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哐当！”
沉重的铁门被猛地撞开，几名听到呼喊的警察冲了进来，看到眼前的景象，也是脸色一变。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
“不……不知道啊，警察同志！这老太太刚才还好好的，突然就眼睛一翻，倒在地上抽风了！”
那名女犯人吓得连连后退。
为首的警察立刻上前，探了探聋老太太的鼻息，又看了看她那已经开始翻白的眼珠，心中暗道一声“不好”。
这老太太可是五保户，年纪又这么大，真要是在拘留所里出了什么三长两短，他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！
“快！把她送到医务室去！”
一声令下，两名警察手忙脚乱地将抽搐不止的聋老太太架了起来，火速送往拘留所内部的医务室。
然而，医务室里的医生只看了一眼，就直摇头。
老太太的症状太严重，已经超出了他这里的处理能力。
“不行！这情况我处理不了！像是突发性的高热惊厥，而且年纪这么大，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！必须立刻送医院抢救！”
情况紧急，不容耽搁。拘留所方面不敢有丝毫怠慢，立刻安排车辆，拉响警笛，将人事不省的聋老太太紧急送往了最近的人民医院急诊室。
一番鸡飞狗跳的抢救后，急诊室的医生终于给出了诊断结果。
“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。”
医生摘下口罩，对着陪同前来的警察，语气严肃地说道。
“是急性肠胃炎引发的高烧，烧得太厉害，加上年纪大，身体底子差，引发了惊厥抽搐。虽然命是保住了，但高烧对她的神经系统造成了不小的损伤。”
医生顿了顿，说出了一个让在场警察都倒吸一口凉气的结论。
“最直接的后果就是，病人现在已经大小便失禁，并且伴有持续性的神经性震颤。简单来说，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，需要专人二十四小时看护了。”
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！
这个诊断，意味着聋老太太已经从一个虽然年迈但还能自理的五保户，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、需要人伺候的瘫痪病人！
消息很快通过派出所，传到了街道办，最后，作为聋老太太多年来的主要联系人和照顾者，这个烂摊子，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四合院一大爷——易中海的头上。
正在厂里为了何雨柱的事愁得抓心挠肝的易中海，接到街道办打来的紧急电话时，整个人都懵了。
又出事了？！
他甚至来不及细想，丢下手中的工作，便疯了一样地朝着人民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当他气喘吁吁地冲进急诊病房，看到病床上那个形容枯槁的身影时，饶是他见惯了风浪，也不由得心头一颤。
这……这还是那个在院里作威作福，精神矍铄的聋老太太吗？
只见她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，头发散乱，面如金纸，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。
虽然抽搐已经减轻，但她的手和脚，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。病床周围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混杂着药水味和污秽物的难闻气味。
她人是清醒的。
当她那双浑浊的老眼看到易中海时，所有的伪装和坚强瞬间崩溃，两行悔恨的老泪“唰”的一下就流了下来。
“中海……我的好中海……你可算来了……”
她伸出那只颤抖不止的手，想要去抓易中海，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。
“老太太，您……您这是怎么了？”
易中海走上前，看着她这副凄惨的模样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我……我是遭了天谴了啊！”
聋老太太泣不成声，开始了她那声泪俱下的控诉。
“中海啊，你是不知道，那拘留所里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！”
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委屈。
“那屋子，比咱院里最脏的公厕还臭！吃的饭，是带壳的糙米，硬得跟石头一样，我这把老骨头，牙都快硌掉了！睡的呢？连张草席都没有，就是冰凉的水泥地！夜里那叫一个冷啊，跟睡在冰窖里一样，冻得我浑身直哆嗦……”
“我进去不到两天，感觉就像过了两个世纪那么难熬！我这辈子，都没受过这种罪啊！”
她越说越激动，眼泪鼻涕流了一脸。
“我进去第二天，就撑不住开始拉肚子，拉得人都要虚脱了。到了晚上，就发起高烧，烧得我迷迷糊糊的，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等我再醒过来，人就已经在这里了。医生说……说我以后……以后都离不开人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她再也控制不住，嚎啕大哭起来，哭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。
“我后悔啊！我真后悔啊，中海！我当初就不该昏了头，去跟苏华那个小畜生计较！我更不该……更不该一时冲动，去砸了他家的玻璃！”
她死死地抓住易中海的衣角，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，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。
“中海，你帮帮我，你再去求求那个苏华！你替我给他磕头，给他道歉！只要他肯松口，让警察放我出去，让我做什么都行！我再也不敢了，我真的再也不敢了！那个鬼地方，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，我怕……我怕我再回去，就真的要死在里面了！”
她怕了。
她是真的怕了。
那短短不到两天的监禁生活，已经彻底摧毁了她所有的尊严和意志。
易中海听着她的哭诉，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和无奈。
他长长地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，声音沙哑地说道。
“老太太，没用的。昨天，我已经当着全院人的面求过他了，可他……他铁石心肠，根本不为所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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