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历史小说 > 唐骑铁血安西 > 第七十五章:全歼敌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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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“是!”朗杰抹了把脸上的血,抓起地上的断矛又冲了上去。

郑远刚将火炮推到南城垛口,就见呐塔莫的骑兵已冲到城下,数十人正搭着简易云梯往上爬。“霰弹!速射!”他亲自点燃火绳,火炮轰鸣中,城下的骑兵成片倒下,呐塔莫本人被气浪掀下马背,摔在雪地里半天没爬起来。

“郑远!西侧快顶不住了!”张仪潮的吼声带着喘息,显然也陷入了苦战。

郑远心头一紧,看了眼南城渐缓的攻势,对朗杰道:“守住这里,丢了阵地提头来见!”说完带人大步赶回西侧。

西侧城头已是一片血污。张仪潮的甲胄被砍开数道口子,手中陌刀却依旧挥舞如飞,每一刀都带起一串血珠。见郑远归来,他喘着气道:“你来得正好,呐塔莫的主力在这儿!用炮轰他的中军旗!”

郑远立刻调炮对准远处那面狼旗,铁弹呼啸而出,正中旗杆根部。狼旗轰然倒塌的瞬间,吐蕃军阵一阵骚动。张仪潮抓住机会,挥刀指向城下:“安西军,随我杀出去!”

城门突然洞开,数百名安西锐士如猛虎下山,踏着积雪冲向混乱的吐蕃军。郑远在城头继续用炮火掩护,霰弹在敌军中炸开一道道缺口,为冲锋的袍泽扫清障碍。

呐塔莫见中军旗倒,又遭唐军反冲锋,终于崩溃,调转马头就逃。三万苏毗锐士如丧家之犬,跟着主将狼狈逃窜,雪地里留下数不清的尸体与器械。

王帐内,赤祖德赞看着呐塔莫被抬回来,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。他没有发怒,只是平静地问:“那铁炮……威力如何?”

呐塔莫咳着血,艰难地说:“一炮下去,能掀翻半个方阵……赞普,再攻,只会徒增伤亡。”

赤祖德赞沉默良久,忽然对身边的内侍道:“传令下去,暂且休战。”

内侍愣住了:“赞普,那达日城……”

“等雪停了再说。”赤祖德赞望着帐外漫天飞雪,眼中闪过一丝凝重,“先弄清楚,他们的铁炮该如何应对。”

城头上,张仪潮拄着陌刀喘息,看着郑远调度士兵清理战场,忽然笑道:“你小子,用炮的本事比我强。”

郑远躬身道:“都护指挥有方,末将只是执行命令。”

帐内,张仪潮正与郑远查看雪情。孙明匆匆走进来,捧着一块结了冰的青稞饼:“都护,郑侯,山下的吐蕃军开始煮雪为饮了,他们的粮队被堵在牦牛道,连糌粑都快断了。”

郑远站在垛口边,望着城外吐蕃军营的炊烟日渐稀疏,手中的褐衣被风卷得猎猎作响。张仪潮踏着积雪走来,将一囊温热的青稞酒递给他:“呐塔莫的人昨夜开始拆营了,赞普的王帐也拔了,看来是真要退了。”

郑远接过酒囊,仰头灌了一大口,酒液顺着喉咙暖到小腹:“按咱们的计较,陈峰带的人该在当拉山口候了一个月了。”

一个月前,就在唐军加固城防时,张仪潮已点了五百锐士,由陈峰统领,带着足够的炸药与干粮,潜入当拉山口的五处雪山险地。那里是吐蕃军返程的必经之路,山体陡峭,积雪深厚,只需一点震动,便能引发灭顶之灾。

“他们的糌粑该吃完了,帐房里的火也快撑不住了。”张仪潮望着远方被大雪覆盖的山口,“这时候撤退,正好钻进咱们的雪窟窿里。

此时的当拉山口,寒风如刀,刮过光秃秃的山岩。陈峰裹着两层牦牛皮,缩在一处背风的冰洞里,望着远处缓缓移动的黑点——吐蕃大军正拖着疲惫的脚步,在齐膝的积雪中艰难前行。

“将军,都冻透了……”一名士兵搓着冻得发紫的手,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花,“再不动手,弟兄们怕是要先成冰雕了。?

陈峰掏出怀中的火折子,吹了半天才燃起一点火星:“再等等。等他们的中军过了鹰嘴崖,五处同时动手,才能让雪崩连起来。”

他的目光扫过身后的雪山:左侧的“飞石坡”、右侧的“冰裂谷”、前方的“鹰嘴崖”、后方的“落雪涧”,还有最深处的“断魂台”,五处埋伏点如五颗獠牙,死死咬住吐蕃军的退路。每个点都藏着一百名士兵,脚下是捆好的炸药包,引线顺着岩石缝隙牵到隐蔽处,只等一声令下。

日头爬到中天时,吐蕃军的中军终于全部进入山口。赞普赤祖德赞裹在厚厚的裘皮里,被亲兵簇拥着,脸色比雪还白。呐塔莫跟在一旁,甲胄上的冰碴簌簌掉落,声音嘶

陈峰在飞石坡上看得真切,雪崩形成的气浪掀得他几乎站立不稳。他死死按住身边的岩石,看着吐蕃军的阵型在雪浪中像纸糊的一样破碎:前军被鹰嘴崖的雪崩堵死,中军被飞石坡与冰裂谷的雪流夹击,后军则被落雪涧与断魂台的积雪截断,三万大军瞬间被分割成数段,困在不断崩塌的雪山之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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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逃!”一名苏毗士兵疯了似的冲向山坡,却被滚落的巨石砸成肉泥。更多的人在雪地里挣扎,积雪很快没到胸口,越挣扎陷得越深,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雪浪从头顶压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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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祖德赞的黄金王帐被雪流掀翻,他本人被亲兵死死拽着,才没被卷走。但周围的雪还在崩塌,巨大的冰砣从头顶坠落,亲兵们用身体筑成肉盾,一个个惨叫着倒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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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赞普快走!”一名老臣将他推向一处狭窄的岩缝,自己却被雪浪吞没。赤祖德赞蜷缩在岩缝里,看着自己的大军像蝼蚁一样被雪崩吞噬,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——他知道,吐蕃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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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崩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。当红日西斜,雪雾渐渐散去,当拉山口已变成一片平整的雪原,只有几处露出的岩石和断裂的旗帜,证明这里曾有过一场血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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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峰带着五百锐士从山上下来,踩着厚厚的积雪前行。脚下不时传来“咔嚓”的声响,那是被冻住的尸体在雪下碎裂。一名士兵指着远处的岩缝:“将军,那里好像有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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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峰走过去,只见赤祖德赞蜷缩在里面,浑身结冰,只剩一口气。他拔出短刀,却被陈峰拦住:“留着他。郑侯说,要让他亲眼看看,吐蕃的冬天,究竟是谁的坟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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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陈峰押着冻得半死的赤祖德赞返回达日城。城门处,郑远与张仪潮早已等候。看到被铁链锁住的赞普,农奴军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,朗杰冲上来,一把扯掉赤祖德赞头上的金冠,狠狠踩在雪地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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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郑侯,当拉山口那边……”陈峰声音沙哑,带着不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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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埋了就埋了吧。”郑远望着远方的雪山,“他们本不该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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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仪潮拍了拍他的肩:“传令下去,休整三日,然后拔营,进军逻些。韦·达纳坚不是想归降吗?正好让他算算,吐蕃欠了多少农奴的血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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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头上,唐军的旗帜在风雪中猎猎作响。郑远弯腰,抓起一把干净的雪,在掌心揉成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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