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静，陆怀山却辗转难眠。
白天的审查让他敏锐地察觉到，周遭的形势正悄然生变。
孙干事虽暂时拿他无可奈何，但怀疑与监视必将变本加厉。
更关键的是，随着关于他“神异能力”的传言越传越广，势必引来更多关注——县里，甚至更高层都可能派人调查。到那时，局面只会更加复杂。
他必须提前准备，应对一切可能的挑战。
想到这里，陆怀山决定去找墨啸商量。
捱到深夜十一点，确认所有人都睡熟后，他悄然起身。
借助五鬼探路，他再次成功避开所有监视，来到了那座熟悉的山谷。
墨啸早已在此等候。
“你来了。”墨啸的语气比往日凝重，“我感应到你今日遇到了麻烦。”
“是。”陆怀山苦笑，“孙干事对我进行了严厉审查。虽暂时过关，往后只怕更难了。”
墨啸沉默片刻，低声道：“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“若非我的事，你也不至于被如此怀疑。”
“不，与您无关。”陆怀山摇头，“这一天迟早会来。我的能力太过特殊，藏不住的。”
“与其被动等待，不如……主动出击。”
“主动出击？”墨啸微怔，“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陆怀山目光沉静，说道：“墨啸兄，我有个想法。”
“既然特殊能力瞒不住，不如坦然承认——但得换一种这个时代能接受的说法。”
“什么说法？”
“动物训练。”陆怀山解释道，“就说我从小就有驯兽天赋，通过特殊方法能与野兽建立联系。这样既能解释能力，又不会被扣上‘封建迷信’的帽子。”
墨啸思索片刻，认可道：“这法子可行。比起神鬼之说，驯兽的确更易被接受。”
“况且这个年代推崇科学技术。若能将驯兽包装成某种科学方法，效果更佳。”
陆怀山眼前一亮：“没错！我可以说自己钻研过动物心理学，掌握了与动物沟通的技巧。不仅解释得通，还显得有学识。”
两人越说越觉得可行，但要实现这个计划，离不开墨啸的配合。
“墨啸兄，如果我公开宣称有驯兽能力，您愿意配合我‘表演’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墨啸毫不犹豫，“我们是伙伴，自当相互扶持。”
“与其始终躲藏，不如光明正大地合作。只要计划周密，对你我都有利。”
陆怀山心中感激。有这样的伙伴支持，他信心倍增。
“那我们就开始准备。先设计一套可信的说辞，再找机会公开展示能力。”
“最好能当众完成一次令人震撼的表演，彻底奠定我的地位。”
墨啸点头：“我全力配合。但有一点：在外人面前，你必须显得是主导者，我是服从的‘宠物’。”
“虽你我实为平等，但唯有如此，才能树立你的威信。”
陆怀山有些过意不去：“这样您太委屈了。”
“无妨，只是做戏而已。”墨啸淡然道，“为了共同目标，这点委屈不算什么。知者自知，不必解释。”
陆怀山心中感动。能得此伙伴，实属幸运。
“好，那就这样定了。明日我便开始布局，时机成熟便公开展示。”
二人又细商了些具体安排，正欲分别，墨啸却忽然开口：
“且慢，还有一事。”
“请讲。”
“我觉得你我之间的血脉契约，还可更进一步。”墨啸语气严肃，“若要进行更复杂的配合，需建立更紧密的联系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？”
“认主仪式。”墨啸道，“在灵兽传承中，最高级别的契约便是认主。”
“一旦完成，你我之间的联系将更深，你也能获得我更多的能力。”
陆怀山心中一震。认主仪式？听来非同小可。
“这会有什么后果？”
“于我而言，你将成为我唯一的主人，我的生死与你紧密相连。”
“于你而言，你将获得我的部分力量与能力——包括速度、力量、感知，甚至部分雷电之能。”
陆怀山听罢，既心动又凝重。
能获得强大能力固然好，但他也担心这样的关系是否过于沉重。
“墨啸兄，您真的愿意？”
“自由？”墨啸低笑，“这年头，我何来自由？终日藏于深山，担心被人捕杀，算什么自由？”
“既如此，不如择一可信之主。我相信你不会负我，而你我也能各得其所。”
陆怀山被说动了。的确，在当前环境下，墨啸独自生存艰难重重。与其终日险中求生，不如携手共渡。
“好，我接受。但我承诺，即便您认我为主，我仍视您为平等伙伴。”
“我知。”墨啸颔首，“这正是我选你的原因。”
“现在，开始仪式吧。”
墨啸缓步至陆怀山面前，下一刻的动作却令陆怀山震撼——
它竟屈膝俯首，巨大的虎头贴向地面。
“我，墨啸，愿认陆怀山为主。”它庄严开口，“自此生死与共，永不相负。”
语毕，墨啸额间光芒亮起。
那些雷电纹路泛起幽蓝光辉，释放出磅礴能量。
陆怀山只觉一股巨力涌入体内，比先前血脉契约强劲十倍，几乎要撑裂他的经脉。
幸而《长生真功》根基扎实，他才勉强承受住这股力量。
随仪式进行，陆怀山清晰感到自己体魄陡增，力量、速度、感知皆大幅提升。
最神奇的是，他指间竟跃动起细微的电光。
——这是墨啸的雷电之能！
仪式持续近半个时辰，方告完成。
墨啸重新起身，望向陆怀山的眼神已截然不同——那是毫无保留的忠诚与顺从。
“主人。”它恭敬道。
陆怀山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，心中澎湃，亦深感触动。
有墨啸这等灵兽护法，他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年代真正有了依仗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从此多了一位生死相托的伙伴。
“墨啸，多谢你的信任。”他郑重说道，“我发誓，绝不辜负你的忠诚。”
“我明白，主人。”墨啸回应，“如今您已得我之力，应能应对任何挑战。”
陆怀山点头，对前路信心愈坚。
有墨啸相助，无论孙干事怀疑也好，上级调查也罢，他都有了应对的底气。
而现在，他也真正拥有了在这特殊年代安身立命的资本。
一个能驯服灵兽的人，无论走到何处，都必将受人敬畏。
这将是他的新生。
从今往后，陆怀山不再是谁都能算计的普通劳改犯。
而是身负异能、拥有灵兽护法的特殊存在。
在这风起云涌的年代，他将以自己的方式，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路。
而墨啸，将是他最忠诚、最强大的同行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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