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！”金铭睿拽起金旻芮往后退，“是暗物质侵蚀！”
暮瞳黑猫的美工刀戳在高宇轩的胳膊上，发出「笃」的闷响，像戳在石头上，苏梓萌尖叫着躲到姜花身后，白色洛丽塔裙摆沾满了打翻的果汁。
空气中的鸢尾花香越来越浓，窗帘突然被风吹得鼓起，窗外的夕阳红得像血，金铭睿抓起桌上的相机，发现内存卡里的照片全变成了一片纯白，只有最后一张清晰——背景是漫展的舞台，戴宽檐帽的女人正弯腰系鞋带，露出的38码高跟鞋上，沾着片干枯的鸢尾花瓣。
回到「雕琢时光」动漫店时，所有人的衣服都沾着拆迁小区的灰尘，苏梓萌把染血的白丝扔进垃圾桶，梅露露的鞋跟断了一根，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。
“所以王一凡三个月来的暴躁和发胖，都是因为喝了加东西的可乐？”姜花抱着膝盖蹲在角落，裤子皱成一团，“他以前并不是那么喜欢喝可乐……”
“还有林家村拆迁时，他突然跟村民吵架，差点被打。”暮瞳黑猫用酒精棉擦着刀，“当时以为是压力大，现在想来，肯定是被控制了。“
金旻芮把35码的蕾丝袜扔进火盆，火苗舔舐布料的声音里，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那个宽檐帽女人，高宇轩最后说的38码脚，就是鸢尾花的码数。”
“但鸢尾花为什么要控制王一凡？”金铭睿翻看着从高宇轩家搜来的账本，“他只是个普通的死肥宅兼漫展摄影师，既没钱也没权。”
“也许和他拍的照片有关。”暮瞳黑猫突然指向账本上的一行字，“这里写着‘古堡取景费’，时间正好是李婉菁的古堡出事那天。”
所有人的呼吸都顿住了，苏梓萌突然想起什么，白色洛丽塔裙摆下的小腿猛地绷紧：“对了！王一凡说过，三个月前，他被高宇轩拉去去李婉菁的古堡取景时，拍过一组夜景，回来后就总说相机里的照片很奇怪……”
“奇怪？”金铭睿追问，指尖在账本上划出浅浅的印子。
“就是、就是所有照片里都有个模糊的影子。”苏梓萌的声音发颤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，“他当时以为是镜头脏了，现在想来……那会不会就是鸢尾花？”
暮瞳黑猫突然站起来，黑色哥特裙的裙摆扫过满地的相机零件：“李婉菁的古堡里肯定还有秘密，我们明天再返回那里。”
“不行！”金铭睿立刻反对，“上次我们从古堡出来时，你忘了那些会动的雕塑？鸢尾花肯定在那里布了陷阱。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？”金旻芮猛地踹向旁边的货架，粉色双马尾因愤怒而晃动，“难道眼睁睁看着王一凡被他们害死？”
“旻芮！”金铭睿的声音沉了下来，“我们现在连鸢尾花的目的都不知道，贸然行动只会送死！”
“送死也比坐以待毙强！”金旻芮抓起桌上的美工刀，蔷薇色的瞳孔里燃着怒火，“你不敢去我去！反正我不能让鸢尾花的阴谋得逞！”
“你以为我怕吗？”金铭睿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，“我是不想让你像高宇轩一样变成雕塑！”
“够了！”暮瞳黑猫突然将美工刀插在桌面上，刀刃震得嗡嗡作响，“吵解决不了问题。我们得先弄清楚，王一凡在古堡拍的到底是什么，现在吵来吵去什么都解决不了！”
空气突然凝固，苏梓萌双马尾毫无预兆地耷拉下来，垂落在胸口的白色蕾丝袖口上：“所以……所以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了？”
就在这时，柜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，铃声尖锐得像警报，在寂静的店里格外刺耳。
金铭睿接起电话的瞬间，听筒里传来薇薇安慵懒的笑声，像碎玻璃滚过绸缎：“看来你们和高宇轩玩得很开心啊～”
“你监视我们？”金铭睿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哎呀呀，别这么凶嘛。”薇薇安的声音里带着戏谑，“我只是想告诉你们，古堡的地下室里，藏着鸢尾花的‘培养舱’哦。至于王一凡……他现在可是最完美的‘肥料’呢～”
电话突然被挂断，听筒里只剩下忙音，金旻芮一把抢过电话，手指疯狂地按着重拨键，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：“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。”
“培养舱？肥料？”苏梓萌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“她、她什么意思？”
暮瞳黑猫的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，她猛地抓起桌上的相机，镜头里还残留着古堡的夜景：“意思就是，做好最坏打算，王一凡还活着，但很有可能……已经不是人了。”
金铭睿突然走到窗边，望着外面浓稠的夜色：“薇薇安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，她肯定想让我们去古堡。”
“那我们就去。”金旻芮的声音异常平静，粉色双马尾垂在肩头，像两束熄灭的火焰，“正好让我看看，鸢尾花到底在搞什么鬼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苏梓萌擦干眼泪，白色洛丽塔裙摆被她攥得皱巴巴的，“就算是陷阱，我也要把王一凡救出来，再怎么嫌弃他，他也是我们LoliPoP的员工。”
暮瞳黑猫将美工刀别回腰间，黑色蕾丝袖套下的手指泛着冷白：“姜花，你留在这里，如果我们三天没回来，就把这些账本交给新第七课。”
姜花咬着唇点头，深蓝色的裙摆下，手指紧紧攥着微型摄像头的开关。
金铭睿最后看了眼墙上的时钟，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，窗外的风铃又开始抖动，铜舌碰撞的脆响里，似乎混着若有似无的鸢尾花香。
“明天一早出发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去古堡。”
夜色更浓了，动漫店的灯光在黑暗中缩成一小团，像暴风雨来临前，最后一点微弱的星火，而在城市另一端的古堡里，某个培养舱中，浸泡在绿色液体里的人缓缓睁开眼睛，瞳孔边缘泛着诡异的鸢尾花色，他的手指轻轻蜷缩，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相机的金属味——那是三个月前，在漫展后台，高宇轩塞给他可乐时，他偷偷攥紧相机留下的痕迹。
培养舱外，鸢尾花正弯腰检查仪器，38码的高跟鞋踩在金属地板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指尖划过培养舱的玻璃，留下一道浅浅的雾痕。
“很快……就能完成了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，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。
晨雾还未散尽，雕琢时光动漫店的木质百叶窗刚拉开一半，金旻芮就已经把最后一箱应援海报塞进了后备箱。
她的黑色哥特露背礼服的白色蕾丝边沾了点露水，三马尾随着弯腰的动作轻轻扫过车座，发尾的蝙蝠发饰叮当作响：“苏梓萌的探测仪带了吗？暮瞳黑猫说古堡地窖可能有磁场干扰。”
“她早挂在脖子上了。”金铭睿正对着后视镜调整衣领，“倒是苏梓萌，你确定要穿白色洛丽塔和白色梅露露去古堡？那地方的石阶能把蕾丝磨出洞。”
苏梓萌抱着一个镶银边的木盒从店里跑出来，白丝裙摆下露出的白色梅露露鞋跟沾了片枫叶：“可是我喜欢洛丽塔啊，甜妹的象征。”她边说边把木盒塞进金铭睿怀里，“这是能和王一凡手环共鸣的追踪器，姜花已经去检查越野车的防滑链了。”
暮瞳黑猫倚在门框上，黑长直垂落在哥特洛丽塔裙的蕾丝褶皱里，眼角那颗美人痣在晨光里像滴凝结的墨：“我闻到治安官的味道了。”她忽然抬手按住帽檐，黑色厚底哥特鞋在地面碾出细碎的声响。
两辆黑色防暴车正碾过街角的积水，轮胎溅起的水花打在动漫店的橱窗上。
车门打开的瞬间，金属摩擦声刺破了清晨的宁静——那些穿着重甲的治安官下车时，膝盖关节的液压装置发出嗤嗤的放气声，蓝色与黑色相间的制服上，除了治安队徽章，左胸口都别着枚银色羽翼徽章，在朝阳下泛着冷光。
队伍最前面站着个矮个子男人，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条缝，瘦弱的肩膀被重甲衬得格外单薄。
他摘下手套推了推眼镜，露出手腕上块磨得发亮的旧表：“金铭睿、金闵芮，我是治安队总队长易基鑫。”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玻璃，“动漫店资质审核出现严重问题，即刻起暂停营业，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金闵芮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车钥匙，蝙蝠发饰的响声戛然而止：“上周刚通过年检。”她注意到易基鑫身后治安官腰间的格诺蒙德-8霰弹枪，枪管上的烤蓝还泛着新光，“你们的装备……这是……新换的？”
易基鑫笑了笑，镜片反射着防暴车的顶灯：“总署最近收到笔匿名捐赠，给所有的兄弟们都换了身新行头。”他指了指治安官盾牌内侧的钢印，“比利时FN的货，特别抗打。”
姜花扛着扳手从后院绕出来，白色短发被晨风吹得乱糟糟，战斗工装的裤腿沾着机油：“那个……我去古堡。”她把扳手扔给苏梓萌，护膝上的反光条在晨光里闪了闪，“你们尽快跟上，对讲机保持畅通。”
暮瞳黑猫已经摸出了藏在裙撑里的微型通讯器：“阿鲁卡努会留在店里，有情况它会用超声波预警。”她怀里的蝙蝠形独眼生物突然张开膜翼，独眼在阴影里眨了眨，发出猫头鹰般的声音。
她透过铁网看向窗外，发现沿途的治安岗亭都换了新面孔，那些重甲治安官正举着大号盾牌站成防御阵型，盾牌表面的蓝色漆层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——漆层下隐约能看见“匿名捐赠·批次734”的字样。
“他们在戒严。”金铭睿数着擦肩而过的装甲车辆，“至少一个团级别的维和治安官，这种规模调动需要总署批准。”他忽然凑近铁网，“你看那辆补给车，车斗里的箱子印着在黑色的深渊上方漂浮着一个羽翼标志，和薇薇安说的那个旧神秘学家组织的标记一样。”
“匿名捐赠……”金闵芮忽然想起三个月前从兔子洞老巢搜出的金属盒子，人工智能AI“Charlie”就是在那个时候绑定在他们俩身上的，“雷玉哲手里的Charlie被我们得手后，他就没筹码了。”
防暴车突然急刹，两人猛地撞在前排座椅上。
透过驾驶座的缝隙，他们看见光映广场的喷泉旁围满了重甲治安官，易基鑫正站在投影幕布前，手里的激光笔在城市地图上划出个红圈——红圈中心是兔子洞残党的藏身地七号仓库。
治安局分署的接待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味。金闵芮刚把资质文件放在桌上，就听见隔壁会议室传来摔碎玻璃杯的声响，一个嘶哑的男声穿透墙壁，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：“金属盒子里Charlie是我的命根子！你们凭让金氏兄妹拿着它？！”
金铭睿瞬间握紧了拳头，这个声音他化成灰都认得——雷玉哲，兔子洞的副首领，三个月前在老巢被他们截走Charlie时，这人抱着金属盒子嘶吼的模样还历历在目。
“金氏兄妹必须付出代价！”雷玉哲的声音突然拔高，带着哭腔的咆哮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，“那个金铭睿，还有那个穿洛丽塔的小娘们，把她们的皮扒下来做成灯罩！眼珠子我要挖出来泡酒！”
金闵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高跟长靴差点被她踩得变了形。
她忽然想起苏梓萌出发前塞给她的微型录音器，赶紧摸出藏在裙撑夹层里的设备，按下了录音键。
“兔子洞残余势力聚集在七号仓库。”易基鑫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，比刚才温和了些，“雷首领，不是我们不给面子，只是你手里没了Charlie，总署那边不好交代啊。”
“交代？”雷玉哲冷笑，“当初是谁答应我，只要我交出一半地盘，就保我平安？现在你们换了身新皮，就想卸磨杀驴？”
金铭睿突然起身撞开会议室的门，三十多个重甲治安官同时转头，他们的面罩反射着顶灯的光，胸口的羽翼徽章在蓝色制服上连成一片冰冷的海洋，雷玉哲站在投影幕布前，左手缠着渗血的绷带——那是三个月前被Charlie主机箱烫伤的痕迹。
“哟，正主来了。”雷玉哲舔了舔嘴角的血沫，绷带下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，“我还以为你们要躲在动漫店里，抱着Charlie过一辈子。”
易基鑫推了推眼镜，对身后的治安官使了个眼色：“把这两位‘客人’带到审讯室。”他的指甲在桌面上敲出轻响，“没我的命令，谁也不许接触。”
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外，金铭睿看见那些重甲治安官正在分发武器。
格诺蒙德-8霰弹枪的金属部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，有人正往盾牌里嵌入钢板，蓝色漆层下露出银白色的合金光泽——这种厚度的防御，足以抵挡绝大多数步枪子弹的近距离射击。
“匿名捐赠来得太巧了。”金闵芮用指甲在桌面上划出摩斯密码，“正好在我们夺走Charlie之后，正好够他们换全套装备。”
“你看他们的靴子。”金铭睿朝玻璃外努努嘴，“鞋底的防滑纹路是军用级别的，鞋跟里藏着战术匕首，每个人都装备了格诺蒙德-8型泵动霰弹枪和WP100声波瓦解炮（改进型），以及合身的装甲——碳素材质填充的背心———这种装备，黑市上一套要五十五万，一个团至少要十六亿五千万——哪来的匿名捐赠这么大方？”
隔壁突然传来急促的警报声，透过通风口，他们听见治安官的吼声：“兔子洞突袭三号检查站！请求支援！”紧接着是霰弹枪的轰鸣，以及某种重物撞击金属的闷响。
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，一个浑身是血的治安官踉跄着冲进来，重甲的肩部装甲已经变形，羽翼徽章被弹孔撕裂：“易队……我们被包围了……雷玉哲的人疯了！”
读书三件事：阅读，收藏，加打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