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旻芮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出最后一个句号时，指甲几乎要嵌进玻璃，对话框里「高宇轩」三个字旁的灰色头像始终没亮起，只有那句「四个风格各异的萝莉想约蜀黍我的私房照片？你们先把五千块钱定金打过来，不然咱们免谈」像条吐着信子的蛇，盘踞在消息记录的末尾。
“这死胖子果然狡猾。”苏梓萌把洛丽塔裙的蕾丝袖口绞成麻花，白色梅露露的鞋跟在动漫店地板上磕出焦虑的响，“他肯定觉得我们是钓鱼的，毕竟之前那么多COSER骂过他。”
暮瞳黑猫正用酒精棉擦拭美工刀，刀刃上的反光映出她冷沉的眼：“正常。这种惯犯警惕性比野狗还高，姜花，你确定他朋友圈里那些‘客片’都是偷拍的？”
蹲在角落整理道具的姜花猛地抬头，薄荷绿的裙摆扫过满地的摄影灯线：“嗯……上次漫展志愿者说的，他根本没有正规约拍记录，所有照片要么是蹭拍要么是偷的，还喜欢在后期里加奇怪的水印。”她忽然压低声音，“而且有人说，他电脑里存着好几十个T的……女生脚部特写。”
金旻芮嗤笑一声，把手机往柜台上一摔：“变态就是变态，Charlie，能定位他IP吗？”
柜台后的显示屏亮起，绿色数据流中跳出一行乱码：“目标设备开启动态IP伪装，物理地址隐藏中。”
“妈的。”金旻芮咬着牙骂了句，却被金铭睿按住肩膀。他刚从外面买咖啡回来，深色风衣上还沾着夜露：“别急。他越谨慎，说明越怕被抓，我们得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。”
话音未落，苏梓萌突然“啊”了一声，白丝包裹的小腿在原地转了半圈：“我知道了！他不是喜欢脚吗？上次洛丽塔店的老板娘说，这死胖子盯着我的梅露露看了足足十分钟！”她突然红了脸，拽着裙摆往下拉，“虽然、虽然我的脚是37码，而且昨天忘了刮腿毛……”
暮瞳黑猫挑眉：“37码？他朋友圈里点赞最多的那张足控图，模特标注的就是37码。”她指尖点向屏幕上高宇轩的头像，“这孙子的癖好还挺具体。”
金旻芮眼睛亮了：“那就给他来个对症下药，苏梓萌，你……”
“等等！”苏梓萌往后缩了半步，白色蕾丝袜的边缘蹭到脚踝的疤痕，“要、要拍哪里？只是脚踝还是……”
“当然是越勾人越好。”暮瞳黑猫从包里掏出一支口红，“把脚趾涂成红色，穿那双带蕾丝花边的白丝，再踩一半梅露露——对，就是那种似露非露的感觉。”她突然压低声音，“放心，只为了钓他出来。”
苏梓萌咬着唇点头时，姜花突然举起手：“我、我有柔光箱！可以拍得更……更诱人一点。”她飞快地从摄影包里翻出设备，金属支架碰撞的脆响里，金铭睿的眉头却越皱越紧。
“这样太冒险了。”他按住姜花调试灯光的手，“如果他拿照片威胁怎么办？”
“那也比找不到王一凡强！”金旻芮猛地站起来，粉色双马尾扫过柜台，“哥，现在不是讲道德的时候！你忘了薇薇安说的话？鸢尾花已经开始动手了！”
争执间，苏梓萌已经抱着手机躲进试衣间。十分钟后，她红着脸把屏幕转向众人——照片里的白丝脚踝绷得笔直，蕾丝花边缠绕着纤细的小腿，梅露露的鞋跟只踩了一半，露出涂着樱桃红的脚趾甲，背景特意选了铺着天鹅绒的梳妆台，光影暧昧得像块融化的黄油。
“发给他。”暮瞳黑猫按下发送键时，指甲在屏幕上留下浅浅的印子。
消息发出的瞬间，高宇轩的头像就亮了。
“这是谁的？”对话框里跳出的文字带着明显的急切，甚至有错别字。
“还能是谁？约拍的姐妹呀。”金旻芮回复时故意加了个眨眼的表情。
“37码？”
“哥哥好厉害，这都能看出来～”
对方沉默了半分钟，突然发来一串语音。点开的瞬间，电流声里钻出个黏糊糊的男声，像被水泡过的糖：“妹妹们这么有诚意，那定金就免了。明天下午三点，去城南旧纺织厂仓库，那里光线好，适合拍私房。”
“地址发定位。”金旻芮敲下这行字时，指尖在颤抖。
“不用定位，到了打电话。”高宇轩发来个色眯眯的表情，“别耍花样哦，我会先派人看看的。”
次日下午的阳光被纺织厂生锈的铁窗切割成碎片，落在苏梓萌的白丝小腿上，像撒了把碎玻璃。她攥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，梅露露的鞋带松了又系，系了又松。
“他说在仓库三楼。”金旻芮挂了电话，往楼梯口瞥了眼，“哥，你在楼下接应，黑猫跟我上去，姜花留在二楼望风。”
暮瞳黑猫把美工刀藏进黑丝袖套，黑色哥特裙的裙摆扫过满是灰尘的台阶：“记住信号，敲三下栏杆就是有问题。”
三楼仓库的铁门虚掩着，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阳光斜斜地照进来，在地面投下巨大的阴影，却空无一人。只有墙角堆着几卷发霉的布料，空气里飘着铁锈和老鼠屎的味道。
“死胖子人呢？”苏梓萌的声音发颤，白色洛丽塔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金旻芮突然踹了脚旁边的铁桶，哐当声在仓库里回荡：“我们被耍了！”她掏出手机，高宇轩的头像已经变成了灰色，消息显示“已读不回”。
就在这时，姜花的电话打了进来，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：“你们、你们快下来！我刚才看到个矮胖子在楼下鬼鬼祟祟地拍照，然后骑着电动车跑了！”
回到动漫店时，苏梓萌气得把梅露露摔在地上：“这个死变态！居然敢耍我们！”白丝上沾的灰尘蹭到地板上，留下几道灰白的印子。
暮瞳黑猫正对着电脑屏幕咬牙：“Charlie破解他的社交账号了，但相册全加密了。”她突然指向屏幕，“等等，这个加密问题——‘我最爱的码数是？’”
“37码！”苏梓萌脱口而出，又猛地捂住嘴，“不对啊，他刚才明明耍了我们……”
“试试35码。”金铭睿突然开口，他正翻看着高宇轩的微博小号，“他半年前转发过一条足控帖子，说‘35码才是黄金比例’。”
暮瞳黑猫输入35时，加密空间应声而开。下一秒，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——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女生的脚。特写镜头里，脚趾、脚踝、脚背被各种角度拍摄，有的穿着蕾丝袜，有的套着帆布鞋，甚至还有光着踩在沙滩上的。每张照片都标着码数和拍摄地点，最新的一张是上周在图书馆，备注写着“38码，哥特鞋，可惜太大”。
“是他！”暮瞳黑猫的手指猛地戳向屏幕，“这张是我！那天我穿的就是这双厚底鞋！”
金旻芮的脸色越来越沉，她滑动鼠标的动作带着狠劲，直到停在一个加密文件夹上，文件夹名叫「女神」，点开后只有一张照片——照片里的女生穿着黑色高跟长靴，脚踝纤细，35码的脚踩在漫展的地毯上，脚背的弧度像弯月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梓萌突然捂住嘴，“这不是三个月前漫展的限定款高跟鞋吗？我记得当时只有金旻芮COS克鲁鲁时候穿过！”
金旻芮的呼吸骤然急促，粉色双马尾垂在肩头微微颤抖。她猛地关掉页面，指节泛白：“Charlie，给我查他所有的加密硬盘，我要知道他和鸢尾花的所有联系。”
显示屏的绿色数据流疯狂滚动，突然弹出一个视频文件。点开后，画面抖得厉害，像是偷拍的——高宇轩在漫展后台递给王一凡一瓶可乐，镜头特意对准王一凡拧瓶盖的手，他的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红。背景里有个戴宽檐帽的女人一闪而过，裙摆扫过地面时，带起一片鸢尾花瓣。
“就是她！”姜花突然站起来，裙摆扫过椅子腿，“鸢尾花，那个戴宽檐帽的女人！”
视频拍到一半突然中断，只剩下高宇轩的画外音，黏糊糊的像块嚼过的口香糖：“嘿嘿，等事成了，那38码的玉足……”
金旻芮猛地一拍桌子，手机从柜台上滑下来：“再发照片给他，这次用35码。”
“可我们谁是35码？”苏梓萌低头看自己的脚，37码的梅露露在地板上投下小小的影子。
所有人的目光突然落在金旻芮脚上，她今天依旧穿着双克鲁鲁的黑色长靴，靴筒收得极紧，衬得脚踝细得像易碎的玻璃。
“我不去。”金旻芮往后退了半步，蔷薇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抗拒，“要去你们去。”
“旻芮，只有你能行。”金铭睿的声音沉得像压着石头，“他对35码的执念，可能就是鸢尾花给他的指令。”
暮瞳黑猫突然从包里掏出双黑色蕾丝袜：“穿这个，比你的长靴更……勾人。”
高宇轩的回复快得像闪电。
“35码？！”语音里的电流声几乎要炸开，“妹妹在哪里？我现在就过去！”
“不急呀。”金旻芮发了张照片——她穿着黑色蕾丝袜的脚踩在地板上，脚趾蜷缩着，袜口的蕾丝勒出浅浅的红痕，“哥哥上次骗我们，这次该有诚意了吧？”
对方沉默了足足五分钟，发来一个定位：“城西拆迁安置小区17栋302，我家，绝对安全。”他又补了句，“这次我亲自下厨，给妹妹们做点心～”
“这孙子居然是拆迁户？”苏梓萌对着定位咋舌，“难怪这么嚣张，原来是有闲钱败祸。”
暮瞳黑猫正往包里塞束缚带，金属扣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：“越有钱越变态。姜花，带好微型摄像头，藏在领口，梓萌，你的电击器充好电了吗？”
金旻芮坐在镜子前，正往脚踝上涂润肤露。35码的脚在黑色蕾丝袜里显得格外小巧，她突然咬住唇：“哥，你确定要这么做？”
金铭睿帮她把微型耳机戴进耳朵：“记住，进去后先看窗户有没有防盗网，门口有没有遮挡物。一旦我喊撤退，立刻往楼下跑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软下来，“实在不行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。”
拆迁安置小区的洋房看起来崭新，却透着股廉价的浮夸。17栋302的门虚掩着，推开门就闻到股甜腻的香味，像是奶油混着劣质香水。
“妹妹们来啦？”高宇轩从厨房探出头，矮胖的身子挤在门框里，眼睛在三个女生身上打转，最后黏在金旻芮的脚上，“这位就是35码的妹妹吧？果然名不虚传～”
金旻芮强忍着恶心，往客厅走。黑色蕾丝袜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，留下淡淡的印子。客厅墙上挂着十几台相机，镜头全都对着沙发，像一群黑色的眼睛。
“哥哥家好大呀。”苏梓萌故意转了个圈，白色洛丽塔裙摆扫过茶几，“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拍呀？”
“不急不急。”高宇轩搓着手，眼睛瞟向苏梓萌的脚，突然皱起眉，“妹妹你的腿毛……”
“啊！不好意思！”苏梓萌立刻捂住小腿，白丝下的绒毛确实没刮干净，“早上太急忘了……”
高宇轩的脸瞬间沉下来，视线转向暮瞳黑猫，她穿着哥特厚底鞋，鞋跟高得像踩着Stilts，他突然冷笑：“这位妹妹的脚怕是有38码吧？跟男人一样，扫兴。”
暮瞳黑猫的手瞬间摸向袖套里的刀，却被姜花按住，她正端着高宇轩递来的果汁，36码的帆布鞋在地板上蹭了蹭，拇外翻的关节处微微发红。
“那、那个……我可以先拍吗？”姜花的声音细若蚊蚋。
高宇轩瞥了眼她的脚，突然啐了口：“脚趾都拇外翻了，也配让我拍？”他猛地抓住金旻芮的手腕，肥腻的手指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，“还是你懂事，35码正好，来，脱了袜子让我看看。”
金旻芮的耳机里传来金铭睿的声音：“动手！”
她猛地屈膝，膝盖精准地撞在高宇轩的裆部，男人像只被扎破的气球，惨叫着弯下腰时，暮瞳黑猫的美工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，苏梓萌的电击器滋滋地响着，抵在他肥硕的后背，白色梅露露的鞋跟狠狠碾过他的脚趾。
“说！王一凡在哪？”暮瞳黑猫的刀刃压进他的皮肤，渗出的血珠滴在黑色哥特裙上，像开了朵暗红的花。
高宇轩的脸疼得扭曲，眼睛却还直勾勾盯着金旻芮的脚：“我不知道……我只是给了他几瓶可乐……”
“放屁！“苏梓萌踹翻旁边的相机架，十几台相机摔在地上，镜头碎成星屑，“Charlie都看到视频了！那个戴宽檐帽的女人是不是鸢尾花？”
“我不知道！！她、她只是给了我两万块……”高宇轩的声音抖得像筛糠，肥手却偷偷摸向茶几底下，“她让我在可乐里加东西……说能让他听话……”
暮瞳黑猫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，鞋跟碾出清晰的血印：“加的什么？”
“不知道……无色无味遇水即溶的白色粉末……”高宇轩疼得涕泪横流，“她说只要让他喝三个月，就能……就能把她的脚给我……舔……甚至……帮我……踩……”他突然露出痴迷的笑，“她那38码的脚，比任何模特都好看……”
金铭睿这时冲了进来，手里的U盘插进电脑：“Charlie正在格式化他的硬盘。高宇轩，你所有的照片都会被销毁，包括那些加密文件。”
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。他看着屏幕上飞速消失的文件夹，突然像疯了样挣扎：“不要！那是我的命！”
“那就说实话！”金旻芮踩着他的脸，黑色蕾丝袜的边缘沾了他的唾沫，“鸢尾花为什么要控制王一凡？他现在在哪？”
高宇轩的眼睛突然往上翻，瞳孔边缘泛起诡异的白，空气中飘来缕熟悉的鸢尾花香，比上次在咖啡馆浓郁百倍，甜得像腐烂的蜂蜜。
“她……来了……”男人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，身体以诡异的角度僵硬起来，几秒钟后，他的皮肤变得像石膏一样惨白，四肢绷得笔直，嘴角还凝固着痴迷的笑，活脱脱一尊扭曲的雕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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