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了,这件事,他追究到底,绝不和解。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”
聋老太太的眼中,流露出彻底的绝望。
她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,再次抓紧了易中海。
“保释!中海,你去找警察,问问能不能保释?花多少钱都行!只要能让我出来,花多少钱我都认了!你跟他们说,我这个样子,要是再回拘留所,肯定活不过七天!他们也不想闹出人命吧?!”
以她现在的状况回去,别说七天,恐怕连三天都撑不过去!
看着病床上这个苦苦哀求,已经彻底失去了往日威风的老太太,易中海的心中,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疲惫。
一个何雨柱,就要掏空他半辈子的积蓄。现在,又来了一个彻底瘫痪在床的聋老太太。
这两座大山,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可是,他能不管吗?
这么多年,他一直以“尊老”和“院里主心骨”的形象示人,聋老太太就是他这张道德面具上最重要的一块招牌。
如果他对病倒的聋老太太见死不救,那他在院里积攒了几十年的名声,可就彻底毁于一旦了。
“……行。”
最终,易中-海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,他疲惫地点了点头,用一种连自己都没有信心的语气安抚道。
“老太太,您先安心养病。保释的事,我去问问。您放心,我……我会尽力的。”
易中海站在医院嘈杂的走廊里,那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,却丝毫无法让他那颗因焦虑而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。
他知道,老太太这边的情况刻不容缓,必须立刻想办法。
他快步找到刚才负责处理此事的警察同志,塞过去一包皱巴巴的香烟,陪着笑脸,低声下气地询问保释的可能性。
那警察看了他一眼,倒也没有过分为难,公事公办地说道。
“人,我们现在就可以让你办保外就医。
但是,有两条规定必须遵守。
第一,要有一笔保证金,这是防止她在保释期间逃跑或者再犯事。
第二,也是最重要的,必须要有她户口所在的街道办,或者是你们轧钢厂开具的正式保证书,证明你们单位或组织愿意为她担保。
两条齐全,你现在就可以把人领走。”
保证金!保证书!
易中海一听,心里顿时凉了半截。
保证金还好说,他咬咬牙,还能从自己的棺材本里挤出来。
可这保证书,却不是那么好办的!无论是街道办还是厂里,开这种东西都要走流程,要领导签字盖章。
如今这多事之秋,谁愿意为一个砸人玻璃被拘留的老太太出头担保,给自己身上揽责任?
这事,明摆着又要托关系,又要花钱打点!
易中海的拳头在袖子里死死地攥紧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
他原本的计划,是先集中所有资源,不惜一切代价把何雨柱这个“养老保险”给捞出来,老太太这边,等过两天再想办法。
可现在,老太太直接病危倒下了,甚至有性命之虞!这保释,已经成了迫在眉睫、刻不容缓的事情!
一边是关乎自己晚年幸福的“养子”,一边是关乎自己一生名声的“老祖宗”。
两边都火烧眉毛,两边都需要他立刻拿出真金白银去摆平!
“大出血……这次,是真的要大出血了……”
易中-海喃喃自语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发黑。
他扶着墙壁,才勉强站稳。
他知道,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从医院出来,易中海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。
他骑上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,没有回家,而是以最快的速度,再次返回了红星轧钢厂。
他现在必须找到一个能帮他分担,并且能在这盘死局中起到关键作用的盟友。
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秦淮茹!
在车间一个无人的角落,易中海找到了正在心不在焉地干着活的秦淮茹。
“淮茹,你出来一下,我有非常重要的事,要跟你商量。”
易中海的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,声音沙哑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。
秦淮茹看到他这副模样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知道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。
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,跟着易中海来到了车间后面的一个废料堆旁。
这里偏僻无人,是说话的绝佳地点。
“一大爷,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柱子的事有消息了?”
秦淮茹的语气里充满了急切和担忧。
她现在最关心的,就是何雨柱到底能不能出来。
这不仅关乎到何雨柱的个人前途,更直接关乎到她和三个孩子的肚子,关乎到她全家最核心的切身利益!
“有消息了,但情况…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!”
易中海深吸一口气,将自己去找王副厂长,以及老太太病倒需要保释的事情,一五一十,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淮茹。
当听到王副厂长不要钱和票,只要黄金的时候,秦淮茹那张俏丽的脸蛋,瞬间血色尽褪!
“黄金?!”
她失声惊呼。
“这……这上哪儿弄去啊?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?”
“你先别急,听我说完!”
易中-海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他压低了声音,用一种极具煽动性的语气说道。
“我找人打听过了,二大爷刘海中也跟我透了底。现在纠察队的队长,就是王副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死党!只要咱们把黄金送到位,王副厂长那边一句话,柱子立刻就能出来!这事,准没错!”
他顿了顿,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淮茹,抛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。
“而且,王副厂长还给我指了条明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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