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牢外,神雕破霄的长鸣穿透雨幕。
李洛克抱着千叶霜一步跃上雕背,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,手指勾住他衣襟,在他耳边吐出最后半字:“......父......”
暴雨更急了,却掩不住雕翼破空的声响。
小李望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地下牢窟,突然意识到有些事似乎是十几年来的巨大谎言。而他怀中,千叶霜的睫毛上挂着雨珠,在闪电下闪闪发亮,就像是她未说完的真相。
小李擦掉她脸上的雨珠,拢了拢她额头上的碎发:“放心吧,等你醒了,我们一起去打碎这所有的黑暗。”李洛克把千叶霜抱的更紧了一点,轻声言语。
暴雨顺着神雕翎羽成串砸下,小李的后背已被雨水浸透。
“噗~”破霄左翼突然抽搐,小李抱着人向一旁歪倒,小心翼翼稳住身形后,才发现一道半透明纸镖正嵌在雕翼骨节间,纸页边缘泛着淡蓝荧光,是小南特有的查克拉标记。
他瞳孔骤缩,反手将千叶霜护进怀里,随后便带着她坠向下方,落地时脚尖点在断墙上,碎砖飞溅的声响惊起几只雨燕。
“来得倒快。”李洛克垂眸看向怀中人事不省的脸,喉结动了动,他故意提高声音,尾音带着点刻意的慌乱:“得赶紧回幽谷,酒吞前辈的醒魂酿剩得不多了......她这脉象越来越弱,再拖下去......”
话音未落,废屋檐下的阴影里传来细微的纸页摩擦声。
小李余光瞥见一抹雪白,那纸偶立在褪色的雨隐族徽前,双眼处的轮回纹正缓缓转动,像在扫描他们的查克拉波动。他手指悄悄扣住千叶霜腰间断剑剑柄,酒劲在掌心凝聚成热流,却在触及千叶霜后颈时又散成温软的涟漪。
片刻后,纸偶忽然化作漫天碎雪,连声响都没留下。
小李望着空中飘散的纸屑,嘴角扯出冷嘲:“怕我发现你们在雨隐的眼线?还是怕她醒来说出什么?”
破霄长鸣着俯冲下来,铁翼带起的风卷走了最后几片纸屑。小李跃上雕背时,掌心的家徽残片突然发烫,那是方才从赤砂怀里摸出的半块,和千叶霜颈间的淡疤严丝合缝。
他盯着云层里忽明忽暗的闪电,想起赤砂临死前的笑:“下命令的人还在木叶最高处喝茶”,不由得喉间泛起血腥气。
幽谷到了。
犬走椛的符链在入口处炸开幽蓝火花,灵体残损的式神勉强维持着祭坛灵脉,尾巴尖却在不住颤抖。
酒吞童子从石屋中冲出来,粗布外衣沾着药渍,手里的陶瓶还冒着热气:“快!她体内锁魂针在游走,再晚半刻要攻心!“
小李将千叶霜轻轻放在草席上,酒吞掀开她衣袖,露出臂弯里几处青紫色针孔,瞳孔骤然收缩:“这是千叶家禁术,用查克拉凝针锁魂,除非......”
“除非用强行冲开。”李洛克挽起袖子,掌心按在她腕间。
酒劲顺着经脉游走的瞬间,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细如牛毛的查克拉针,正像活物般在她血管里乱窜。
他闭了闭眼,丹田内劲翻涌成浪:“浪叠劲!”
第一重浪卷过,千叶霜睫毛剧烈颤动;第二重浪撞开锁骨处的针阵,她指尖突然攥紧小李衣襟;第三重浪直捣眉心时,她猛然睁眼,瞳孔里映着祭坛跳动的火焰,嗓音沙哑如裂帛:“别信......凯老师推荐的人!”
话音未落,她又重重跌回草席,额角渗出冷汗。
小李手忙脚乱去摸她脉搏,却发现原本紊乱的脉象竟比之前稳了几分,他抬头看向酒吞,却见那守墓人正盯着千叶霜臂弯的针孔,浓眉皱成疙瘩,陶瓶里的醒魂酿晃出了半盏。
“她说......凯老师推荐的人?”李洛克喉结动了动,想起凯班最近新加入的医疗忍者,是不久前五代目火影纲手亲自说的,“凯,你班最近的任务太危险,需要一个医疗忍者,我让静音推荐个靠谱的”。
他当然知道其实这是纲手故意的,毕竟小李最近风头太盛,身上出现了很多难以解释的情况,所以纲手强行塞进来的那个医疗忍者,其实更多的还是起到监视他的作用。
“这锁魂针的手法......”酒吞突然伸手按住李洛克肩膀,手指微微用力,“不是普通暗部能使的,即使在千叶家当年,只有族长大人最器重的亲卫......”他声音顿住,目光扫过千叶霜颈间的淡疤,“而当年那个亲卫,现在是......”
“轰~”祭坛残火突然炸开一串火星,犬走椛的符链“啪”地断裂。
小李望着怀中人事不醒的脸,又望向酒吞凝重的神色,忽然觉得后颈发凉。
雨幕外传来破霄的低鸣,混着远处山涧的水声,像极了二十年前火场里的哭嚎。
“凯班内部......”酒吞欲言又止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陶瓶上的裂痕。
小李低头看着千叶霜还攥着自己衣襟的手,指腹轻轻蹭过她冰凉的手背:“等你醒,我们就去掀了那杯茶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但现在......得先查查,这杯茶里,掺了多少鬼。”
幽谷外的雨还在下,打湿了石墙上新刻的符咒。
酒吞望着小李发红的眼尾,又看了看昏迷的千叶霜,喉结动了动,最终只说了半句:“明日......我去查查当年的档案。”
而小李此时的目光,早已穿过雨幕,投向东方,也就是木叶的方向,那里晨雾正缓缓散开。
酒吞童子粗糙的指节重重叩在石桌上,陶瓶里的醒魂酿晃出几滴,在草席上洇开暗黄的渍:“凯班内部有鬼?”他喉结滚动,声音压得像闷在瓮里的雷,“方才那小丫头昏迷前说‘别信凯老师推荐的人’,结合这锁魂针的手法......”
小李正用布帕擦拭千叶霜额角的冷汗,动作顿在半空,布帕上的水痕顺着指缝滴落,小李发现在她锁骨处有一块淡疤,而那道疤的形状,与他掌心攥着的家徽残片严丝合缝。
他忽然眯起眼,记忆如被酒劲冲开的迷雾:之前有一次晨训时,凯老师拍着他肩膀笑得灿烂:“小李啊,我给你们,或者说专门给你,找了个体术顾问,专门针对你的那个特殊步法进行一些补充!”
小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断剑剑柄,剑鞘上的云纹被他磨得发亮,“那家伙总蒙着黑布,说是怕被其他班偷学,可他教的步法......”他突然攥紧剑柄,“每一步都踩着木叶结界的最弱节点,这是根部忍者渗透时才用的伪装术!”
酒吞的瞳孔骤缩,陶瓶“咔”地裂开细纹:“团藏的人?”
“必须查清楚他的真名。”小李霍然起身,带得草席翻卷。
他转身看向还在外面等他的神雕破霄,它的尾羽上还沾着方才突围时的血渍,“我需要最快回木叶。”他咬破指尖,精血滴在破霄翅膀上,又从怀中摸出酒葫芦,倒出半滴寒髓酒混进去。
破霄蹲在门口抖了抖翅膀,被雨水打湿的铁羽发出金属撞击般的脆响。
小李刚要抱起千叶霜跃上雕背,崖下突然传来箭矢破空声。
三具雨忍装束的身影从雾中窜出,为首者短刀颤抖着指向他咽喉,刀身映出他泛红的眼尾:“不能让你走!”
小李没动,他注意到对方握刀的手背上有新鞭痕,指节青肿得像发面馒头,是被拷问过的痕迹。
“你放我们进牢窟时,就知道会死?”他声音放轻,像在哄受了惊的鹿。
为首者浑身剧震,突然暴起攻击,他身后两人毫无防备之下被他瞬间抹了脖子,随后短刀“当啷”坠地。
他跪下来,泥水浸透膝盖的布,抬头时脸上混着雨水和眼泪:“他们拿我妻儿的命要挟......可我记得,二十年前雪灾时,千叶家的马车拉着粮食进村子,族长大人亲手给我娘喂药......”他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狰狞的刀伤,“他们逼我引你们入陷阱,但我偷了晓的联络图!”
他踉跄着扑过来,将一卷浸血的羊皮塞进李洛克掌心。
羊皮卷上的血还未干透,烫得李洛克掌心发麻。“长门不在雨隐本部!”这个雨忍喉间溢出血沫,“他在‘天桥塔’,每月朔日接收情报......今日就是朔日!”
“嗖~”又有箭矢从雨幕中疾射而来,目标正是他的后心。
小李瞳孔收缩,刚要挥拳,却见眼前之人突然转身,用血肉之躯迎向箭雨。“杀了我!”他嘶吼着,血沫喷在小李脸上,“这样他们才会信......”
最后一支箭穿透他的肺叶时,他的手还死死攥着小李的手腕。
小李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正迅速流失,像块被雨水浇透的炭。“如果可以的话,替我......”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替我看看我女儿......她该会走路了......”
他的手垂下去,眼睛却还睁着,映着小李脸上的血。
李洛克缓缓合上他的眼皮,将羊皮卷贴身收好,雨水冲开他脸上的血,混着泪,在下巴处聚成红色的滴。
破霄也发出悲怆的长鸣,铁翼卷起的风掀开雨忍甲的衣襟,他心口的伤不是刀伤,是箭簇贯穿的痕迹,其实早该致命了。
“他撑着最后一口气,就为等我们到这里。”酒吞的声音哑得像破了的锣,他蹲下来,替死去的他理了理衣领,“这傻小子......”
小李低头看向怀中的千叶霜,她睫毛上的雨珠已经干了,却在眼下留下淡淡的水痕,像未说完的话。
他轻轻碰了碰她后颈的锁魂针孔,那里还残留着他的酒劲,暖融融的。“你说的代号‘根’,我记下了。”他对着她发顶轻声说,“等我撕了他们的皮,再陪你掀那杯茶。”
他闭上眼,醉意顺着心链漫进千叶霜的意识海。
混沌的黑暗里,他看见一座地下密室,石壁上刻满禁术符文。团藏坐在高位,右手把玩着一枚完整的千叶家徽,正是他掌心残片的另一半。
老人的嘴角勾着笑,左脸的绷带渗出暗红,像朵开败的花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小李睁开眼时,眼底的火比祭坛里的焰更烈,“长门是棋子,晓是棋子,连根部的渗透......都是为了掩盖团藏偷千叶家徽的真相。”他指尖抚过羊皮卷上的地图,天桥塔的位置被血渍染成暗红,“长门今晚会收到假情报,而我要让他收到的,是团藏的尾巴。”
小李将千叶霜轻轻放在雕背上,自己翻身上去时,酒葫芦在腰间撞出清脆的响。“不去木叶了。”他拍了拍破霄的颈,“先去天桥塔。我要在长门收到消息前,把‘根’的影子,亲手撕下来。”
暴雨渐歇,云层裂开道缝隙,漏下一线天光,破霄振翅而起,带起的风卷走了那个死去雨忍衣摆上最后一滴血。
下方幽谷里,酒吞站在石屋前,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,缓缓弯腰,将雨忍的短刀插在他脚边,刀刃朝下,是雨隐村送勇者的仪式。
而在更远处,云雾缭绕的山巅,一座青铜塔的尖顶刺破云层,塔身上爬满青藤,却遮不住门楣上斑驳的刻字:“天桥”。
小李盘坐在神雕背上,望着那座塔在雾中若隐若现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怀中的羊皮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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