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书阁 > 都市小说 > 玄学大师的复仇幕后操控 > 第43章 金表坠喷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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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城南的风带着潮湿的水汽,卷着老街独有的草药和尘土混合的气味,钻入每一条深邃的巷弄。

沈舟的身影在斑驳的墙影间一闪而过,像一只悄无声息的夜枭。

老药铺的门虚掩着,门轴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惊动了柜台后那个佝偻的身影。

药工并未抬头,依旧专注地用一柄铜杵在石臼里研磨着什么,空气中弥漫着朱砂特有的微腥和矿物气息。

他背对着门,声音苍老而沙哑,仿佛是从一口枯井里传出来的回响:“二十七年了。你终于来取‘神火’的解药了?”

沈舟反手将木门合上,隔绝了外界的光与声。

他没有回答,只是将一张折叠的宣纸轻轻推过油腻的柜台。

纸上是用炭笔手绘的卦象,笔触精准而有力——巽上艮下,风行山阻。

卦象之下,还有一行小字:三日后,喘息可缓。

老药工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他用指节粗大的手拿起那张纸,凑到昏暗的油灯下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。

他凝视了许久,长长地叹出一口气,那口气里仿佛带着积郁了半生的沉重。

“你爹当年只会算命,算出死局也只能认命。你……”他抬起头,第一次正眼打量沈舟,“你不是来算命的,你是来改命的。”

说罢,他转身从背后一个满是灰尘的百子柜里,取出一个油纸包。

纸包打开,里面是暗绿色的粉末,细腻如尘。

“铜硝,混了些柠檬酸。看着不起眼,”老药工的声音压得极低,“可一旦沾上人的体温,再接触到鞣制过的皮革,就会慢慢发烫、变色。三天之内,保管在上面留下一片洗不掉的‘灼痕’,就像被炭火烫过一样。”

沈舟接过那包粉末,指尖能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。

他没有多问,只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放在柜台上,转身离去。

老药工没有去碰那个布袋,只是重新拿起铜杵,一下,又一下,石臼里的朱砂被碾得更细,红得像血。

粉末很快被交到了阿娟手中。

她利用刚刚竣工的东街农贸市场需要大量仪式志愿者的机会,顺利混进了负责清洗黄志远专车的临时小组。

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,阿娟戴着白手套,拿着鹿皮巾,一丝不苟地擦拭着那辆黑色轿车的后座。

她的动作很轻,在没人注意的间隙,指尖微微一抖,那暗绿色的粉末便如一层薄雾,均匀地洒在了真皮座椅左侧的边缘。

做完这一切,她又按照沈舟的指示,在给车载香薰补充精油时,悄悄滴入了几滴高纯度的薄荷脑。

那极淡的清凉气味混在浓郁的檀香中,几乎无法察人察觉,却能在封闭空间里,持续不断地刺激人的耳蜗神经,低温之下,效果尤甚。

当晚,小林记者带着他的设备,在沈舟的指引下,将三台针孔摄像机不动声色地安装到位。

一台藏在主席台发言席的花束中,对准主讲人的面部特写;一台伪装成喷泉口的排水阀,监控着水池的全景;最后一台,则被巧妙地嵌入黄志远预留座位正后方的背景板缝隙里,能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。

仪式前夜,合作社的暗室里只亮着一盏台灯。

沈舟翻开那本熟悉的红皮笔记本,将“壬子年三月分赃”那潦草的六个字,与他从香江带回来的那张错综复杂的“继承图谱”并排放在一起。

图谱上,一个个代号如同蛛网般交织,而当他看到“K9-周慕白”与“K13-黄志远之父”的个人信息时,瞳孔骤然收缩。

他们的出生年份,赫然都是壬子年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沈舟的声音很低,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顿悟。

他对身旁的阿娟说:“他们不用名字记账,用生肖。壬子鼠,癸丑牛……每年的账目,都对应着那一年的生肖。而分赃的资格,则用天干地支来定。这块表,从来就不是什么信物,它是奴隶的烙印,是刻在骨子里的编号。”

竣工典礼当天,黄志远一身笔挺的定制西装,手上戴着一丝不苟的白手套。

他左手始终若有若无地轻抚着西服的内袋,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块镀金怀表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。

表面上,他镇定自若,与到场的嘉宾谈笑风生,但实际上,他的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。

昨夜,陆三爷的心腹已经给他递了密报:那个二十七年前的算命先生,没死透,已经从香江回来了。

这个消息像一根刺,扎进了他的脑子里。

从清晨开始,他就觉得耳边总有细微的嗡鸣声,像是有一群蚊子在盘旋。

他频频举杯饮水,试图压下那股莫名的烦躁,但冷汗还是不受控制地渗出,浸湿了手套的内衬。

他强作微笑,走上主席台,开始致辞。

就在剪彩的绸带被金剪刀“咔嚓”一声剪断,全场掌声雷动的那一瞬间,人群的后排,突然传来一声苍老却极具穿透力的高喊:“金表夺命!天罚将至!”

那声音如同惊雷,炸在黄志远耳边。

他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,耳鸣声陡然放大,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。

他猛然转头,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,脚下却是一个趔趄,身体失去平衡,手肘重重地撞在了身旁汉白玉的喷泉栏杆上。

“啪!”一声脆响。

怀表的链子应声断裂。

那块金色的怀表从他内袋里翻滚而出,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,最终“扑通”一声,掉进了喷泉池里,溅起一圈浑浊的浪花。
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水池中。

那块怀表的表盖在撞击中弹开,金色的指针在水波的折射下,清晰地停在了一个位置——三点十七分。

三月十七,沈家账本被焚,满门葬身火海的日子。

人群中,小林记者早已箭步上前,相机镜头对准水池,闪光灯亮起,将这充满了宿命意味的“神罚瞬间”永远定格。

第二天,《镀金蒙尘,天意昭昭》的标题和那张极具冲击力的照片,占据了全市所有报纸的头版。

黄志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,暴怒地将水晶烟灰缸砸向落地窗,玻璃应声碎裂,如同他此刻的心情。

然而,毁灭性的打击接踵而至。

他的手机响了,是远在国外读书的女儿打来的视频电话,电话里还有他最疼爱的小孙女天真的声音:“外公,外公!爸爸刚才告诉我,说太爷爷留下的那块金表,是1972年三月份分的,还说我们家每年都要拿出来祭拜它,是真的吗?”

壬子年三月!

黄志远如遭雷击,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。

他终于意识到,沈舟的目标不仅仅是他,而是这条罪恶的传承链条!

当晚,他发疯似的冲进书房的暗格,取出了那块一模一样的备份怀表,准备将其彻底销毁。

然而,他刚把怀表握在手里,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。

市纪委的陈主任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,表情严肃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:“黄志远同志,我们接到实名举报,需要对你进行突击检查。”

举报信就放在陈主任的文件袋最上面,信的末尾,还附着一句话:“表背有字,心上有鬼。”

城市的另一端,沈舟站在街角的阴影里,晚风吹起他的衣角。

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块湿漉漉的、指针停摆的镀金怀表,用手帕仔细擦干,然后轻轻地将其收入那本红皮笔记本的夹层里。

夹层里,还有一张被火烧得只剩一角的、残破的全家福。

他凝视着怀表与照片,轻声说道:“这一块,是借的。下一块,我要他们亲手奉上。”

夜色渐深,黄志远被带走的消息如同一颗投入深水的石子,虽未掀起巨浪,却在水面下荡开了层层无法平息的涟漪。

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,面对调查组的轮番问询,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人物,对所有指控都矢口否认,唯独对那块怀表的来历,他选择用一种近乎顽固的沉默来对抗,仿佛那块小小的金属背后,隐藏着比他自身性命更重要的秘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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