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现言小说 > 北境狼崽咬腰宠:公主她又A又撩 > 第十一章 出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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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苏婉清攥着那方绣了一半的护心帕,指尖在针脚处反复摩挲。

窗外的风卷着出征的号角声飘进来,她望着铜镜里自己略显苍白的脸,眼底却燃着孤注一掷的光。

她太清楚了,这是她唯一的机会。

这些日子萧彻待她的温和,那些未曾说破的关切,是她好不容易焐热的温度。

可战事一开,刀剑无眼,更怕的是,到了沙场,他眼里会不会又只剩下那个银甲红袍的李明月?

毕竟在边关的风沙里,并肩作战的情谊,总比深宅大院的守候来得更滚烫。

她连夜翻出当年跟着府医记下的药草图谱,将那些包扎伤口的手法在布偶上练了又练,指尖被细麻绳勒出红痕也浑然不觉。

第二天一早,她换上粗布衣裙,将积攒的银钗换成药材塞进背篓,找到负责医疗队的刘医官,垂着眼帘轻声道:

“小女子略通包扎之术,愿随医疗队前往前线,为将士们尽一份力。”

刘医官见她虽身形纤弱,眼神却异常坚定,又看她递来的药草清单颇为专业,犹豫片刻便点了头。

当苏婉清背着沉重的药箱,混在穿着粗布衣裳的医工队伍里,跟着大军的尾尘慢慢挪动时,她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远的京城城门,握紧了藏在袖中的那枚平安符。

这一次,她不会再站在原地等待。

哪怕风沙会磨粗她的手,烈日会晒黑她的脸,她也要走到他看得见的地方去。

帐外的血腥味还未散尽,苏婉清正蹲在地上,用冻得发红的手指给伤兵包扎伤口。

刚处理完一个贯穿伤,她累得直起身想喘口气,抬眼便撞进一双沉静的眸子。

李明月站在帐门口,银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,肩上的披风被风掀起一角。

她看着苏婉清沾了血污的粗布裙摆,又扫过她被药水浸得发白的指尖,忽然勾了勾唇角。

那笑意很淡,像结了薄冰的湖面,瞧不出半分情绪。

苏婉清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,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。

她以为接下来会是冷斥,是被强行遣送回京的命令,毕竟这位长公主的性子,从不是能容下沙子的。

可李明月只是笑了笑,轻轻摇了摇头,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
下一秒,她已转身对着身后的将领们扬声问道:

“右翼的伏兵安排妥了?明日三更必须抵达鹰嘴崖。”

讨论声渐起,苏婉清僵在原地,直到有人撞了她一下,才慌忙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计,后背却已沁出一层薄汗。

萧彻找到她时,是在一场恶战之后。

残阳把战场染成血色,他一身征尘地从尸堆里走出,玄色战甲上溅满泥浆与血点。

看到那个在伤兵营里忙碌的纤弱身影时,他瞳孔骤缩,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:

“婉清?你怎么在这儿?”

没等苏婉清说些什么,他已一把将她拥进怀里。

那怀抱带着沙场的寒气与血腥,却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
她能感觉到他在发抖,是后怕,是难以置信。

“我……”

她刚想开口解释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的李明月。

长公主就站在断戟旁,手里正擦拭着一柄长剑。

夕阳的光落在她脸上,一半明一半暗,看不出任何表情,仿佛眼前这相拥的一幕,不过是风沙里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。

苏婉清的心跳漏了一拍,随即更紧地回抱住萧彻,将脸埋进他沾满硝烟味的衣襟。

她假装没看见那道目光,假装此刻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。

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,混着他身上的血味渗进衣领。

这一次,她想,她豁出命追来这修罗场,总算……是赢了。

中军大帐的烛火在风里摇晃,将李明月的影子投在地图上,忽明忽暗。

帐外传来萧彻的声音,他正低声嘱咐苏婉清把伤药涂匀些,语气里的关切像浸了温水的棉絮,软得发腻。

李明月握着炭笔的手没停,指尖在“鹰嘴崖”三个字上重重一划,将那点温软的声线彻底碾碎在兵法推演里。

这些日子,萧彻对着苏婉清时眼里的动容,包扎伤口时的小心翼翼,甚至递水时先顾着对方的细致,她都看在眼里。

只是那点曾让她攥紧缰绳的刺,如今已钝得扎不进心里——杨枭的骑兵像饿狼般环伺在侧,三天前那场夜袭,若不是她提前在谷底埋了火油,此刻边关怕是已换了旗号。

“将军,杨枭的主力还在十里坡徘徊,看架势是想引我们主动出击。”

副将指着地图上的红圈,额角还缠着绷带,

“他那支玄甲骑兵,冲锋时能踏碎盾牌阵,硬拼实在吃亏。”

李明月指尖敲了敲案几,目光落在敌军侧翼的河谷:

“他要速战,我们偏不。传令下去,今夜派三百轻骑袭扰粮道,主力往黑松林隐蔽,天亮前务必挖好陷马坑。”

她声音冷静得像淬了冰,全然没留意帐外的风里,正卷着十里坡方向的动静。

杨枭的帅帐里,羊皮地图被他拍得噼啪响。

旁边的偏将刚说完李明月又用疑兵之计骗了他们的斥候,这位北境最悍的将军忽然咧开嘴,露出两排白牙,笑声震得帐顶落灰。

他粗粝的手指点着地图上李明月驻军的位置,眼里闪着猎食者的兴奋,

“前回让她用老弱兵诱我们追了二十里,昨天又在河上游投毒,这长公主的心思,比雪原上的狐狸还活络。”

偏将摸不准他的心思,讷讷道:

“少主,那咱们……”

“急什么。”杨枭直起身,玄色披风扫过案几,带起一阵风。

就在刚刚,他做了两个决定。

他竖起一根手指,眼底的笑意沉了沉,多了几分锐色:

“明日我去会会她。不必摆阵,不必带太多人,就在两军中那个土坡上,我跟她面对面说几句话。”

偏将愣了愣:

“少主,这太冒险了,万一……”

“没有万一。”

杨枭打断他,又竖起第二根手指,语气忽然变得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

“第二,这李明月,我娶定了。只要她答应,我就提着彩礼去见她那位皇帝弟弟,她要是不答应,我就把她绑北境,让她做我杨枭唯一的妻子。”

帐外的风更紧了,卷着沙砾打在毡布上,像是在为这场荒唐又霸道的宣言,敲起了前奏。

而中军大帐里的李明月,刚写完最后一道军令,抬头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浑然不知一场关乎她的、更汹涌的风暴,正在不远处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