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窗纸漫进来时，李明月正被颈间细密的吻扰得睁眼。
杨枭的气息铺天盖地裹着她，带着昨夜未散的炽热。
“醒了？”
他抬头，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慵懒，指尖却不规矩地滑过她的腰线，
“再睡会儿。”
李明月刚要拍开他的手，院外忽然传来侍从的通报，声音里带着几分为难：
“公主，萧将军在院外求见，说有要事……”
“萧彻？”
杨枭挑眉，眼里的慵懒瞬间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讥讽。
他慢条斯理地起身，随手抓过一件里衣套上，故意敞着领口，露出颈间被李明月抓出的红痕，胸口几道浅浅的抓伤更是显眼。
李明月看着他这副刻意炫耀的样子，没说话，只是眼底掠过一丝纵容的笑意。
杨枭走到门边，一把拉开门。
门外的萧彻一身素色锦袍，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，显然是一夜未眠。
他攥着拳，脸上是挣扎许久才下定的决心，可在看到开门的杨枭时，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。
杨枭那身半敞的衣衫，颈间暧昧的痕迹，还有那副“宣示主权”的姿态，像一把钝刀，狠狠扎在他心上。
“萧将军，”
杨枭倚在门框上，勾着嘴角，语气里的胜利者姿态几乎要溢出来，
“大清早的，有事？”
萧彻的目光越过他，想往屋里看，却被杨枭不动声色地挡住。
阳光落在杨枭胸口的抓痕上，刺得萧彻眼睛生疼——那分明是女子的指甲留下的印记。
他张了张嘴，喉咙发紧，酝酿了一夜的“我要退婚”“我心里有你”，此刻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萧彻的身影刚转过廊柱，杨枭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凉薄：
“听说萧将军近来一直在查，孤与公主在后山亲热的流言是真是假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落在李明月脸上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：
“如今孤便告诉你，先前那些，全是假的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语气却骤然沉了下来，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：
“但从现在起，是真的了。”
萧彻指尖微顿，尚未开口，便听他又道：
“哦，对了，还听闻萧将军即将大婚，新娘是丞相千金。”
他微微颔首，语气里听不出半分诚意，
“倒是要恭喜了。”
李明月抬手支着额角，抬眼望他步步靠近，眉梢轻挑：
“你这张嘴，当真是越来越刻薄了。”
“这就心疼了？”
杨枭扬了扬眉，眼底闪过一丝促狭，见她只是摇头，并未否认，忽然俯下身，在她唇上轻轻一吻。
“进宫之前，”
他抵着她的唇，声音低哑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怅然，
“我只以为，我会娶你。”
那句话听着心动，细品却更像一场权衡后的承诺，一桩心照不宣的交易。
李明月挑眉看他，等着他的后文。
杨枭抬手抚上她的脸颊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，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：
“可现在，我要爱你。”
李明月心中一动，面上却依旧平静，只是追问：
“这话若是说出口，可就不能反悔了。”
“我杨枭从不做后悔事。”
他凝视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，掷地有声，拉着她的手，贴着自己的心:
“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反悔了，你便杀了我，我绝不会躲。”
李明月看着面前的人，望着他的眼睛，指尖是他的心跳，烫得她指尖轻颤。
“杨枭”
“记住你说的话。”
“若你食言。”
他勾着嘴角听，每一句，每一个字，都落在了他的心缝里。
“我一定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