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历史小说 > 重生科举:我靠历史知识碾压满朝 > 第26章:同窗排挤,夜半书案起火苗
换源:


       陈砚舟把母亲安顿在书院东角的偏屋,三面土墙,一面木板,漏风但不漏雨。床是秦五连夜从柴房搬来的旧板床,褥子薄得能看见草梗,可他娘靠在上面,总算能平躺喘气了。他蹲在床边,一勺一勺喂药,手腕悬着不敢抖,生怕洒出半滴。

药喝完,他把碗搁在窗台,回头看见赵景行站在门口,手里拎着一包炭饼,脸皱得像晒干的橘子皮:“你真打算在这儿住下去?这地方连书僮都不愿来。”

“住得下。”陈砚舟擦了擦手,“门开了,人就得进来。”

赵景行叹了口气,把炭饼塞进他怀里:“周院长给了特等廪膳,可没说谁给你送饭。我刚从厨房打听,管事把你的名字划在最末,领饭得等别人吃剩。”

陈砚舟没吭声,只把炭饼放进灶膛,点着了火。

火光映着他左眉那道疤,微微发烫。

他知道,门是开了,可路不是铺好的,是踩出来的。

第二天一早,他去书斋领书案。士族子弟占了南窗好位,砚台摆得像列阵,见他进来,有人故意把墨泼高了,黑汁溅到他袖口。

“哎哟,寒门解元,坐哪儿啊?”一个叫李崇文的冷笑,“我们这儿可没备多余的笔墨。”

陈砚舟没理,自己搬了张旧案到北角,靠着墙。风从窗缝钻进来,吹得纸页哗哗响。他把稿纸压稳,提笔写《水利十法》修订稿,字一笔不乱。

夜里,他收了笔,把重要手稿包好,塞进床板下的浅槽。这是他从上回纵火案里学来的——火能烧屋,烧不了藏在地下的东西。他又在书案旁放了个小水盆,湿布搭在盆沿,随时能用。

秦五巡夜回来,低声说:“南窗那几个,今儿嘀咕你名字。”

“听不清就别猜。”陈砚舟吹灭油灯,“睡吧。”

三更天,他本就没睡实,鼻尖忽然闻到一股焦味。眼睛一睁,书案边缘已经冒起火苗,黄光一闪,映在墙上像鬼画符。

他翻身下床,抓起湿布就拍,三两下压住火头。火灭得快,可桌角已经烧黑,半页《水利十法》的草稿卷了边,焦了一角。

他蹲下身,把那半页纸捡起来,吹去灰烬,仔细收进木匣。匣子是他昨儿悄悄做的,杉木片拼的,不值钱,但结实。他在匣面刻了三个字:火余稿。

窗外,树影静着,没人影,也没脚步。

可他知道,人来过。

天刚亮,他照常去书斋。南窗那帮人见他进来,一个个低头看书,装得跟没事人一样。李崇文端着茶碗,眼皮都不抬,嘴里却蹦出一句:“夜里风大,小心灯火。”

陈砚舟没应,走到自己案前,打开木匣,把焦稿摊在桌上,当着所有人的面,提笔誊抄。

笔尖落纸,沙沙作响。

有人嗤笑:“烧了还抄?脑子烧坏了吧。”

陈砚舟头也不抬:“文章烧得尽,理说不断。”

声音不大,可整个书斋都安静了。

李崇文茶碗一磕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没意思。”陈砚舟笔不停,“就是告诉你们,别白费劲。”

中午,赵景行冲进来,脸色铁青:“我问了门吏,昨夜有人从后巷溜过,穿的是书院常服!他们知道是谁干的,可都说没看见!”

陈砚舟把抄好的稿子收进袖子,顺手把木匣推到桌角,正对着南窗那排人。

“看见了反而麻烦。”他说。

“你还忍?”赵景行一把拍桌,“他们这是要毁你心血!你可是靠文章活命的!”

“所以更要留着。”陈砚舟指了指木匣,“烧掉的纸,将来能点着更大的火。”

赵景行盯着那焦黄的纸角,忽然冷笑:“我懂了……他们不是恨你寒门出身,不是嫌你破格录取。”

他声音压低,却像刀子划过桌面:“他们是怕你——怕你一个穷书生,真把这潭死水搅活了。”

陈砚舟没说话,只把木匣往阳光下推了推。焦边的纸在光里发脆,可字还在。

下午,他去药铺抓药,路过学政街口,听见两个穿青衫的士子在议论。

“听说昨儿夜里,陈砚舟书案着火了?”

“可不是,烧了半张稿子。这种人,写再多也没用,迟早被规矩压死。”

“规矩?”另一个笑,“规矩是人定的。他要是真能写出治水的法子,上面未必不听。”

“听?上面听的是门第,不是文章。他再有才,能比崔公子还金贵?”

陈砚舟低头走过去,没停步。

他知道,他们说得对一半——门第确实压人,可文章也能杀人。他不急,他有的是时间。

回书院时,他绕去柴房,翻出秦五藏的旧弓弦,剪了一截,缠在木匣扣上。这样匣子一动,弦就会响。

晚上,他照常写稿,写到三更,故意把油灯留着,人回屋躺下。

半个时辰后,窗外有动静。

不是脚步,是衣角蹭墙的声音。

他没动,耳朵贴着床板。

片刻,书斋方向传来极轻的“咔”一声,像是木头被撬开。

他翻身坐起,抓起火折子,直奔书斋。

门虚掩着,风灌进来,吹得残灯摇晃。他一眼就看见自己案上的木匣被掀开,焦稿不见了。

他没追,也没喊,只站在门口,把火折子吹亮,照了照地面。

一张焦纸,被人慌忙踩过,边角陷进泥缝。

他弯腰捡起,放回匣中,重新锁好。

第二天,他把木匣摆在案头最显眼的位置,当着所有人的面,把昨夜捡回的焦稿铺开,提笔补上一句:

“火可焚稿,不可焚理;权可压人,不可压实。”

赵景行站在他身后,看着那歪斜的焦边,忽然说:“你早知道他们会再来?”

“半夜开窗拿东西,谁会不踩灯影?”陈砚舟盖上匣子,“他们以为烧的是纸,其实烧的是自己。”

“你是说……他们慌了?”

“慌的不是一个人。”陈砚舟抬头,扫过南窗那排人,“是一群人。”

李崇文端着茶碗,手一抖,茶洒了半杯。

陈砚舟没看他,只把木匣轻轻推到阳光底下。

焦纸在光里发亮,像一块烧不化的铁。

赵景行忽然笑了:“你说他们怕你,可我觉得……他们更怕的是你写的这些东西。”

“怕的不是文章。”陈砚舟低声道,“是文章能落地。”

他伸手摸了摸左眉那道疤。

火没烧死他,反而让他看得更清。

这一局,不是谁骂得凶,是谁活得久。

他转身回案前,提笔写下新一段:

“荒年赈灾,不发粮,发工;以工代赈,修堤治渠,民有活路,官有成效……”

飞卢小说,飞要你好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