意地朝她点了点头，转身把徐戈拽走了。
几人走后不久，电池便装好了。
姜致起身戴好头盔骑着电动车到附近超市搜刮了一些速食，带回家应付晚饭。
电脑桌前，泛黄的屏幕前放着一份泡面，电脑屏幕上停着一个页面。
上面是一只像素狗头骑着电动车的图像，滑稽又诡异。
姜致沉默地注视了几秒。
她点开这个狗头，网页加载了起来，屏幕上的像素点像活过来的蚂蚁，爬出了一条白色的进度条。
等界面完全展开，整个网站的风格都变了，黑色面板上左侧写着“情报黑市”四个血字在黑底上渗着光，右侧是一个派单栏，上面写着“杀了么”。
鼠标悬停在情报检索区，匿名文件的加密后缀闪过，姜致没点。
她切换页面，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，姜致盯着新弹出的卡通狗头弹窗，狗头叼着快递单晃啊晃，姜致抽了抽嘴角。
悬赏榜对游客锁着权限，姜致这才想起身份限制。换了白银账号登录——这个网站靠接单、氪金攒贡献升级，等级越高权限越狠，高钱单子只向高阶开放。
白银等级虽不算多高，但恰巧能打开悬赏榜。姜致指尖悬在搜索栏，输入名字时，键盘反光里，她的眼睛渗着光。
搜索结果空白，姜致刚松口气。
鼠标划过悬赏榜，突然顿住，一串信息弹了出来——“王彦，江市人，活捉，500万赏金”。
照片右下角配着“3人已接单”的红标，像道催命符，上面缀着“未完成”几个小字。
她端起泡面喝口汤，面在碗里晃荡，窗外夜色浓稠得化不开。
姜致骑着小黄在便利店门口停下。
林昊宇正在里面补货，听到外面有声响，发现是姜致，指着一面货架朝她道：“除了那一面其他的我都补完了，你补一下那一面就行。”
姜致应了一声，生疏地往货架填货，到底不太熟练，等她忙完已将近快十二点。
姜致起身接了杯店里免费的水喝，扭头看到柜台前齐齐整整码着两个饭团。
林昊宇坐在一旁，眉头微蹙，入神地做题。
卷子上的几何图圈圈绕绕，林昊宇在那停顿了好久。
姜致拆了个饭团，在一旁端看着，林昊宇在那道题上卡了许久。
“欢迎光临。”便利店的机械女声响起。
一个穿睡衣的女孩趿着拖鞋慢悠悠地走进来，头发随意搭着，她在货架前停住，似乎有几分难以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