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踢爆“模仿者”
千叶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断剑的缠绳，那冰凉的触感突然刺破混沌，记忆如潮水倒灌。
锁魂针穿透识海的剧痛、李洛克酒气裹着拳风劈开黑雾的赤金身影、犬走椛残魂尾尖扫过眉心时那句“该醒了”。
“咳！”她猛然坐起，石台上的晨露被震得四溅。
右手本能按向胸口，那里还揣着小李硬塞给她的护额碎布，此刻正随着心跳一下下灼烫，像团小火焰要烧穿衣襟。
“李呢？”她声音发哑，目光扫过祭坛四周，最后落在雾中那道青黑身影上，酒吞童子负手而立，腰间酒葫芦垂落的红穗子被风掀起，“他在哪？”
“龙地洞。”酒吞的声音像石磨碾过粗砂，“那小子闯进去时浑身冒酒气，活像团烧着的布。”他顿了顿，葫芦嘴突然朝下倒出半杯酒，琥珀色酒液悬浮在两人之间，“但‘酒酿化劲——胚生’不是蜜糖。每用一次，他的经络就多道裂痕，你闻，这酒里有血锈味。”
千叶霜鼻尖微动，酒气里果然混着极淡的铁腥。
她手指攥紧断剑，剑鞘与石台摩擦出刺耳声响：“带我去。”
“急什么？”酒吞抬手，酒液“啪”地碎成雾，“那小子现在怕是没空理你。”他抬下巴指向祭坛外，远处山巅传来闷雷般的轰鸣，“听，又打起来了。”
轰鸣震得石缝里的野花簌簌落瓣。
龙地洞废墟的焦土还在冒烟，小李背靠着烧黑的石柱，额角的血珠顺着护额绷带滴进领口。
他扯开衣襟，露出胸膛上盘绕的赤金纹路，那是“胚生”之力反噬的痕迹，每道纹路都像被红热的铁笔烙出来的，此刻正随着呼吸微微抽搐。
“嘶……”他倒抽冷气，反手从忍具包摸出个新的小酒葫芦。
仰头灌下一口，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进胃里，却压不住经脉里翻涌的灼痛。
这时他瞥见脚边的玉匣，老人给的实验日志正从匣中露出半角，纸页边缘还沾着没擦净的蛇血。
“体术融合初代细胞……无印战斗？”他翻开日志，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，“目标制造‘完美战士’？”最后一页的附录让他瞳孔微缩，“十尾计划——体术分支……负责人代号‘白蛇之瞳’？”他突然笑出声，笑声混着咳意，“大蛇丸啊大蛇丸，你当体术是泥巴捏的？连呼吸都学不明白，也配谈完美？”
“轰~”地面猛地一震。
小李翻身滚出三步，转身时看见废墟尽头的火墙里，一具骨傀正踏着余烬走来，是那具最前面的骨傀。
它右臂已经再生，皮肤不再是灰白的骨茬，而是裹着层活人般的淡粉，连血管纹路都清晰可见。最让小李寒毛倒竖的是，那东西走路时竟晃了晃肩，像极了他喝到微醺时的踉跄。
“有意思。”李洛克抹掉嘴角血渍，酒葫芦在指间转了个圈，“上次断你右臂，这次连再生都学会了？”
骨傀没有回答。
它停在五步外，左手持杯状，做敬酒动作，竟是“蓝采和——单提敬酒拦腰破的起手式”，连手肘抬起的角度都分毫不差。
小李眯起眼，内劲在体内翻涌。
突然，骨傀左拳裹着赤金残影砸来，拳风带起的残焰烧得小李眉发发烫。
小李没躲，他迎着拳锋抬臂，却在将触未触的刹那突然侧身，酒葫芦重重砸在它的腕骨上。
“啪”的脆响里，小李瞳孔骤缩，那东西的腕骨硬得像精铁，震得他虎口发麻，可刚才那拳的力道……竟真有七分虚？
小李本能后跃，靴跟在焦土上犁出两道深沟，骨傀的拳头擦着他锁骨飞过，带起的风割得皮肤生疼。
小李背贴上石柱，看着那个骨傀再次摆起架势，突然注意到它的胸膛，没有起伏，也就是没有呼吸。
与此同时的幽谷，千叶霜经过静音的治疗后，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，听见小李那个方向巨大的声响，她霍然起身，剑鞘撞在石台上发出清响：“酒吞前辈，麻烦带我去龙地洞。”
“你当龙地洞是演武场？”酒吞的葫芦嘴又倒出半杯酒，这次酒液里浮着血丝，“那小子现在正跟个会学他打拳的怪物死磕。”话音未落，远处再次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，焦土混着碎石被气浪掀上半空，“听见没？那怪物也不是好惹的。”
千叶霜跳到树顶，望见龙地洞方向腾起的黑烟里，两道身影正高速交错。
小李的护额带被风卷得猎猎作响，他的拳头裹着赤金酒劲，却在与骨傀对拳时突然踉跄，那是小李故意的，却没想到对面的骨傀也同样踉跄。
“没呼吸......”李洛克退到焦土边缘，喉间腥甜翻涌。
方才对拳时他刻意压慢呼吸，可骨傀的拳风始终紧绷如弦。醉拳最讲究“呼吸乱节奏，力道藏虚实”，这东西空有动作，却像提线木偶。
他抹了把嘴角血，突然咧嘴笑了：“来啊！试试这招‘韩湘子——擒腕击胸醉吹箫’。”
小李抬起双手，指法如吹箫，就像一个正在表演的乐者，唯独眼神犀利盯着对面的骨傀。
骨傀瞳孔里的绿芒骤亮，右腿猛蹬地面，身形如离弦之箭射来，右拳向小李手腕脉门擒来。
“中计了！”小李眼中精芒暴涨，原本放松的手臂突然绷直如铁棍，丹田内翻涌的酒劲顺着任督二脉直冲膻中穴。
他大喝一声：“浪叠劲！”一手擒拿手锁住骨傀的右拳，另一手如同手中握萧，直击骨傀咽喉，接触的一瞬间，内劲喷涌而出。
骨傀被轰得倒飞三十米，撞断三根焦黑的石柱才砸进土堆。
小李刚要再度上前，却见土堆里伸出一只染血的手。
那东西跪坐起来，胸腔凹陷处露出白森森的骨茬，可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，连断裂的血管都泛着诡异的青绿色。
更骇人的是，它的瞳孔里浮起两团幽绿火焰，像极了初代火影柱间的仙术查克拉。
“初代残魂......”小李倒抽冷气。
他想起老人日志里的记录，大蛇丸用初代细胞融合傀儡，果然是想复活千手之力！
“小李！”破空声骤起。
神雕破霄裹着焦黑的羽毛从火场里冲来，左翼还淌着血，显然是强行突破了火墙。
千叶霜踩着雕背跃下，背后长剑出鞘时带起一道寒芒：“这是‘影武者’！是用你的战斗数据逆向推演的傀儡！”她手腕翻转，剑刃在地面划出半圆，“它模仿的是你的动作，却没有你的‘气’！”
小李猛然惊醒，醉拳的魂在于“气”，在于呼吸间流转的意。
他盯着骨傀重新站起的身影，那东西的肩颈还保持着他方才出拳时的微颤，可胸膛始终没有起伏，既然它没有呼吸，便没有“气”的流转，所以所有招式都是空壳！
“心链共鸣！”千叶霜闭起眼，额间青筋微跳。
小李突然觉得识海一热，无数画面涌入，是她作为暗部刺客时的战斗直觉：如何捕捉对手节奏破绽，如何用剑鞘撞击扰乱敌人呼吸。
他的呼吸突然乱了，乱得像暴雨打荷叶，可拳锋却愈发精准。
“张果老——醉酒抛杯踢连环！”小李低喝一声，身影骤然模糊。
他的双拳持杯砸向骨傀面门，却在将触未触时，突然凌空而起，双腿连环踢出，一脚点在其膝盖弯；第二脚踢在其胸口处；第三脚直击咽喉。
三脚迅速踢出，一脚比一脚力道重。
“轰~”骨傀爆成漫天碎片。
绿色残魂从核心处窜出，正要逃逸，小李突然张口一吸。
他体内的“胚生”纹路瞬间红得发亮，酒劲如漩涡般席卷，竟将那团残魂生生吞进丹田！
剧痛顺着左臂经络炸开，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，袖口渗出的血珠滴在焦土上，晕开暗红的花。
“李！”千叶霜扑过来要扶，却被他摆手拦住。
他咬着牙翻找刚才的骨傀残骸，在核心舱里摸出块染血的密令，字迹被血浸透却依然清晰：“体术分支需‘醉拳宿主’活体供能——志村金三。”
“好个根部......”小李捏紧密令，指节发白。
远处高崖上，蛤蟆广蹲在石缝里，鼓囊囊的喉袋动了动，转身跳进雾里：“得赶紧把这消息带给自来也大人......”
龙地洞的硝烟渐散，晨雾却愈发浓重。
祭坛方向忽然飘来一缕异香，像是寒梅混着陈酿。
酒吞童子站在雾中，望着龙地洞的方向，缓缓打开腰间另一个酒葫芦，里面的酒液泛着幽蓝，像是冻住的星河。
他抿了口，低声道：“寒髓酒......该醒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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