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站在一旁,手里把玩着一把闪着寒光的蝴蝶刀,刀刃在他指间翻飞跳跃,快得只留下一片银光。看到沈涛和阿华进来,飞机停下动作,刀尖朝疯狗方向点了点,声音冷漠。
“涛哥,华哥。嘴硬得很,撬不开。”
疯狗听到动静,费力地抬起头,那只勉强睁开的眼睛透过肿胀的眼皮缝隙看向沈涛,里面先是恐惧,随即又被一股扭曲的疯狂取代。
他咧开流血的嘴,发出嗬嗬的漏风声,嘶哑地咒骂。
“沈…沈涛…你…你死定了…国华哥…不会放过你…把你…把你碎尸万段…丢…丢去填海…”
沈涛慢慢踱步到疯狗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件死物。
他蹲下身,视线与疯狗那只充满血丝的眼睛平齐,声音不高,却像冰锥一样扎进疯狗的耳朵里。
“碎尸万段?太便宜了。”
沈涛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叙述感。
“知道什么叫‘人彘’吗?吕后对付戚夫人的法子。砍掉手脚,挖掉眼睛,铜汁灌进耳朵弄聋,再割掉舌头弄哑,然后丢进茅坑里,像猪一样养着。想死都死不了,只能天天和蛆虫烂泥泡在一起,慢慢烂掉。”
他伸出手指,冰冷的指尖划过疯狗肿胀发烫的脸颊,动作轻柔得像情人抚摸,却让疯狗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,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,牙齿咯咯作响。
“不…不…”
疯狗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,刚才那点疯狂的硬气在沈涛平静描述的地狱景象前瞬间土崩瓦解。
“不肯说?”
沈涛站起身,语气陡然转冷,如同宣判。
“飞机。”
“是,涛哥!”
飞机应声上前一步,手中的蝴蝶刀“唰”地一声定住,锋利的刀尖在射灯下反射出一点刺目的寒芒,精准地指向疯狗那只勉强睁开的眼睛,距离眼球不到一寸!冰冷的金属气息几乎贴上了疯狗的眼睫毛。
“啊!不要!我说!我说!我全说!别挖我眼睛!求求你!”
极致的恐惧彻底击溃了疯狗最后防线,他身体像触电般拼命向后缩,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,裤裆瞬间湿透,一股浓重的尿臊味弥漫开来。
他涕泪横流,声音尖锐变形,带着哭腔和彻底的崩溃。
“我说!国华的粉厂!在九龙城寨!阿猛汽车修理厂的地下!入口在修理车间最里面那个废弃的升降机井道下面!”
沈涛挥了下手,飞机手中的刀瞬间收回,但那股冰冷的杀意依旧笼罩着疯狗。
“里面什么情况?”
沈涛追问,声音没有波澜。
“有…有三四十个工人…专门做货…还有…二十多个带枪的保镖守着…”
疯狗喘着粗气,语无伦次。
“拿货…拿货不在厂里…粉仔都在城寨外面两公里…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取…月底…月底国华哥会亲自去修理厂收账…”
“钱呢?”
沈涛盯着他。
“国华在修理厂放了多少现金?”
疯狗愣了一下,眼神飘忽。
“钱…钱不多…平时就…就放点周转的…”
“看来还是不够怕。”
沈涛眼神一冷。
“不不不!我说!我说!”
疯狗吓得魂飞魄散,生怕那刀尖又戳过来。
“保险柜里…至少…至少有两百万现金…是…是这个月的流水…还有…还有这个月刚收上来…还没来得及上交的一批货款…加起来…加起来大概有五百多万…涛哥!我都说了!放了我吧!求求你!”
沈涛直起身,不再看地上瘫软如泥、散发着恶臭的疯狗,对阿华吩咐道。
“阿华,找几个生面孔,机灵点的,按他说的地址,去修理厂,把钱拿回来。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话。如果是真的……”
他声音平淡无波。
“放他走。”
“是,涛哥!”
阿华点头。
沈涛转身,拉开厚重的包间门走了出去。
阿华紧随其后。
门关上之前,沈涛的脚步在门口停了一瞬,没有回头,声音清晰地传入门内。
“飞机,处理干净点。”
门彻底关上,隔绝了里面疯狗瞬间爆发的、绝望到极致的凄厉哀嚎和求饶声。飞机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手腕,蝴蝶刀在他指间再次翻飞起来,冰冷的刀光映着他毫无温度的眼睛。
中午时分,屯门一家不起眼的茶餐厅角落。
阿华将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旅行袋放在沈涛旁边的椅子上,拉开拉链,露出里面一沓沓码放整齐、散发着油墨味的千元大钞。
“涛哥,五百三十万,一分不少。”
阿华低声说,眼神里带着兴奋,也有忧虑。
“修理厂里就两个看门的,被我们的人轻松放倒。保险柜密码疯狗没撒谎,钱都在里面。”
服务员端上热气腾腾的叉烧饭和冻奶茶。
沈涛拿起筷子,拨弄了一下碗里的米饭,目光扫过那袋子钱,脸上没什么惊喜,反而扯了扯嘴角,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。
“呵,卖粉的…是真他娘的有钱啊。”
阿华看着沈涛的表情,犹豫了一下,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。
“涛哥…这钱…你不会是想…碰那个吧?”
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担忧。
沈涛夹起一块叉烧送进嘴里,慢慢嚼着,咽下去后才抬眼看向阿华,眼神锐利而清醒。
“放心。
这种断子绝孙、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的生意,给再多钱我也不碰。”
他拿起冻奶茶喝了一大口,冰凉的甜意压下心头翻涌的戾气。
“干这个,会遭报应的。”
“阿华,你跟了我多久了?”
沈涛突然问。
阿华一愣,放下筷子,认真想了想。
“涛哥,两年四个月零三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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