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李红梅获救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农场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,救下她的人居然是陆怀山。
而据李红梅亲口所说,陆怀山是在一只巨虎的协助下才找到她的。
这消息犹如惊雷,在农场中掀起了巨大波澜。
“听说了吗?陆怀山居然有只老虎做帮手!”
“真的假的?老虎哪能听人的话?”
“李红梅亲口承认的,还能有假?”
“这也太神了……他到底是什么人?”
传言越传越离奇,最后甚至有人说陆怀山是“虎神下凡”。
尽管处在“破四旧”的年代,这类说法本应被当作封建迷信严厉批判,
但私底下,越来越多的人却悄悄相信。
若不是神明,普通人又怎会有这样的本事?
孙干事得知后勃然大怒。
“荒唐!简直太荒唐了!”他在办公室里怒吼,“什么虎神下凡、驯兽神通?
这根本就是封建迷信!必须立刻刹住这股歪风!”
秘书在一旁提醒:“可孙干事,这次连李红梅都证实了陆怀山的能力。
她是积极分子,说话有分量。如果我们否认她的证词,恐怕影响不好。”
孙干事一听,更加火冒三丈。
李红梅的确是个难题。作为农场积极分子,她的话具有相当的威信。
如果连她都一口咬定陆怀山有“神异”,这传言就很难压下去了。
“把李红梅叫来!”孙干事下令,“我要亲自问她!”
半小时后,李红梅走进了办公室。她的腿伤已大致恢复,精神也明显好转。
“李红梅同志,请坐。”孙干事强压着火气,“你把昨晚的情况详细说一遍。”
“好的,孙干事。”李红梅坐下后,仔细叙述起昨晚的经历。
她说到自己如何迷路、怎样被困山洞,陆怀山又是如何找到她、为她治伤。
最关键是,她亲眼看见陆怀山与一头巨虎自然交流。
“你确定真是老虎?”孙干事质疑道,“会不会是光线不好,看错了?”
“绝不会错,”李红梅语气肯定,“我离它只有几步远。
它体型非常高大,浑身黑毛,眼睛还泛着蓝光。
可它对陆怀山特别温顺,就像家养的狗一样。”
孙干事的脸色越来越沉。
李红梅的描述和之前猎户们的证词完全吻合,
说明陆怀山确实有些不对劲。
但这在政治上绝不能承认。
“李红梅同志,你要清醒,”孙干事严肃地说,“这世上根本没有神鬼妖怪。
你看到的也许是幻觉,或者是受了惊吓、判断出错。
陆怀山只是个普通劳改人员,不可能有什么神通。”
但李红梅仍坚持自己的说法:
“孙干事,我当时非常清醒,绝不是幻觉。
我亲眼所见,绝不会有错。
陆怀山确实有特别的能力,这是事实。”
孙干事气得说不出话,却又不能对李红梅发作——
她毕竟是积极分子,又是这次事件的受害人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他强压怒火,“你先回去休息,这件事暂时不要对外多说。”
李红梅一离开,孙干事立即召集紧急会议。
“陆怀山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!”他对在场人员说,“必须立即采取行动!”
“什么行动?”有人问。
“全面调查他的背景!”孙干事咬牙切齿,“我就不信查不出问题!
还要对他启动严格的思想审查!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样!”
当天下午,陆怀山被带进了审查室。
这里是农场审讯“问题人员”的地方,气氛压抑。
孙干事亲自主审,几名管教列席旁听。
“陆怀山,坐下。”孙干事冷冷说道。
陆怀山平静地坐下,心中提起警惕。看这架势,这次审查绝不简单。
“我问,你答,必须老实交代。”孙干事毫不绕弯,“第一个问题:你怎么找到李红梅的?”
“我推测了她可能走的路线,然后逐个区域搜索,”陆怀山早已准备好应答,“运气比较好,找对了方向。”
“运气?”孙干事冷笑,“那么大片山林,靠运气就能找到?你当我好骗吗?”
陆怀山保持镇定:
“孙干事,我确实是凭经验和运气。以前在厂里我就常爬山,对山地比较熟悉。”
“那李红梅说的老虎呢?”孙干事紧逼不放,“她说你和老虎一起出现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陆怀山露出为难的表情,“可能是她受惊过度,产生了错觉。
我是遇到了那只老虎,但它并没攻击我,自己走开了。
也许是时间上凑巧,让她误以为我们是一起的。”
孙干事根本不信:
“那上次围猎呢?你怎么让老虎退走的?”
“我也不清楚,”陆怀山摇头,“也许那只虎有些灵性,感觉到我没有敌意。
又或者它本来就不想伤人,趁机离开了。”
孙干事越问越火大。
陆怀山的回答句句稳妥,找不出漏洞。
但他断定,陆怀山一定隐瞒了什么。
“陆怀山,最后问你一次:你到底有没有搞封建迷信?”
“绝对没有,”陆怀山斩钉截铁,“我一直认真改造思想,怎么可能搞迷信?
那些传言都是别人瞎猜的,和我无关。”
审查持续了三小时,孙干事一无所获。
陆怀山对答如流,没露任何破绽。
最后,孙干事只能愤然结束审查。
“陆怀山,这次没查出问题,不代表你就清白。”他厉声警告,
“我会一直盯着你。只要发现一点异常,绝对严惩!”
陆怀山恭敬地应声,随后走出审查室。
一到门外,他暗暗松了口气。
这次审查虽然过关,但也让他清楚意识到孙干事对他的怀疑之深。
今后必须更加谨慎,绝不能留下把柄。
但同时,陆怀山也察觉到自己在农场的影响力正在提升。
连孙干事都不得不亲自审他,说明他已不再是那个无人留意的小人物。
这种影响力,正是他需要的。
只要继续积累声望,总有一天,他能在这个农场站稳脚跟。
到那时,即便是孙干事,也动不了他。
想到这里,陆怀山对未来的路更加坚定。
这场审查没有击垮他,反而让他更看清了自己的力量所在。
在这个特殊的年代,真正的力量并不完全来自职位高低,
更来自于一个人的能力和威望。
而他,正在一步一步将它建立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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