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骑新传:铁血安西第七十二章:血战达日
城外密林里,张仪潮猛地挥剑:“全军出击!”
一万安西军如潮水般涌来,铁甲撞得地面发颤。城头上的吐蕃守将刚反应过来,想下令放箭,却被陈峰掷出的短刀钉穿了手腕。唐军顺着云梯往上冲,火枪喷吐着火舌,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城头。
“守住!给我守住啊!”吐蕃士兵在将领的嘶吼中举盾抵抗,却架不住唐军的攻势——前排盾兵顶着箭雨撞开垛口,后排长矛手顺势捅刺,城头上很快滚满了尸体。
尚延陀提着长刀冲出府邸时,正撞见两名吐蕃士兵慌不择路地奔逃:“将军,将军,大唐军队打进来了。”
他一脚将其中一人踹翻在地,钢刀架在对方脖颈上,怒吼道:“慌什么!城还没破!”
那士兵脸色惨白,指着街口方向颤声道:“将军,唐军……唐军杀进来了!他们穿着我们的衣服,从城门直冲到这里了!”
话音未落,街口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。尚延陀猛地转头,只见二十余名身着吐蕃军服的唐军正端着火枪,对着巷内的吐蕃兵扣动扳机。铅弹呼啸着穿透人体,几名吐蕃兵应声倒地,鲜血溅在青石板上,顺着缝隙蜿蜒流淌。
“假的!都是假的!”尚延陀双目赤红,挥刀劈开飞来的流弹,“给我杀!把这些冒充我吐蕃勇士的杂碎剁成肉酱!”
府邸前的吐蕃卫兵约有三百余人,听闻主将号令,纷纷拔出弯刀冲向街口。唐军却不与他们近身搏杀,交替后退着扣动扳机,铅弹如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生命。巷口狭窄,吐蕃兵挤作一团,前仆后继地倒在血泊中,尸体很快堆成了小山。
“用火弹!”陈峰的声音从唐军阵列后传来。两名唐军士兵立刻取出裹着油脂的陶罐,点燃引线后奋力掷向吐蕃兵群。陶罐在空中炸开,火油飞溅处燃起熊熊烈焰,惨叫声瞬间盖过了枪声。
尚延陀被火浪逼得连连后退,望着在火中挣扎的部下,眼中闪过一丝惊惧。他咬紧牙关,转身对亲卫道:“去调城防营的弩兵!”
亲卫刚要动身,侧面的民房突然传来“轰隆”一声巨响。土墙被撞出一个大洞,十余名安西军手持长矛冲了出来,直插吐蕃兵的侧腹。为首的校尉正是赵虎,他虽弃了长弓换了长矛,却依旧身法迅捷,矛头所指之处,吐蕃兵纷纷倒地。
“两面夹击!”陈峰趁机下令,街口的唐军立刻反扑。火枪队在两侧房屋的掩护下交替推进,铅弹精准地射向吐蕃兵的咽喉与心口。巷内的厮杀声震耳欲聋,刀枪碰撞声、惨叫声、房屋倒塌声交织在一起,将达日城变成了人间炼狱。
此时的城西粮仓,张仪潮正指挥五千唐军与吐蕃守军激战。粮仓的木栅栏早已被火炮轰塌,吐蕃兵依托粮囤构筑防线,用弓箭与投石器顽抗。唐军的火枪队在盾兵掩护下步步紧逼,铅弹穿透粮囤的缝隙,不断有吐蕃兵惨叫着倒下。
“都护,东南角有吐蕃兵想突围!”一名传令兵策马奔来。张仪潮抬头望去,只见数百名吐蕃兵正试图翻越粮仓后的矮墙。他冷笑一声,对身旁的骑兵队道:“去给他们留个念想。”
五百骑兵如旋风般冲至矮墙下,马刀挥舞间,试图翻墙的吐蕃兵纷纷坠地。血水流过墙根,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光。粮仓内的吐蕃兵见突围无望,士气顿时崩溃,不少人扔下武器跪地投降。
而在达日城的中心广场,郑远正指挥农奴军清理残敌。这些昔日的农奴此刻手持弯刀与长矛,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。一名年轻的农奴军将刀架在吐蕃百夫长的脖子上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:“你还记得三年前,在青稞地里打死我阿爸的事吗?”
那百夫长面色惊恐,刚要求饶,便被一刀割开了喉咙。郑远看着这一幕,并未阻止——他知道,仇恨需要宣泄,而只有让这些农奴亲手终结压迫者的性命,他们才能真正挺直腰杆。
尚延陀在巷战中且战且退,身边的亲卫已不足五十人。他退到一座佛塔下,背靠塔身喘息,忽然看见佛塔二层的窗口闪过一道寒光。他猛地侧身躲闪,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耳畔飞过,钉在身后的塔壁上——竟是赵虎不知何时攀上了佛塔,正搭箭瞄准他的头颅。
“卑鄙!”尚延陀怒吼着掷出长刀,逼得赵虎缩回窗口。他趁机冲上佛塔台阶,想依托佛塔负隅顽抗。刚踏上第三级台阶,脚下突然一软,整个人摔了下去——台阶早已被唐军凿空,下面埋着的炸药被赵虎射出的火箭引燃。
“轰隆!”
佛塔底层轰然坍塌,砖石飞溅中,尚延陀的惨叫声戛然而止。陈峰带人冲至废墟前,只见尚延陀被压在断柱下,胸口插着半块青砖,眼中还残留着不甘与恐惧。
“将军已死!降者不杀!”陈峰高声喊道,声音在巷内回荡。残余的吐蕃兵听闻主将已死,纷纷扔下武器,瘫坐在地上等死。
暮色四合时,达日城的厮杀声渐渐平息。唐军开始逐街清理战场,受伤的士兵被抬往临时救护所,尸体则被拖到城外焚烧。郑远站在广场中央的经幡下,望着满地的狼藉,眉头紧锁。
“郑侯,此战共歼敌七千余,俘虏五千,我军阵亡一千二,伤两千五。”孙明捧着统计册赶来,声音沙哑,“粮仓已控制住,里面有青稞十万石,足够我军三月之用。”
郑远点点头,目光落在那些农奴军身上。他们正围着一堆篝火,用吐蕃语低声交谈,脸上既有杀敌后的亢奋,也有对死亡的敬畏。郑远走上前,从亲兵手中接过酒囊,倒了一碗递给那名杀死吐蕃百夫长的年轻农奴:“喝了它,从此便是大唐的战士。”
年轻农奴双手接过酒碗,一饮而尽,酒液顺着嘴角流下,在下巴上凝结成血红色的水珠。他突然跪倒在地,对着郑远重重叩首:“愿为郑侯效死!”
周围的农奴军纷纷效仿,一时间,广场上响起一片叩首声。张仪潮走到郑远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看,他们已经认你这个主了。”
郑远望着暮色中的达日城,城墙上火光摇曳,映照着插满唐军旗帜的街巷。他知道,这座城的易手,只是吐蕃高原震动的开始。远处的逻些城,赤祖德赞赞普此刻定然坐立难安,而他手中的刀,才刚刚染上第一缕高原的血。
“传令下去。”郑远转身对亲卫道,“今夜轮值士兵加倍警戒,其余人好生休整。明日一早,分兵三路,接管达日城周边的部落。告诉那些部落首领,降唐者保留部众与牧场,抗命者,达日城便是榜样。”
亲卫领命而去。篝火噼啪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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