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大雨滂沱。
书房,烛火亮着,王斌允正伏案飞快写着什么。
窗棂外传来一丝动静。
“谁?”王斌允警觉。
“砰——”
窗户被暴力撞开,两个黑衣人如鬼魅般潜入,刀锋沾着雨水和人血。
王斌允大惊,抓起手边的宣纸想要丢进火盆。
黑衣人甩出飞刀,精准钉上他的手腕,随即近身以刀锋抵着他的咽喉。
“啊——”王斌允面目狰狞,哇哇乱叫。
“饶命!大人饶命!”
黑衣人语气冰冷,“账本在哪?”
“我.....我不知道......”王斌允嘴唇哆嗦,吓尿了裤子。
“啧。”黑衣人眼神嫌弃,刀刃又往里一寸,脖子瞬间流出更多的血迹。
“啊啊——”王斌允疼得浑身发抖,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掉落下来,绝望大声喊,“我说我说!求大人手下留情,在书桌下面第二层暗格中!”
另一黑衣人迅速搜出账本,翻开,确认无误。
他对同伴点头。
同伴手腕动了动,将人脖子抹了。
“走!”
.......
夜晚,扬州城河上热闹起来,灯影摇曳,画舫如织。
妓子的歌声缠绵悱恻,柔中带着几分媚,娇中夹着几分妖,悠悠扬扬,动人心魂。
一奢华画舫中,一群盐商在这里喝酒庆功。
衣带翩跹,裙尾飘风,美人纤纤身姿,随曲舞动。
一白衣女子在屏风后弹琴。
“来来来!喝!今日我们兄弟喝个痛快!”为首之人大喝道,容颜大悦。
“喝!”
“哈哈哈.....呃.....”为首之人瞪大了双眼,嘴唇沁出了血。
他的太阳穴被白衣女子的袖箭直直贯穿。
“啊啊啊!来人,快来人!”众人恐慌推搡逃跑,画舫里乱作一团,白衣女子趁机又射死几个。
“砰——”
“都别动!”
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蒙面人破门而入。
......
刀光剑影,气劲四溢。
陆惟言戴着遮面与人厮杀。
出手利落果诀,招招致命,剑鞘所过皆是尸体。
鲜血有几滴溅到了他的脸上。
“大人,得手了。”护卫密音传声。
“撤!”
陆惟言足尖一点,衣袂飘然,很快不见了身影。
......
天蒙蒙亮,沈昭宁就到了庄子上。
庄子不算很大,但提前收拾过,干净整洁,三间小院,足够几人住了。
沈昭宁分了院子,让大家都去休息。
平玉冬凌将床榻收拾了下,沈昭宁就上床补眠了。
院子外侍卫轮流守着。
第三日傍晚,陆惟言带着人回来了。
“弄点东西吃。”他大步进了屋子。
“老爷稍等。”平玉赶忙去膳房。
“回来了,要沐浴不?我让人烧水。”沈昭宁闻见了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。
“烧吧。”陆惟言捏了捏眉心,在椅子上坐下。
“今晚半夜我们离开。”
“事情都查好了?”沈昭宁给他倒了杯茶,轻声问。
“嗯,之后的事由圣上那边派来的官员处理,我们动身去金陵,回老家祭祖。”陆惟言淡声道。
“行。”
半夜,车轮碾过石板发出辘辘的声音,马车一路向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