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，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，连这些细节都一清二楚。
“我……我饭量大不行吗？”
他的辩解开始显得苍白无力。
“好，饭量大的问题我们暂且不提。”
科长的语气陡然加重，如同法官在宣判。
“那我们再问你，除了饭菜，你有没有偷拿过食堂的粮食？比如面粉、大米、棒子面？有没有偷拿过厂里的酱油、食油、肉类？”
“没有！绝对没有！”
何雨柱这次否认得斩钉截铁。
偷拿饭菜，他还能狡辩是节约，但偷拿粮食，那性质就完全变了，是真正的盗窃！这罪名他绝对不能认！
“是吗？”
科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，缓缓说道。
“据我们调查，你不仅自己拿，还长期纵容贾家的秦淮茹，以及她的儿子棒梗，随意出入后厨，从里面拿东西。
就在上个月，棒梗偷拿了后厨一整瓶酱油，被其他师傅看到了，你当时就在场，却视而不见，还帮他打了掩护，有没有这回事？”
“轰！”
这句话，如同一个炸雷在何雨柱的脑海中炸响。
他整个人都僵住了，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。
他……他们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？
连棒梗偷酱油这种只有他和少数几个厨房里的人才知道的私密事，都被翻了出来！
这封举报信，到底是谁写的？这个人，对他的一举一动简直了如指掌！
一个瘦弱却倔强的身影，猛地从他脑海深处闪过——苏华！
难道是他？不可能！
这小子平时闷声不吭，胆小如鼠，被自己揍了都不敢还手，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和心机？
看着何雨柱骤变的脸色和闪烁的眼神，保卫科长知道，自己已经击中了他的要害。
他合上文件夹，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做出宣判。
“何雨柱，你的问题很严重！性质也很恶劣！我们会继续深入调查，把事实查个水落石出。
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，经厂领导研究决定，从明天开始，暂停你在后厨的一切工作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
何雨柱再次跳了起来，这次是真正的恐慌。
“不让我上灶？那怎么行！科长，整个轧钢厂上万人的伙食，离了我何雨柱，食堂就得瘫痪！这是对工作不负责任！”
“同时，”科长没有理会他的叫嚣，继续冷冷地宣布。
“为了让你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，深刻反思自己的错误，厂里决定，将你调到锅炉房，进行劳动改造！什么时候思想改造好了，再看后续安排！”
“锅炉房？！”
这个词，对何雨柱来说，比暂停工作还要侮辱！
他一个八级炊事员，全厂闻名的“傻柱”，技术大拿，竟然要去那个又脏又累，只有犯了错的工人才会去的锅炉房烧锅炉？
“我不去！我没错！我不接受！”
何雨柱彻底疯了，他扑到桌子前，几乎是哀求道。
“科长，我……我承认，我带剩饭剩菜回家，是有点私心，是我不对！我改！我以后保证再也不拿了，行不行？求求你们，别让我去锅炉房，厨房真的离不开我啊！”
他甚至愿意低下高傲的头颅，承认部分错误，只求能保住自己的岗位。
因为他知道，一旦离开后厨，他就什么都不是了。
他所有的优越感，所有的地位，包括秦淮茹对他的依赖，都建立在他“食堂大厨”这个身份上。
然而，保卫科长只是用一种看小丑般的眼神看着他，摇了摇头。
“晚了。
这是上级领导的最终决定，不是菜市场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。”
说完，科长对门口的干事使了个眼色。
“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，你不能离开这里。
就在这间屋子里好好待着，听候处理！”
“你们这是要关我禁闭？！”
何雨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
“这是让你配合调查！”
科长丢下最后一句话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。
“何雨柱，我劝你最好把问题都老实交代了。拿饭拿菜，是思想作风问题，批评教育，劳动改造。
可要是让我们查实了你偷窃粮食数额巨大，那可就不是厂内处理那么简单了。我们会直接把你移交到派出所，到时候，就等着去蹲大牢吧！”
“蹲大牢……”
何雨柱浑身一软，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。
他眼中所有的嚣张、愤怒和不服，都化作了深深的恐惧。
他知道，自己这次，恐怕是真的栽了。
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，到底是谁，能用这么精准、这么狠毒的一刀，捅在了他最致命的软肋上。
夜色渐深，四合院里一片寂静。
易中海黑着一张脸，骑着车子回到了院里。
他一进门，一道倩影就立刻从暗处迎了上来。
“一大爷，怎么样？柱子呢？”
秦淮茹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。
易中海停好车，疲惫地摇了摇头，脸色比锅底还黑。
“没见到人。我托了关系，找了熟人，可保卫科那边嘴巴严得很，一个字都不肯透露。只说何雨柱问题严重，正在接受审查，任何人不准探视。”
秦淮茹的心，瞬间沉到了谷底。连易中海这位八级钳工的面子都不给，事情的严重性，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。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啊？”
她六神无主，眼眶微微泛红。
“柱子他……他不会真出什么大事吧？”
“现在还不好说。”
易中海压低了声音，眼中闪过一丝阴霾。
“但看这架势，事情恐怕不简单。今晚，他八成是回不来了。”
秦淮茹闻言，身子微微一晃。
她强撑着安慰自己，也像是在安慰易中海。
“不会的，柱子就是脾气冲，心眼不坏，肯定能回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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