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历史小说 > 重生科举:我靠历史知识碾压满朝 > 第39章:当堂对质,他搬出兵部旧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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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陈砚舟从济仁堂回来时,天还没黑透,巷口那几个差役还在,蹲在墙根啃烧饼,见他走近,其中一个把饼一收,手按在刀柄上。

他没停,径直推开医馆的门。

李石头正在灶台前熬药,听见响动回头,眼神一颤:“他们……没拦你?”

“拦了。”陈砚舟解下外袍搭在椅背,袖口微动,两根银针滑进掌心,又迅速塞进抽屉夹层,“说秦五昨夜撞翻牢灯,烫了腿,不许探视。”

李石头手一抖,药勺磕在锅边,发出一声脆响。

“但府尹传话,今日申时开庭,要当堂审‘私通盐枭’一案。”陈砚舟从怀里摸出一张纸,摊在桌上,“他以为我们不敢去。”

李石头盯着那张纸,喉咙动了动:“这是……传票?”

“是拘票。”陈砚舟纠正,“写的是‘嫌犯同党’,不是证人。去,就是自投罗网;不去,明日就能发海捕文书通缉我。”

李石头脸色发白:“那……账本……”

“副本在书院,原版在地窖。”陈砚舟把抽屉推上,抬头看他,“你要是怕,现在就走。从后巷翻墙,往东三里有个渡口,天黑前能过江。”

李石头没动。

过了两息,他低声道:“我爹死在崔家米铺门口,就因为多问了句‘粮价怎么涨了三倍’。我要是走了,夜里睁眼,还得看见他趴在地上,嘴里全是泥。”

陈砚舟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只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油纸包,打开,是那支箭簇。

“这东西,得还回去。”他手指抚过刻字处,“他们用它栽赃,我就用它破局。”

申时刚到,府衙大堂外已围了不少人。

有看热闹的百姓,也有穿长衫的士绅,三三两两聚着,声音不大,却字字往里钻。

“听说是解元公卷进盐帮火并了?”

“可不是,昨儿差役从他屋里搜出亡命之徒的信物,铁证如山。”

“啧,可惜了,好端端一个才子,非往匪窝里钻。”

堂上,府尹端坐主位,面无表情。秦五戴着重枷,跪在堂下,左腿悬空,伤口渗血,顺着脚踝往下滴。

陈砚舟一进门,差役就要拦。

他抬手,亮出一张纸:“陈砚舟,奉传到案,非犯非囚,按律可立堂侧。”

府尹瞥了一眼,冷声道:“准。”

陈砚舟站定,不看秦五,也不看那支摆在案上的箭簇,只对府尹拱手:“大人,此案既涉边军制式兵器,敢问兵部可有备案?”

堂下嗡了一声。

府尹皱眉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
“因为若无备案,”陈砚舟声音不急不缓,“日后三万边军战死沙场,朝廷验尸时,如何辨明忠骨?一支箭,若无档可查,谁说得清是战功,还是通匪?”

府尹脸色一沉:“你这是质疑兵部?”

“我质疑的是程序。”陈砚舟直视他,“大人今日以一支箭定通匪之罪,可曾调阅兵部《边军装备名录》?可曾请军匠辨认?可曾走文书报备?若都没有,那这堂审的,是案子,还是私刑?”

堂下顿时静了。

几个士绅面面相觑,有人小声嘀咕:“这秀才……有点东西。”

府尹被逼得说不出话,半晌才道:“兵部卷宗,岂是小案可调?你一个秀才,也配翻中央档案?”

“配不配,不是我说了算。”陈砚舟从袖中抽出一张纸,双手呈上,“这是兵部裴尚书亲签的《文书调阅令》,注明凡涉边军冤案,寒门学子亦可申请调档。”

府尹接过一看,脸色变了。

那纸上的印鉴、签批、骑缝章,无一不真。

他抬头盯着陈砚舟:“你……何时得的这个?”

“三日前。”陈砚舟淡淡道,“我讲学时,有老兵来听,说起边军欠饷,没人信。我说,总得有人替他们说话。后来,有人递了这张纸给我,说:‘若你真想查,兵部的门,没关死。’”

堂下又是一阵骚动。

府尹捏着那张纸,手有点抖。他知道这张调令的分量——裴??不是好相与的,真要较真起来,他一个府尹扛不住。

“好……我准你调档。”他咬牙,“但兵部在京城,文书来回要半月。”

“不用半月。”陈砚舟转身对堂外喊了一声,“赵六,进来。”

一个穿短打的汉子应声而入,肩上扛着个木箱,放下时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
“这是我托兵部老吏抄录的三年前《边军装备名录》副本。”陈砚舟打开箱子,取出一本蓝皮册子,“原件在京城,但副本加盖兵部骑缝章,与正本同效。大人若不信,可派人核对印鉴。”

府尹愣住。

堂下那些士绅也傻了眼。

谁也没想到,这秀才不但有调令,连档案都提前备好了。

“打开。”府尹终于开口。

陈砚舟翻到第十七页,指尖点下:“箭簇编号CB-37,材质为锻铁,长度九寸三分,刻字栏注明——‘各营可自刻识别符’。”

他抬眼扫过堂上:“谁认得老军匠王十八?”

一个白发老头从旁听人群中站出来:“我就是。”

“劳您看看,这支箭,是不是边军制式?”

王十八接过箭簇,摸了摸刃口,又凑近看刻字,点头:“是三营的,CB-37没错。这‘亡命之徒’四字,是防混淆用的识别符,我们那会儿管这叫‘活命记’——打了胜仗,好认是谁射的。”

堂下一片哗然。

府尹额头冒汗,还想挣扎:“即便制式合法,私藏军器入城,仍属违法!”

“违法?”陈砚舟冷笑,“秦五是三营退役老兵,有兵部放还文书,战时配发兵器,归乡可自留。这是天启元年兵部新规,写在《退役条例》第三条。大人若没读过,我可以背给您听。”

府尹嘴唇动了动,没出声。

陈砚舟把名录合上,放到案上,声音沉下去:“今日若因一支合法军器,就定一个老兵通匪之罪,明日边军归乡,是不是人人该抓?若因刻字像盐帮,就定罪,那百姓穿黑衣,岂非皆是盗贼?”

他盯着府尹,一字一顿:“大人要判,可以。但请写明——此案无赃物、无供状、无原告,仅凭一支兵部备案的军箭,定三营老兵通匪。日后若有边军因此不敢归乡,血债,算谁的?”

满堂死寂。

府尹坐在那儿,像被抽了筋。

就在这时,堂外走进一个穿青衫的中年文士,袖子一甩,冷笑一声:“好一张利口。可惜,档案能救一时,救不了一世。”

陈砚舟认得他——崔家幕僚孙元化,刑名师爷,办过七起冤案,从没翻过。

“孙先生。”他拱手,“您来得正好。这档案,可有破绽?”

孙元化扫了一眼名录,嗤笑:“名录只记制式,未言刻字内容。谁能证明这‘亡命之徒’不是与盐帮勾结的暗号?”

“那您说,”陈砚舟不慌不忙,“边军三营,七百二十三人,每人箭上都刻‘亡命之徒’,是巧合,还是早有预谋?”

孙元化一噎。

“还是说,”陈砚舟逼近一步,“兵部早知边军要通匪,所以提前在名录里埋了暗记?”

堂下有人笑出声。

孙元化脸色铁青,甩袖就走。

临出门,回头看了陈砚舟一眼,嘴角扯出个冷笑:“你赢了这一局。但棋才刚开始,陈解元,别以为躲过一支箭,就躲得过万箭穿心。”

府尹终于开口:“此案……暂且存疑,秦五收押,待查。”

陈砚舟没争,只对秦五说了一句:“断刀我收着,等你回来拿。”

秦五抬头,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被差役架了下去。

散堂后,李石头在门口等他,手心全是汗:“他们……会放人吗?”

“不会。”陈砚舟把名录收进箱里,扣上锁,“但他们不会再用这支箭了。从今往后,他们得换个法子害我们。”

“那……我们怎么办?”

陈砚舟抬头看了看天。

云层压得很低,风从巷口灌进来,吹得他青衫贴在背上。

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,是早上在济仁堂偷验药时记下的方子。

“孙郎中开的‘补气丸’,用了三钱朱砂、五分砒霜。”他低声说,“这药吃不死人,但天天吃,三个月后,肺腑如焚。”

李石头瞪大眼:“他们……想慢性杀人?”

“不是想。”陈砚舟把纸折好,塞进袖袋,“是已经在杀。”

他转身往医馆走,脚步很稳。

李石头跟在后面,忽然问:“你早知道他们会用箭栽赃,对不对?”

陈砚舟没回头。

风吹起他左眉那道疤,像一道旧裂痕。

“我知道的,从来就不止一支箭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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